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靳揚靜靜地看着手中的設計圖,若有所思的似乎在沉思着什麼。
童顏陪着擎亞風夫婦在外面逛了一天,回到別墅的時候,已經十一點半。
她這幾天確實沒睡好,進入別墅後,淡淡看了施靳揚一眼,像是有些意外他還在,“還沒回去?”
一出口隨即趕人的口氣。
施靳揚這些年已經習慣了她這種說話的腔調,沒理會,只是淡淡道,“上樓睡你的覺!”
童顏呶呶嘴,沒和他爭執,放任他在樓下,踩着棉拖咯噔咯噔往樓上去了。
童西謠一直睡得比較早,回來後也上樓去了。
樓下,一時之間只剩下擎亞風和施靳揚。
擎亞風慢條斯理向着施靳揚走過去,在他面前坐下,隨意給自己沏了杯茶在喝。
“最近不忙?”邊喝,他邊和施靳揚聊起了天。
“忙。”施靳揚回答得很誠實。
擎亞風似乎愣了那麼一下,看着杯中茶水的目光滯了滯。
“怎麼想着來巴黎的?”
“三叔不也一直很忙,卻照樣隔三差五的來了嗎?”施靳揚微微勾了勾脣。
擎亞風手中的杯子放置下,擡眸,目光看向他,淡漠地吐出一句,“我來的原因和你不一樣!”
“哪兒不一樣了?”施靳揚目光和他對上,氣場和他不相上下。
擎亞風一字一頓吐出一句,“我來的原因,是因爲愛!”
斜睨着他,悠悠又冒出一句,“這能一樣?”
他在暗自盯着施靳揚打量,黑眸半斂,眸光很深沉。
以童顏和施靳揚之間週週轉轉的這麼多年,擎亞風以爲,施靳揚這次應該也沒個準確答覆。
如果施靳揚哪怕稍微早那麼一兩年看清自己的心,童顏也不至於一個人在國外生活那麼多年!
他以爲,施靳揚應該會被他堵得啞口無言。
然而,怎麼都沒想到的是,他的回答竟然是——
“三叔的原因是因爲什麼,我的原因,就是什麼!”
“你說什麼?”擎亞風的身體微微一顫,像是有些懷疑自己聽錯了沒。
“三叔沒有聽錯,我來這裡的原因,和三叔一樣的!”施靳揚目光和他平齊,再次重申了一次,站起身整理了下自己衣服的褶皺,慢條斯理往樓上而去。
“我去看看顏顏,三叔也早點睡!”
擎亞風僵硬坐在沙發上,怔然望着他離去的身影,許久都沒從他的話中回過神來。
因爲愛?
該信他嗎?
施靳揚還在往樓上走,穿過長長的走廊,想要去童顏的房間看看她,然而,經過她房門的時候,瞥見沒有半點燈光的門縫,推門的動作又忍了住。
沒去打擾,他轉身徑直往走廊盡頭的房間而去。
走廊盡頭的房間,是童顏自己給自己準備的備用房間。
一間充滿着所有他和她回憶的房間。
來到巴黎這麼多年,房間裡所有的一切,都還保持着原來的樣子,沒有破壞過一分。
施靳揚推開房門走進去,目光緩緩地在房間裡遊走了一圈,盯着滿屋子他送給她的玩偶娃娃,他的目光微微失了失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