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靳揚被一羣女學生圍得水泄不通,前方的路,直接被阻斷了。
遠處,童顏依舊事不關己地在走自己的路。
從頭到尾,她的臉龐沒有往回側過一次。
施靳揚這兒發生了什麼,她好似看不見,聽不見,也漠不關心。
施靳揚眼睜睜地看着她消失在校園內,消失在自己眼前,胸中一陣惱怒。
“都給我滾!”
“讓開!”
“讓開!”
連着用英語,法語,日語,德語,西班牙語,葡萄牙語,留過語言把剛的話重複了好幾遍,他推開圍堵在自己面前的一大羣人,大步向着童顏消失的方向追趕了上去。
然而,在校園裡奔跑着尋找了好幾圈,卻是連她的人影都沒瞧見。
施靳揚有些懊惱,煩躁地一拳頭狠狠揍在了身邊一棵落葉枯黃的梧桐樹。
他的力度很大,餐盤那麼粗壯的一棵樹幹被他震得枝椏亂顫,枝頭上堆積着的雪花,像是傾盆的雨似的,嘩啦啦啦的潑了下來。
施靳揚僵硬站在樹下,任憑頭頂上方的雪花雨點似的灑落,本來冷着的臉,瞬間凝結到了冰點。
不遠處的一棟教學大樓四樓,童顏坐在靠窗的位置,課聽着聽着,這個時候視線剛好向着外面飄過來。
擡眸,先是看了眼他頭頂上方還在不停往下飄的落雪,她的目光又在他染白的額前髮絲上看了看。
靜靜地盯着他髮絲上的落雪看了幾秒,她冷漠得不帶半點波動的眸,微微漾開了一抹淺淺的漣漪。
施靳揚似乎沒想通剛剛的問題,懊惱地還在樹下站着,也沒避開頭頂上方落雪的意思。
一隻手撐着樹幹,一隻手插在褲兜,就這麼站了也不知道多久的時間,側過頭,正準備打電話讓人調查童顏今天的課程,擡頭的時候,目光剛好和四樓教室坐着的童顏撞個正着。
四目相對,他愣了愣,怔怔地看着眼睛一眨不眨,也不知道盯着他看了多久的她,他臉上的表情忽然有些尷尬。
童顏倒沒像昨晚到今早那樣,目光和他交接後隨即淡漠的移開。
她還在盯着他看,也沒避諱兩人正面相撞,目光上上下下在他身上打量了好幾遍,眼神,似乎有些耐人尋味。
施靳揚在學校無頭蒼蠅似的轉了那麼大半天,就是爲了找她。
怕她一下課後突然又沒了身影,眼神沒敢和她多交流,撤回視線後拔腿就往她所在的教學樓而去。
上樓,準確無誤找到她所在的教室,沒管現在壓根還在上課,他走進去後挑了最後一排的位置坐了下來。
授課的教授看到突然出現的他,愣了下,嘴脣動了動,似乎是想說點什麼,然而,話還沒開口,卻被施靳揚一記凌厲地眼神給掃了過去。
施靳揚本來就是絕夜出身,哪怕隨時都衣冠楚楚,然而,卻自帶黑~道氣場。
那教授本來想說的是上課時間,非本堂課的學生謝絕出席。
然而,被他眼神這麼一掃,話都已經到了脣邊,又不得不吞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