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凝聚在他身上的目光很多,各種語言的議論聲,驚呼聲,像是海浪似的,一波接着一波。
他的出現,如同巨星出場,甚至在現場引起了一陣騷動。
還有幾個金髮碧眼的歐美女子,不管現場人有多少,直接對他拋起了媚眼。
學校的保安好幾個都在向着這邊奔跑過來,低聲和施靳揚交流了幾句不知道什麼,之後開始遣散圍繞在他身邊的一羣女學生。
童顏站在幾十米外的地方,目光靜靜地看着這裡的一幕,在看清他那張臉的時候,沉靜了整整一年的心像是被投進了一塊石頭,忽然就漾開了陣陣漣漪。
時隔一年再次看到他,以這麼突兀的方式,沒有任何招呼,也沒任何預見,就這麼出現在這裡,以如此高調的方式,童顏背脊明顯的僵了僵,眼底難掩的震撼。
像是沉寂的死水被打通渠道,突然灌入了一股股的泉涌,原本已經死灰似的平靜了一整年的心情,因爲他的出現,忽然就激盪了下。
然而,想着一年前離開c市前幾天發生的事,這樣的激盪還沒持續幾十秒,隨即被她按壓了下去。
鎮定了下臉色,精緻的下巴往上微微擡了擡,目光平視着前方,她鎮定自若地捧着課本向着校園外繼續走了出去。
來到巴黎後,她依舊很少住校。
擎亞風在校外給她買了一棟別墅,方便家裡人過來看望她的時候可以居住,也方便她平時自己住。
童顏每天上完課,都需要經過校園正門這道門。
施靳揚站的地方剛好在門口的左邊,也不怕擋着其他人的出入,緊挨着門。
童顏只要走出校門,必須得從他身邊經過。
施靳揚的目光追逐着她的身影移動,看着距離自己越來越近的她,眸中的墨色,像是夜色似的,濃得都快化不開了。
童顏儼然他不存在似的,捧着書一步一步繼續在走自己的。
經過正大門的時候,也沒刻意避開走離他稍微遠點的右邊,她很坦然地經過了他的身邊。
像是看不到他的存在,她的背脊挺得很直,目光平視着前方,仍舊在走自己的。
這個樣子的她,讓施靳揚胸口像是被什麼東西輕輕地紮了下,忽然有些疼。
一步一步,童顏還在往外走。
她的步調不急不緩,沒有因爲他的存在顯得錯亂,也沒加急,減慢。
他對她而言,仿若一個陌生人,對她構不成絲毫影響。
施靳揚靜靜地盯着這個樣子的她看了會兒,在她從自己身邊走過的時候,低沉而溫潤的聲音,忽然響起,“好久不見,顏顏!”
簡單的一句話,中間做了微微的停頓。
叫出她名字的時候,他的嗓音仿若一瞬之間忽然就滄桑了不少。
顏顏……
同樣的稱呼,明明這麼多年來,他叫過她無數次。
然而,卻沒一次,有這次這麼聽起來讓人心酸。
童顏的腳步背脊挺了挺,本來沒打算理會,可是,又不想他在自己這裡造成任何影響力,腳步還是收了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