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再次被叫了過來,給她掛上了水,喂她吃了藥,中午便好了許多,一直到下午時分,她才醒了過來。
“蘇小姐,你終於醒了!”伊芙笑盈盈地鬆了一口氣。
蘇紫虞揉揉有些昏沉的腦袋,她看見伊芙了!伊芙在這裡,那麼她是來到了東方翼的碧峰山莊!
怎麼回事?她記得她昨晚出了家門,被莫謹凌追趕着,慌不擇路,衝上了大道,雨霧中一輛車衝了過來。
她這是……出車禍了?!她沒死?!
蘇紫虞臉色大驚,急急掀了被子想查看自己到底是斷手還是斷腳了。
“蘇小姐,你這是怎麼了?”伊芙不明白,她何以如此慌張地查看着自己的全身。
“伊芙……我受傷嚴不嚴重?我不是徹底殘廢了?”聲音帶着劇烈的顫抖,可憐得讓人忍不住痛惜。
“蘇小姐!你身體好着呢!”伊芙拉住了她慌亂揮動着的手,“要真說受傷,你的腳應該算是吧。”
“啊?”蘇紫虞眼前一黑就要暈過去,她不能殘疾的,她還要留着健全的身體照顧媽媽和妹妹。
“喂!蘇小姐,你別急啊,你只是腳底磨出了血泡,部分地方破皮而已!”
“真的……只是這樣?”蘇紫虞被嚇得渾身無力。
“嗯,真的,醫生已經給你上過藥,根本無大礙,這幾天你少走動,很快就好了。”
房門推開,東方翼消失一天不見的身影出現了。
“少爺!”伊芙恭敬地退到了一邊。
“好了?”東方翼衝蘇紫虞問話。
驀然看着這個男人,蘇紫虞還是有些懼怕的,她別開臉,沒吭聲。
“好了就下樓伺候!”
蘇紫虞驚懼地睜大了雙眼,她不明白,這個男人一回來就讓她伺候什麼。一門心思地只想以爲他是又要她了。臉上華麗麗地嚇得一片蒼白。
“少爺!”伊芙在一旁想爲蘇紫虞說話,“蘇小姐身體虛弱,要不晚餐就讓伊芙伺候你?”
東方翼驀地扭頭盯着伊芙,“什麼時候,這個家由你說了算?”聲音冷得像地獄來的魔鬼。
“不,不敢……少爺……我錯了……”伊芙大驚,眼眶泛紅,小身板嚇得微微顫抖,差點就要跪下去。
蘇紫虞總算是聽明白了東方翼是讓她伺候什麼了,心裡着實鬆了一口氣。她特見不慣這男人一副高高在上,唯我獨尊的樣子。彷彿所有人都應該匍匐在他的腳底膜拜一般。
雖然她也懼怕他懾人的氣勢,可她更見不得伊芙一副快癱軟的樣子。
“我去,我去伺候。你不要遷怒伊芙。”她的聲音蒼白無力,說着話,已經掀被子下牀。只是,腳伸進拖鞋裡剛剛站起,痛得倒抽一口涼氣,小身板晃了兩晃,搖搖欲墜。
伊芙驚得想張嘴喊,卻又不敢在自家少爺面前造次,只得眼睜睜看着蘇紫虞不敢上前。
蘇紫虞努力吸氣,總算是穩住了自己的小身板。
“走吧,我伺候你!”蘇紫虞咬牙向前走,下一秒,東方翼的大手伸了過來,鉗住她的下頜,雙眸豹子一眼盯着她的小臉,“你什麼身份?我家的傭人要你求情?”
腳底鑽心的痛,下頜上男人的力道大的彷彿就要捏碎她的骨頭一般,疼痛讓蘇紫虞有飆淚的衝動。
這個魔鬼!
蘇紫虞倔強地硬是沒讓淚水滾下來,嘴角噙着一抹擰勁:“東方總裁教訓得是,我會時刻牢記於心。”
她什麼身份?她知道自己不過是男人的一個玩偶而已。
玩偶……
只希望男人很快玩膩了她把她扔掉。
放開女人的下頜,東方翼已經向前走了。蘇紫虞看了伊芙一眼,趕緊跟上他的步伐。
看着長長的梯子,蘇紫虞有些頭暈目眩。她倒是不擔心自己會摔倒滾下去,只是她的腳,走平地都鑽心疼痛,何況走這麼長的梯子。
她的痛她可以不顧及,就怕她動作太慢,這個暴脾氣男人等不及。
她真的不明白上帝爲什麼給予這個男人天神的外面,魔鬼的心腸。
“取悅我,我抱你下去!”驀地東方翼的聲音驟然響起,神遊的蘇紫虞受驚,一個腳步不穩向後面直直倒去。
後面跟着的伊芙大驚,只是她還沒有來得及出手,東方翼的長臂已經迅疾地將她裹緊了懷裡。
她和他只隔了不到兩公分。男人的兩片豔紅又薄情的脣就在眼前。她能清晰地感受到從他鼻孔管理呼出的氣流。
心房猛地被重重擂了下一般,臉頰莫名發熱,她想別開臉,東方翼的大手先一步固定了她的下頜,擡起,迫使她看着他的眼眸。
“我說,取悅我,我就抱你下去,你是沒聽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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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紫虞別開臉,倔強地想要掙脫男人的懷抱,即便是她死,即便是下去之後,這條腿會殘廢,她也不會當着伊芙的面無恥地主動取悅這個魔鬼!
但,一切根本由不得她。
“這不是徵求你的意見!你想讓所—有—人因爲你受到牽連?”所有人三個字被男人咬得特別重。
蘇紫虞驀然驚覺,男人這是在暗示她什麼!她都差點就忘記了。
心底掠過一陣痛意,她放棄了掙扎,看向東方翼:“那麼請東方總裁明示,我要怎樣才能取悅你?”
“這裡!”他指着自己的脣,突然間幼稚得彷彿是索要糖果的小孩。
蘇紫虞嚥了口唾沫,她當然是明白他的意思,可是,這麼親密的動作……這滿屋子的傭人……忽然間,她有些明白,這個男人是想當作這些傭人的面羞辱她?!
“好……”不就是親吻一下脣而已?現在的她身體已經殘破不堪了,還在乎臉面作甚?“只要東方總裁不怕我的病毒傳染到你……”
微微墊起腳尖,略微發白的脣湊向了他,眼眶泛紅着,一雙小手緊緊握成拳頭。
女人的脣只是蜻蜓點水一般在男人的薄脣上輕輕一觸,軟軟的,柔柔的,彷彿入口即化的芝士蛋糕,讓人恨不得狠狠咬上一口。
東方翼的身體微微一僵,彷彿有電流迅速竄過身體的四肢百骸一般,記憶中女人的味道,清晰地回到腦子裡。
這個味道,似乎想念多時,喉頭滑動,在女人即將離開的瞬間,按住了她的後腦勺,反被動爲主動,直接含住了女人的整個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