蕭琰想破腦袋,也想不出她得罪過誰,又有誰能知曉她當年流產的事情,並且對她的私生活如此瞭解的。
白爍和江夜璟是涉事人,可他二人絕對不可能出賣蕭琰,而且他們也只是知曉部分,並不知全部,若說能從頭到尾把蕭琰摸透底兒的人,還真沒有,當然霍柏驍是一個,但也排除在外。
那麼,剩下的人,誰是她的敵人?又是誰躲在背後,總是加害於她?
這一切,都是解不開的謎,又像是局,她身在局中,而不知控局之人是哪一路。
晚上,許靳喬回來時,帶着霍柏驍,他們在樓下用了餐,然後上樓,一前一後進了主臥。
蕭琰難得在睡前見到許靳喬,欣喜不已,她甜甜的一聲喚,“老公!”
許靳喬瞟她一眼,眼神淡淡,朝後示意,蕭琰探出腦袋一瞧,頓時微囧,“柏驍也來啦。”
霍柏驍戲謔的揚脣,“呵呵,怎麼看這表情,是不歡迎我來?”
“哪有啊,我這不是有一點點驚訝嘛,提前也沒人跟我說。”蕭琰尷尬的吐吐舌頭,“我不下*了,你們請坐。”
兩個男人在沙發上坐下,許靳喬喝了杯茶水,隨口問她,“今天又鬧着沒吃飯?”
蕭琰聞聽,負氣的輕哼,“沒吃。”
“嗯,愛吃不吃,反正我吃得挺好的。”許靳喬不以爲意,側身跟霍柏驍說話,“公安方面將發貼IP地址查找到後,你有把握根據IP將發貼人找出來麼?”
“現在電子監控技術發達,要偵破這樣的小案件,不難。”霍柏驍含笑道。
許靳喬頷首,薄脣微挑,“所以,這件可以立功的案子,交給你了!”
“呵,敢情在這兒等着我呢!”霍柏驍眉角一蹙,不禁莞爾,“我覺着,這功勞對你的意義比我大,起碼你好處多多。”
“我忙死了,最近還有幾件大事要辦,根本抽不開身,所以,你是最好的人選,起碼你沒有老婆,後院起不了火,家裡沒有吃奶的嬰兒,也沒堆積下數不清的工作,比我輕鬆,對吧?”許靳喬端起茶,輕抿一口,眸光斜睨向大*,語氣哀怨,“別的不論,對付這一個祖宗就夠嗆了,我恨不得變身三頭六臂七個葫蘆娃!”
聞言,霍柏驍一個沒忍住笑出了聲,他贊同的點頭,“說得是!”
“你們……你們什麼意思?”蕭琰聽了半天,聽得一頭霧水,唯一聽明白的,就是取笑她的話,她鼓着腮幫子,無比鬱悶,“許靳喬,我又不是蛇精,你用得着變葫蘆娃對付我麼?”
許靳喬勾脣,語氣散漫,“你比蛇精還厲害,現在黏上我了,連甩都甩不掉!”
蕭琰一口氣憋在喉嚨口,要擱在平時,她鐵定話趕話的立馬說分手,可是現在敢怒不敢言,再難過也得憋着,假裝沒聽見。
“咦?你們……”霍柏驍瞧着情況不對,試探着問,“吵架了?”
許靳喬淡淡道,“沒吵,能打架的絕對不吵架。”
“什麼?你打她了?”霍柏驍一詫,拔高了音調。
許靳喬點頭,“你問她自己,該不該打?”
“蕭琰,你幹什麼事了?”霍柏驍蹙眉,心有餘悸的問,“你是不是又離家出走了?這種蠢事,你要一路幹到底麼?”
“我,我沒有!”蕭琰連忙搖頭,着急的解釋,“我真的沒有離家出走,現在你就是牽驢拉我,拿掃帚趕我出門,我也不走的!”
許靳喬真是又好氣又好笑,但他沒表現出來,仍然刻意冷着一張臉,“驢拉不行,明天用牛拉!”
