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容帶着說不清的嘲諷。
“所以你活該失去她。”
說到蘇安暖,宋北洋一下子失去了反駁的力氣。
他不覺得自己不懂愛情,他交往過那麼多的女朋友,分手的時候也品嚐過失戀的痛苦,那種痛苦雖然轉瞬即逝,但是怎麼能說就不是愛呢?
柳雲逸仰起頭看着天幕,對着旁邊的人道:“我會帶走她。所以也請宋少爺,您以後再也不要見她。”他頓了頓,“我不想再見到她傷心難過的表情了。”
宋北洋張了張嘴,他簡直要答應了,但是又不知道哪根筋搭錯了,收回了剛要吐出喉嚨的那聲“好”,輕哼了一聲,有些不爽的往回走去。
離開的時候,他突然有些慶幸起來。
幸好沒有答應。他想,他傻了才答應,他幹嘛要順着那傢伙的話說下去,他跟他又沒關係。
他纔不答應,他纔不要……把以後也斷絕了。
想到這裡,他微微抿了抿脣,臉上閃過一絲迷茫。
他和她……還有,以後嗎?
這一夜過得比這幾日來要快上許多,柳雲逸醒過來的時候,天已經矇矇亮了
。
他一向醒得早,外面很安靜,大部分的人都還沒醒,他打開帳篷從裡面出來,一眼便看到了坐在不遠處小溪旁邊的身影。
那是女子纖弱單薄的背影,長長的黑髮在朦朧的霧氣中顯得有些模糊。
她彎着腰,好像是在洗漱,柳雲逸在原地等了一會兒,五分鐘過去了,她還在洗。
他這個時候才似乎有些感覺到不對勁,腦中突然閃過什麼,他臉色一變,急匆匆的往溪邊走去。
聽到聲音的蘇安暖有些疑惑的轉過頭,她見到了柳雲逸,似乎有些驚訝,手向後背去,臉上露出笑容來:“雲逸,你醒啦?”
柳雲逸看着她躲在後面的手,目光落在她笑得有些勉強的臉上,他沉聲問道:“安暖,你在幹什麼?”
蘇安暖笑容微微有些僵硬起來,她尷尬的道:“沒幹什麼啊……我只是在洗手……”
“洗手?”柳雲逸往溪水那邊看去,那水面上還漂浮着淡淡的,被稀釋後的血色,他臉色越發難看起來,對着蘇安暖說話的聲音更加嚴厲,“安暖,你把手伸出來給我看看。”
“……”蘇安暖眨了眨眼睛,臉上的笑容有些勉強,“雲逸……”
像是在哀求一般。
柳雲逸第一次不去理會她的懇求,伸出手把人拉了起來,然後又把她背在身後的手拉了過來。
蘇安暖的手上全是水,那水混合着血水,看起來觸目驚心,柳雲逸目光中透露出驚訝,他的嘴脣顫了顫,過了好久,他才忍不住問道:“這就是你的‘洗手’?!”
她昨天被他上好藥的地方,那些止血的藥粉已經完全被洗掉了,洗的發白的傷口還在不斷的滲血,纖弱的手腕上,原本結痂的地方也已經崩裂開來,原本幾天就會好的傷,因爲她的清洗,而再次創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