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嘰嘰喳喳,語速快得幾乎跟不上:“不過,他們肯定找你呀。,誰讓你去年就奪得設計界的‘弗艾爾新秀獎’,這可是傳說中的設計師的最高比賽獎項呢。我還聽說曼哈頓的有名的道格設計公司派人來提前挖你呢,有沒有這回事?”
那個叫做alen的東方女子笑了笑,客氣中帶着不可見的冷漠與疏離:“哪裡,他們只是想要組織一次交流活動而已。”
西拉一聽立刻眼睛發亮:“這麼說真的是道格設計公司來人了?哇歐!alen,他們一定是來專程找你的。”
這個時候叫做alen的東方女子已經收拾好了自己的東西,大包一背就往外走去。西拉跟上,不介意她的冷漠跟在她後面嘰嘰喳喳。
這時教室外面走來一夥高高大大的西方小夥子。他們看見那東方女子走出來,其中一位英俊的白人小夥子立刻迎上前,攔在她跟前,碧藍色的眼睛亮閃閃:“alen,我的東方女神。晚上一起去酒吧參加party吧?”
他說着,伸出手就要搭上她的肩頭。
那東方女子冷冷一皺眉,立刻一閃身避開了他過分親暱舉動。她用非常流利的英文冷冷開口:“勞倫斯,我說過了,我很忙沒有空。你們自己去玩吧。”
那被拒絕的叫做勞倫斯的西方小夥子的手就尷尬停在了半空中。他身後的一干夥伴們擠眉弄眼,意思是他遜斃了,竟然親自來約美人都約不到。
那東方女子說完立刻匆匆向前走。勞倫斯一見她要走,在朋友的噓聲下緊趕幾步一把抓住她細瘦的胳膊:“alen!alen!你不要這樣嘛。大家都是同學一場,平時玩玩又沒有什麼。jeak的派對多少人-想要去都去不成。你就不要拒絕了嘛。”
那東方女子被人高馬大的勞倫斯抓住胳膊,頓時黑白分明的眼掠過冷光:“放開!”
勞倫斯被她冰冷的眼神嚇得一縮,不過想起今天好不容易逮到這個機會,再加上身後朋友們越來越肆無忌憚的噓聲和起鬨聲。他立刻也變了臉:“alen!你不要這麼清高,你以爲你得了那個什麼獎就可以目中無人了嗎?”
那東方女子甩開他的手,不鹹不淡地反擊:“勞倫斯,我從沒有高看自己,也沒有看不起你們。我在這裡的任務是學習。從一開始我就是這個樣子。是你們不死心一直纏着我。再纏着我,我就要報警了。到時候法官給你們下禁令可就不怪我了。”
“你!”勞倫斯臉色一變,一伸手就要拉她:“你這個不知好歹的東方*!低賤的人種,我們請你去派對是看得起你。看來不給你點顏色看看,你是不會醒悟的……”
他的話還沒說完,忽然揚在半空中的手被一隻有力修長的手冷冷握住。下一刻,勞倫斯就像是被鐵鉗夾住一樣,怪叫一聲,臉色煞白如雪。
在走廊上還沒有散去的學生們看見這一幕都有點吃驚。
一個東方人竟然這麼輕易地就把一個米八幾的西方小夥子給單手製住。他們紛紛看向那出手的男人。
只見他一身休閒打扮。t恤,牛仔褲,身材勻稱修長,也有一米八幾的個頭,在往上看,他英俊的面容頓時映入了所有的眼中。
人人都看得有些失神。這個男人太英俊了,堪比國際名模的身材,溫文儒雅的氣質,令人過目難忘。
那東方女子看見他,眼中一亮:“遠塵!”
黎遠塵冷冷丟開在手中哀叫的勞倫斯,向她走來,問:“小暖,怎麼樣?”
