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氣氛還在僵持。
方池夏似乎真被惹到了,雙手握得緊緊的,似乎下一秒真的會向着洛易北撲過去狠狠地要他幾口。
她本身就不是溫順的小綿羊,她一直都是帶爪子的貓。
被人欺負到這個份上,絲毫不反擊,完全不像她的性格。
洛易北像個沒事的人似的,從桌上隨手扯過一塊白淨的抹布,慢條斯理地在擦拭自己身上的酒滴。
他的動作很散漫,心情像是絲毫沒有受到影響,每一下,甚至還很細緻。
方池夏惱火地盯着他看了許久,好幾次蠢蠢欲動地想要將手中的抹布往他身上扔,然而,看了眼周圍忙碌的人羣,最終還是把所有的衝動忍了下來。
這裡是擎家,不是她和洛易北的家。
兩個人的事,關起門來想怎麼鬧都成,但是,她不想給別人看笑話。
將胸中的惡氣吞下,她換了張抹布擦了擦自己的衣服。
洛易北在旁邊冷眼看着她的動作,沒等她擦完,再次出聲,“我說的是倒水!”
方池夏拿着抹布的手一頓,一股火氣蹭的往胸口上一冒,手中的抹布差點又往他臉上扔。
“不要得寸進尺!”
“這是在教訓我嗎?”洛易北薄脣冷冷地往上一揚,揚起脣角譏諷。
他既沒跟她吵,也沒反駁她的話,就是這麼淡淡的一句,卻把方池夏堵得沒了聲。
是啊,她哪有資格教訓他?
方池夏忽然傻住了似的,忽然就安靜了下來。
“我還在等你。”洛易北冷着臉再次提醒。
方池夏輕垂着臉龐,沉默了大概好幾分鐘的時間,掙扎了下,最終還是向着廚房的方向走了過去。
幫他倒了杯白開水,走過來的時候,洛易北站在泳池邊,頎長的身影背對着陽光而立,懶懶地解着襯衣的鈕釦,似乎是準備下水游泳。
現在是冬天,方池夏踏上湖畔,盯着裡面的水的時候,都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有病。”小聲地嘀咕了聲,她把洛易北的行爲,看成了受虐症。
她的聲音非常小非常小,小到,正常人壓根聽不見。
然而,卻是非常清晰的傳入了不遠處屹立在湖邊的男人耳中。
洛易北冰冷的眸中一波漣漪微微地吹動了下,薄脣微微抿着,什麼都沒說。
方池夏端着水仍舊還在向着他的方向走,身側就是湖,她一步一步走得很小心。
來到他身邊,想要把手中的白水遞過去,手伸出去後,腳下忽然被什麼東西絆了下。
方池夏剛好就站在湖畔上的,這一絆,她的身體失去平衡,重重地向着池中就倒了下去。
c市前兩天一直在下雪,今天的溫度,接近零度。
池中的水,都快結冰了。
突然這麼掉下去,刺骨的寒意四面八方襲來,方池夏難受得幾近不能呼吸。
“救我!救我!”手在空中揮動了兩下,她無助地向着岸上冷漠站着的男人求助。
洛易北只是冷眼看着,半點不爲所動。
不遠處,施靳揚和童顏也在看着這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