“不要了吧,牛還要產奶呢,不要大材小用了,拉我不值當啊!”蕭琰一臉苦相,雙手合十,求饒着說,“老公,你消消氣吧,都好幾天了呢,我已經痛定思痛誠心悔過了,柏驍也在呢,你就給點兒面子,拿出你大叔的風範,饒我一次吧?”
她這可憐巴巴的樣子,令兩個大男人簡直是無奈又失笑,霍柏驍嘆氣搖頭,“蕭琰,我用腳趾頭猜,都能猜到你準又幹了沒腦子的事兒。”
許靳喬心頭的這根刺,難以拔掉,他冷嘲熱諷的道,“唔,這回挺有腦子的,爲了報復我,她大費周章的跑去教堂穿着婚紗與江夜璟舉行婚禮,在神的面前,一口一個我願意,聽得我都感覺慚愧,我竟然強佔良家婦女這麼久,禁錮了她追求真愛的機會,所以,我得知錯就改,是不是?”
“不是不是,我是聽着你的腳步聲,卡着節奏說我願意的,我知道你肯定會在我說完之前,攔下我的,所以……”
“得,我走了,許總你慢慢收拾你老婆吧,娶個年齡小的老婆,壞處總歸是有的,你不僅得當她的丈夫,還是兼職她爹,所以吧,忍一忍,再等幾年,等她長大些了,就會好多了。”
霍柏驍起身,揶揄幾句,便徑自往門口走,他有些聽不下去了,別人秀的恩愛,對於暗戀的那個人來說,卻是看不見的疼痛。
“我送你。”
許靳喬也緊跟站起,“其它的事,我們隨時電話溝通,這一次,要一查到底,真相肯定會有浮出水面的一天。”
“柏驍,再見!”蕭琰揮揮手,“閒了來玩兒啊!”
霍柏驍回過頭來,笑着叮囑她,“好好養身體,別再瞎折騰了。”
“嗯嗯,我記下了。”蕭琰點點頭,笑意盎然,“放心吧!”
許靳喬瞟她一眼,嚴厲道,“注意腿,別得意忘形了!”
蕭琰縮了縮脖子,乖乖的把腿放好。
送走霍柏驍,許靳喬返回來,這次到是肯搭理蕭琰了,“你的畢業照還留着麼?”
“有啊,幹嘛?”蕭琰詫異,手指了指牆角的小書櫃,“應該在那裡。”
許靳喬走過去,打開櫃子,一件件翻找,蕭琰瞅了半天,很忐忑的小聲問,“你找我畢業照幹嘛呀?是不是想撕了照片上的江夜璟啊?老公,我覺着沒必要呢,江夜璟一個大活人在你公司呢,你撕他照片泄憤好像有點幼稚……”
“你可以閉嘴了。”許靳喬無語到極致,“別人一孕傻三年,我看你十年之內都不要再懷孕了!”
蕭琰嘴角一抽,“你看不起我!我還要生一一呢!”
許靳喬扭頭看她,欲哭無淚,“你死心吧,一一不用你生了,算我怕你了小祖宗!”
“哼,我哪是你小祖宗,有你這麼對待祖宗的麼?我都低聲下氣到這個程度了,你還冷凍我!”蕭琰靠坐在*頭,雙手抱胸,氣鼓鼓的道。
許靳喬找到了她的A影畢業照,他拿在手裡走過來,往她身邊一坐,斜目睨着她,語氣無奈又*溺,“丫頭,我冷凍你是有原因的,而且原因很複雜,憑你的智商是猜不到的,你只要好好懺悔就行了,別再一天到晚的給我演苦肉計,你哪天沒吃飯啊?你哪一天都吃幾大碗,你當我不知道?你這點鬼把戲就別再班門弄斧了,知道麼?”
“呃,你都知道啊?”蕭琰訕訕的紅了臉,她咬咬脣,“一定是李姐偷偷告密給你的!”
