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池夏是接到冷祈寒的電話後來到這裡的。
到的時候,對方已經先到。
冷祈寒也沒點餐,像是專門在等她。
方池夏走進去後,他的目光一直在順着她的身影移動,不動聲色地在盯着她看。
這樣的他,讓方池夏怔了怔,“怎麼了?”
冷祈寒手中端着一個紅酒杯,握着酒杯的手一點一點的在收緊。
黑眸凝視着她,他的眼中似乎在沉澱着什麼。
方池夏訥訥在他對面的位置坐下,看着這樣的他,她有些不解,“我臉上有什麼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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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祈寒回過神,輕闔了闔眸,一口將杯中的酒飲盡,將杯子擱置在了一旁。
“沒什麼,只是精神狀態不太好。”淡淡回了她一句,他按鈴叫來了服務員。
方池夏當然知道自己今天精神狀態不好。
一大早剛起牀,洛易北就把她拽到鏡子前讓她自己審視了下自己今天的樣子了。
之後本來想好好休息下,誰知洛易北卻跟着上了牀。
方池夏現在走路都有點頭重腳輕,精神狀態能好到哪兒去?
不過,她卻沒在意。
見冷祈寒她在意那麼多幹什麼?
“怎麼突然想着叫我出來了。”任由着他點餐,方池夏很隨口的問。
冷祈寒將菜單擱置下,目光在她臉上停駐了幾秒,口氣半似認真地吐出一句,“只是想見你了。”
方池夏又是一怔。
怎麼突然說這種話?
冷祈寒也沒做解釋,陪着她一起等餐,等到服務員把一樣一樣菜送上,拿起刀叉自顧自切起了餐盤中的食物。
嚐了兩口,想到昨晚洛易北的話,他冷不防地問,“和洛易北是怎麼回事?”
方池夏拿着刀叉的手頓了頓。
她似乎並不願意多說,只是淡淡道,“我們還沒離婚,中途發生了點意外。”
“你現在是怎麼想的?”冷祈寒的臉擡起,手中的餐具擱置在了一旁,“當初又是因爲什麼和洛易北結婚的?這段婚姻,不累嗎?”
方池夏背脊僵了僵。
他的話,剛好戳中了她這幾天的心理。
結婚兩年多,分開了一年多,兩人實際上在一起僅僅只有一年。
一年,她被人設計過好幾次,幾度遊走在死亡線上,還差點永久進監獄,這樣的生活,不累是假的。
如果洛易北只是個平常人,沒有那麼多高高在上又神秘的身份,沒有什麼家族聯姻,也沒有那麼多勾心鬥角,可能,兩人之間會簡單得多。
但是,沒有如果。
他是身份,在沒有遇上她之前,就已經註定……
冷祈寒不動聲色地觀察着她的臉色,緩緩地,又吐出一句,“池夏,如果有人可以給你一個不一樣的生活,你,願意改變嗎?”
他的語速很緩慢,看着她的眸色異常的深幽,眸光甚至還有些閃爍。
方池夏腦袋像是被什麼東西重重敲擊了下,臉驀然擡起。
她看着他,目光有些訝異。
他的話算什麼?
他指的是他自己嗎?
冷祈寒說得不是很明確,他話裡的意思,方池夏也只能靠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