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邊擺放着餐具,邊在和他說話。
左一聲“哥哥”,右一聲“哥哥”的,她叫得似乎還極爲的順口。
女人有多計較,施靳揚這算是第一次見識。
他不過是昨天無心說錯了一句話,她卻將錯就錯,次次把他的話當作利劍往他胸口上戳。
雲淡風輕的語調,好似兩人之間什麼事也沒發生過似的淡定,打從和她認識這麼多年來,她所有叫過他“哥哥”的次數,加起來都沒今天多。
童顏其實從來沒這麼叫過他,就算很小很小的時候,最多也就偶爾叫他一聲“靳揚哥哥”。
但是卻從來不會對他直呼“哥哥”兩個字。
很明顯,她也是一直都分得清這兩種稱呼意義的不同。
施靳揚被她叫得膈應得厲害,身上雞皮疙瘩都起了好幾個。
哥哥?
誰是她哥哥?
她這今早是專門來膈應他的嗎?
“糾正措辭!”冷着臉,施靳揚提醒。
“什麼?”童顏依舊在擺放着餐具,沒對他的話上心。
“叫我的名字!”施靳揚糾正。
童顏放置餐刀的手微微一頓,脣角微微地往上牽扯,淡淡哼哧了聲。
她這不是如他所願嗎?
“以後不要那麼叫,施家沒女兒!”施靳揚繃着臉補充了句。
童顏既沒點頭同意,也沒拒絕,沒對他的話發表任何意見,她轉身去了廚房取麪包。
“什麼時候離開?”往他面前一坐,她取過一旁的沙拉醬,往麪包上塗抹了一點。
“這就是童小姐對遠道而來朋友說話的態度?”施靳揚沒往她的方向看,一手拿着刀,一手拿着叉漫不經心地在切面包片。
“那要看是什麼樣的朋友。”童顏擡起兩旁,面無表情回了他一句。
施靳揚眉眼一擡,不答反問,“在童小姐眼裡,我們是什麼樣的朋友?”
他的話,忽然把童顏問住了。
這話應該她問他纔對吧?
童顏忽然就語塞了。
施靳揚沒在這個問題上糾結,端着旁邊的牛奶,漫不經心的在喝。
喝了兩口,也不知道是哪兒不舒服了,他的眉頭輕輕地皺了皺。
童顏目光落在他的脣,定定地在盯着他看。
她在等着他接下來的話。
她以爲剛的問題,他又想發表點什麼意見。
然而,施靳揚薄脣微微掀動,說出來的話,卻是,“小了!”
兩個字,沒任何前後文。
兩人前面還在提彼此的關係,忽然冒出這麼一句,童顏一時沒反應過來他那話的意思。
施靳揚似乎坐得很不舒服,姿勢微微有些怪異,輕輕地側了側身體好幾次。
童顏怔然看着這個樣子的他,愣了好一會兒,視線倏然往他身下看了一眼。
定定地盯着他的褲/襠處,她的臉上像是被火烤着,轟的一下,紅透了。
他指的是昨晚她給他買的小褲褲?
童顏尷尬得不行,很不自在地拿着自己的果汁猛灌了一口,她的眼神左右遊移了下,聲音很小,“你又沒告訴我多大。”
施靳揚用餐的動作一頓,目光斜睨向她,語調緩慢,“我以爲你看得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