許靳喬勾脣,一絲邪笑,“還有,你確定要詛咒我不舉早泄麼?那以後你的性福怎麼辦?我外面有哪個小妖精,你看見了還是聽說了?整得像個小妒婦似的,你對我這麼不放心,以後你敢出去拍戲麼?”
“我……我就是着急了,胡說八道嘛。”蕭琰羞臊的垂下了腦袋,小聲嚶嚀,“我要拍戲的,我對你也放心,但我就要做妒婦,你敢跟別的女人*,我會吃醋的。”
許靳喬心情一下子愉悅開來,他伸手拍拍她腦袋,“行,允許你吃醋,你是正房大太太,給你權利掃除所有覬覦你丈夫的妖魔鬼怪!”
“老公,你……不離婚了吧?”蕭琰聽得歡喜,她刷的擡頭,眼睛湛亮,滿懷希冀的望着他,“我們重歸於好?”
許靳喬笑,“你現在處於哺乳期,法院不支持離婚的。”
“啊……”蕭琰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頓時哀嚎,“你玩兒我呀!”
許靳喬眯了眯眸,“這是法律規定的,至於我……”他故意頓下話茬,蕭琰果然着急,“你怎樣?你真的想離婚麼?你真的不想要我了麼?”
“我辛苦十年,才把媳婦養成,我若是不要你,豈不是便宜了別人?”許靳喬慢悠悠的吐出話來,“所以我爲什麼要離婚?你當我跟你一樣蠢麼?”
蕭琰楞了兩秒鐘,繼而狂喜,她一把抱住許靳喬,興奮的大叫,“老公,我愛你!”
“行了行了,別給我引火燒身,整天禁慾我已經夠痛苦的了,你這是雪上加霜。”許靳喬拿下她的手,直接轉移話題,以免忍不住心旌盪漾有非份之想,他指着畢業照問她,“你這些同學裡面,哪些跟你關係近?哪些對你的私事瞭解比較多?”
蕭琰訝然,“咦?你打聽這個啊,我還以爲你想撕了江夜璟呢……”
“你再蠢一下給我瞧瞧?”許靳喬黑線,他氣不過的戳她一指頭,“我在調查暗害你的人,你倒是給我天馬行空的瞎想什麼?”
“哦,咱倆沒想到一個頻道上啊,嘿嘿。”蕭琰囧死了,她揉揉被他戳疼的額頭,“那個,我挨個照片上的同學給你分析吧。”
許靳喬點頭,“嗯,這些問題要整理出來,記者發佈會上,肯定會被記者們問到的。”
“什麼時候召開呀?”
“唯唯滿月這一天召開,蕭琰,你同我一起出席發佈會!”
蕭琰一怔,“我?我也出席?”
許靳喬收起笑,正色道,“對,有關我們的婚姻,我們的流言蜚語,我們共同面對!”
蕭琰心中一蕩,用力的點頭,“好!”
……
西臧。
一個離天最近的地方。
從布達拉到納木錯,從羅布林卡到南迦巴瓦,喬席安繞了一個大圈,然後又折返回拉薩。
嚴重的高反,令他在西臧這個神聖的高原地區,幾次三番嘔血昏迷,入院治療。
他找不到李盈,聯繫不到,尋找不到,在廣袤的西臧高原,他盲目的找她,堅持着最初的信念。
“喬先生,拉薩我們已經找過了,還要再找一遍麼?”高新聘請的西臧導遊,說着一口不太流利的漢語。
喬席安點頭,望着前方的布達拉宮,他神色堅定,“再找,一遍找不到,就找兩遍、三遍,就是把整個西臧翻過來,哪怕耗時一年兩年三年,我也一定要找到她!”
“喬先生,冒昧的問一下,您要找的姑娘,是您什麼人呀?”這麼多天了,導遊終於按耐不住好奇心的問出口。
“她……是我的初戀愛人。”
喬席安脣角彎了彎,記憶的閘口,突然被打開,時光的軸,倒回十八歲的那年……
盛夏。
週六只有半天課,放學後,輪到李盈做值日,她和一起值日的同學忙活了半小時才結束,同學們先走,她最後一個離開,鎖好教室門,剛一轉身,便撞進了一個男生的胸膛。
“哎喲,我的小鼻子!”
