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靳揚躺在牀上,忽然之間也沒了生氣。
童顏不在,他也睡不着。
睜眼空洞地盯着屋頂失神了會兒,施靳揚騰地一下從牀上坐起,隨意撿起地上自己的衣服披上,他拉開房門找童顏去了。
下樓的時候,童顏似乎正準備出去。
她走得火急火燎的,手上拿着電話,邊走邊不知道在和誰通電話,說的是法語。
噼裡啪啦說了一大堆,施靳揚這個時候腦袋昏昏沉沉的,沒細聽,就聽見她說“馬上到”。
應該是和對方約好了出去見面。
“男的還是女的?”施靳揚在她快要走出大廳的時候叫住她問。
童顏腳步收住,側過頭,秀眉輕挑,“這就是施先生所說的婚後什麼都由着我?這才第一天!”
她在提醒他管太寬。
施靳揚臉上的表情慢慢收住,被她一句話嗆得竟然無從辯駁。
童顏彎腰換了雙輕便點的小白鞋,很簡單的披了件外套就出門去了。
門外之後傳來車離去的聲音。
施靳揚僵硬站在樓梯上,鬱悶地一拳頭揍在了旁邊的牆壁。
他在這個家是不是半點發言權都沒了?
童顏也不知道和誰約了見面,這一離開,許久都沒回來。
施靳揚最近休婚假,自己給自己放了一個月的假,把公司什麼事都丟給了施洛和洛易北。
原本計劃的是利用這一個月的時間好好陪陪童顏,順帶計劃下去哪兒度蜜月,利用這段時間彌補對她的虧欠。
但是,現在看來,他似乎想得過於美好了點。
童顏這一離開,他無事可做。
一個人在客廳拿着遙控看了會兒新聞,覺得無聊,遙控一丟,雙臂環在胸前坐在沙發上出神地盯着偌大的別墅看了會兒,他忽然站起身披了件衣服就咚咚咚跑了出去。
他的步伐很快,似乎是急着去做什麼,身影不一會兒就消失在了大門外。
童顏今天去見一個同學了,法國留學時關係很好的一個朋友。
昨天她的婚禮對方沒趕到,今天跑過來補送禮的。
兩人許久沒見,一聊就聊到了晚上九點。
在外面用完晚餐,抵達別墅的時候已經快十點。
今晚的別墅特別的漂亮,整個花園佈滿了密集的小彩燈,溫暖的橘黃色。
童顏來這裡的次數不多,昨晚也才第三次。
以前的每一次,她都沒認真欣賞過這個地方。
這是第一次。
也是她第一次發現,這棟別墅,原來如此的溫馨漂亮。
被施靳揚佈置得很有家的味道。
主屋很暗,和花園的燈火通明形成鮮明對比,施靳揚似乎不在。
童顏並不關心他去了哪兒,沒理會,穿過花園來到主屋,鑰匙插進鎖裡,想要推門進去,房中,“滴答”一道聲音忽然響起,像是漆黑的夜幕被點亮,暗沉的房間噌的一下忽然繁星彌補。
是真的像星空,黑夜中,齊色的彩燈四處環繞,一處處似星星閃着光。
施靳揚站在她幾米開外的樓梯口處,倚着護欄揚着脣角在對着她輕輕地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