那東方女子就是三年不見的秦暖。那一場車禍奪走了秦璧的生命,也奪走了她在這個世界上僅剩的最後一位至親的生命。
一切分散,再也沒有任何留下來的理由。在黎遠塵的幫助下,匆匆處理完喪事,她甚至沒有機會痛哭就被送上往美國的飛機,緊接着是聯繫手術。
黎遠塵動用了很多關係,最後聯繫上了一位美國頂尖權威的腦部外科醫生,花了大價錢給她安排了一臺手術。
不知是不是最終看破放開,還是冥冥之中秦璧在保佑着她,手術出乎意料地順利。血塊被清除,出血點也被找到。秦暖休養了半年,爲了不再麻煩黎遠塵,她謝絕了黎遠塵先前爲她聯繫的大學,隻身一人考入了紐約大學,專心攻讀設計系。
轉眼,三年過了。她一個人在紐約每天省吃儉用,忙忙碌碌,到了如今。所謂功夫不負有心人,是金子總是會發光。去年她參加設計界的‘弗艾爾新秀獎’一下子奪得了第一名,從全世界各地的參賽者脫穎而出。
原本略顯默默無聞的她在學院中成了最耀眼的明星。人人議論着這個突然發力的美麗東方女子,紛紛猜測她的過去,可是除了她那一張看不出年齡的面孔外,根本對她一無所知。
黎遠塵看着那幾個騷.擾秦暖的白人小夥子憤憤不平地離開,這才收回目光,微笑:“小暖,你沒事吧?”
秦暖聳肩,無所謂地搖頭:“我沒事。”
這個時候,秦暖身後一直偷眼打量黎遠塵的西拉忽然想起什麼似的跳出來。她指着黎遠塵,語氣誇張:“omg,我知道你!英俊的東方男人!前幾天我看見你走進校長辦公室,談了很久纔出來!omg!!!維拉當時拍下你的照片。因爲你,她現在可是完全對東方人着迷了。她還說將來想要嫁就要嫁給東方人呢!”
西拉噼裡啪啦地激動說着。秦暖卻聽出一些不一樣的東西。她看向黎遠塵,皺了皺眉,轉身就走。
黎遠塵見她臉上有不悅,立刻甩開要他電話號碼的西拉,立刻追上秦暖。
“小暖!小暖!”他跟在後面喚。
秦暖只是當做沒聽見,冷冷地繼續向前走。
兩人一前一後離開了課室走廊,來到了清幽的校園小路上。
“小暖,你聽我解釋!”黎遠塵的聲音充滿了無奈。
秦暖只是不吭聲,直到被他追上,一把拉住了她細瘦的腕子。
“小暖,你聽我解釋。”黎遠塵原本總是淡然溫和的臉上寫滿了妥協:“我去找校長不是你想的那樣。”
3
秦暖冷冷掃開他的手,夾緊腋下的大包,聲音冷淡得像是聖誕前夕的天氣:“我知道,黎學長找校長也許是爲了敘舊。在紐約華人區,誰不知道黎家人脈廣。我不會多想的。我還有事,還得去打一份工。黎學長,改天再聊吧。”
她說完攏了攏大衣,轉身匆匆要走。
黎遠塵苦笑。還說沒生氣。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她生氣的時候就只叫他黎學長,不再叫他遠塵。雖然說得的話還是很有分寸,但是分明已經是真的生氣了。更何況她今天還說了兩次“黎學長”
唉,這固執的小女人。真是從來沒有見過,讓人心疼,也讓人頭疼。
“小暖!”黎遠塵的聲音終於帶上了一點堅硬。他一把拉住秦暖的手,皺眉:“好了。我說還不行嗎?我見校長是問你的情況的,沒有讓他代爲特殊照顧的意思。再說你自己這三年來功課都是a+,又得了‘弗艾爾新秀獎’第一名,更有多家頂級設計公司向你拋出橄欖枝。你還需要我替你說什麼情,讓你得到什麼照顧嗎?你未免也太小瞧你自己了。”
秦暖終於不吭聲了,只是一雙清冷的眼底依舊是疏離。
黎遠塵見她不吭聲了,知道她不會再爲這件事跟自己鬧脾氣了。他想起一件事,從隨身的包裡掏出一份文件:“這是這一財政年度秦氏的盈利。這三年國內發展勢頭很好,做實業的就是好,很多企業都是日進斗金。秦氏雖然重組了,但是還是不錯的。你放心。”
秦暖看了一眼,不接過:“我和我哥的股份都賣給了你。這些錢我不會要的,也不屬於我。”
黎遠塵嘆了一口氣,從文件袋裡面抽出一張支票塞到秦暖手中:“好了。我讓你拿着就拿着。當初你賣給我的股權價錢很低,這就算是我對你的補償了。我知道你不想接受我的幫助,更不會拿我的錢,但是我怎麼能看着你一個人在紐約受苦?”
挺括的支票在手中有種沙沙的質感。秦暖笑了笑,看也不看地把它塞了回去,淡淡開口:“遠塵,謝謝你。不過我現在很好,我不需要這錢。”
她加了一句:“從前的東西,我都不想要有牽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