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久張了張嘴,實在有些泄氣,他以爲五年時間過去了,宋北洋起碼知道怎麼去愛一個人,可是現在看起來,好像根本就什麼都沒變化,他甚至把他自己心愛的女人弄成這個樣子了。
而他自己好像根本沒有意識到。
“你不覺得她有點不對勁嗎?”
宋北洋臉上表情變了變,然後滿不在乎道:“知道啊。”
“那你還……”
“如果慕容顏要走,你答應嗎?”
他突然提出這個意想不到的問題。
秦久愣了一下:“什麼?”
“如果你大哥醒過來了,她要跟你離婚,要跟你大哥在一起,你會成全他們嗎?”
“你在說什麼傻話?”
“不會的,對吧?”宋北洋睫毛冷淡的垂落下來,掩住眸內浮動的冷光,“爲什麼這麼多人我們能玩的最好?物以類聚人以羣分,不過是因爲我們同樣都這麼自私罷了。我好不容易找到了她,我怎麼可能還能忍受離開她呢?看着她去跟另一個男人雙宿雙飛,看着她跟另一個男人組成家庭,笑話,我如果這麼聖母,我就不叫宋北洋了。”
他的聲音磁性動聽,卻透露出一股難以言喻的寒意,秦久微微睜大眼睛,看着好友那張精緻無暇的臉,這是一張極端美好的臉,美色如果能讓人一見鍾情,宋北洋憑藉這張臉絕對可以讓無數女人心醉,但是他這個人,卻絕對能讓無數女人心碎。
“我是極端自私的人,我想要的東西,就一定要得到,我想要的人,不擇手段,也要留在身邊,就算下地獄,我也要她跟我一起走。”他微微垂下眼,聲音如同冰泉一般冷冽,“我愛她,所以想跟她在一起,有錯嗎?”
這句話,不知道是在問秦久,還是在問他自己。
宋北洋很少對外人剖析心跡,秦久聽着,不禁也有些震撼。
明明說着這種話,這個人眼底卻浮現出痛苦的表情。
這個無心無情的人意識到了什麼叫情,卻是在已經完全失去了的時候。
她把他愛護的太好了,什麼苦都捨不得讓他吃,而一旦她收回了一切,留下他面對的,則是她替他擋住的所有。
那些她給他的特權,在她離開的時候就已經被她回收了,再次找回來,也已經不可能再給他。
秦久像是意識到了宋北洋所面臨的處境,他揉了揉太陽穴,不禁苦笑道:“你看看你,當初我怎麼說的?現在後悔了吧……”
宋北洋淡淡的看着不遠處的蘇安暖,他目光中浮動着痛苦和深情,兩種情緒交織,在他眼底呈現出一種驚心動魄的幽暗光芒,他心裡想,後悔了嗎?
自然是後悔了。
但是事到如今,後悔有什麼作用。
他現在唯一能做的事情,就是把她牢牢抓在手心,絕對,不容許她逃跑。
這是他唯一再也不能容忍的事情。
偌大的大廳來人來往,宋北洋和秦久那行人依舊是整個宴會的焦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