李盈當然知道來人是誰,她故意誇張的捂住鼻子叫喚,“完蛋了完蛋了,我被撞傻了,要賠我精神損失費!”
“唔,還能懂得訛詐精神損失費,看來腦子挺正常的!”喬席安雙手抱胸,好整以暇的戳穿她。
李盈羞惱,握起拳頭捶他一記,“討厭!你這個差評的男朋友,扣你八分!”
“呵呵,真撞疼了?我看看。”喬席安輕笑,伸手撫上李盈的額頭,爲她溫柔的揉按,“明明是腦袋撞過來的,你偏說鼻子疼,我能上你的當麼?真是蠢笨。”
李盈吸吸鼻子,焉了下來,“我們的智商,真的差了幾個高度麼?不行,你智商可以比我高,但我情商一定要勝過你!”
喬席安無言的笑,他又揉了幾下,道,“走吧,帶你去吃好的。”
“真的?”李盈頓時眉開眼笑,她伸出三根手指頭,“我想吃哈根達斯!三個!”
喬席安搖頭,“不可以。”
“兩根!”
“不行!”
“一根!一根必須行!要是再反對,我……我再扣你一分!扣成零分,我就要換男朋友了!”
喬席安將她耳朵一拎,朝外走去,邊走邊道,“繼續扣分,今天你吃零蛋!”
“哎呀疼!”李盈呲牙裂嘴,不滿的控訴,“喬席安,你家暴,我要去婦聯告你!”
聞言,喬席安步子一頓,鬆手,好笑的揚脣,“家暴?家暴的前提,你得是我太太!怎麼,你現在就迫不及待的想嫁給我?”
“誰,誰想嫁你啦?真是的,沒羞沒臊!”李盈臉蛋兒一紅,拋下他朝前跑去。
喬席安慢悠悠的道出一句,“本來還打算帶你去吃法國料理的,既然這樣,那就算了。”
他話一出口,效果顯著,李盈刷得停下步子,又蹬蹬蹬地跑回來,抱住他手臂興高彩烈,“真的麼?哇,我想吃耶,我從來沒吃過,好想嚐嚐!”
“你剛剛還說不想嫁給我的,法國料理那麼貴,我可不能便宜了我太太以外的女生。”喬席安佯作不滿,眸底卻藏着笑意。
李盈“嘿嘿”一笑,“不要這樣嘛,我就是隨口說說嘛,好席安,我錯了。”
“那你嫁麼?”
“嫁!”
李盈握起雙拳,一副視死如歸的表情,“爲了法國料理,拼了!”
喬席安暈線,“嘖嘖,搞得好像我強搶良家婦女似的。得了,走吧,我已經訂好位子了。”
“耶!”
“但是隻準你吃半支哈根達斯,記住了麼?痛經的毛病必須要改善,不然你遭罪的日子在後頭呢!”
“知道啦知道啦,我是夫管嚴,行了吧?”
“貧嘴!”
“嘻嘻,我這麼乖的女朋友,你上哪兒找啊?一頓法國料理換一個老婆,你賺大了!”
“……”
下午不上課,週末放假了,兩人吃過料理,沒有急着回家,喬席安載着李盈開車去郊外兜風。
他十八歲生日時,叔父送了他一輛敞篷跑車,平時在上學,爲了不招搖過市引人注目,他的車一直停在車庫沒有開,今天正好是機會。
喬席安的車技不錯,雖然成年後才考到了駕照,但他幾年便學會開車了,李盈坐在副駕駛,雙臂展開,迎着風興奮的“啊啊”尖叫,要不是他定力不錯,早被吵得頭昏腦脹了。
但是,時間久了,他耳膜疼,只得無奈道,“盈盈,喝點水歇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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