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暖看着眼前的厲漠年,不住地擦着眼淚,不住地笑。似乎忘記了自己正身陷險境。
“漠年!漠年……”她伸手撫摸他的臉,眼淚沖刷下,她看着他怎麼都看不夠。
四目相對,只有彼此。
“夠了!!”周咪開口,粗暴的打斷兩人,怒吼,“厲漠年,我不相信你說的話!你一定是在說謊!不過,要驗證你的話,也很容易!”
厲漠年皺眉,冷冷的望着周咪。
“我現在就用着這把匕首,把秦暖的臉刮花,讓她變成一個滿臉疤痕的醜八怪。我倒要看看,你還會不會要她!”周咪開口,帶着猙獰的表情。
她的匕首緩緩移動到秦暖的臉頰上,做出要劃下去的動作。
“如果你那麼做了,我會讓你死的很難看!”厲漠年森然開口。
“哈哈,厲漠年,你少來威脅我了,我早就不把自己的命當一回事了!”繼而她回眸,盯着秦暖的臉頰說,“來了啊,我看看怎麼劃,能夠顯示出一絲的藝術性,畢竟咱也是有藝術追求的人嘛!”
秦暖能感覺到冰冷的匕首在自己的臉上來回遊弋。厲漠年臉色一沉就要上前去奪。沒想到周咪反應特別快。
她手中的匕首狠狠朝着厲漠年刺去:“去死吧!”
厲漠年猛地倒退一步,幾乎是同時,鋒利的匕首劃破了他的手臂,鮮血流出。
秦暖苦笑一聲,她看着厲漠年,輕聲說,“漠年,你要好好照顧自己。”
厲漠年遙遙聽到秦暖的話,心頭陡然蒙上了一層恐懼,他臉色一變,失聲,“暖暖,你……”
但他的話沒有說完。秦暖猛的撞向周咪,猛烈的撞擊頓時讓周咪失去了重心。兩人在護欄外,根本沒有任何的防護。
兩人同時從橋外掉落下去。
“暖暖——!!”
所有的人都驚呆了。厲漠年瞪大雙眼看着那急速下落的兩人,有一剎那,所有的聲響都遠去了。厲漠年衝了上去趴在護欄向下望去,只看見激起的水花。已經看不到兩個人的影子了。
暖暖……他的暖暖……
一瞬間,所有的感官都離他的身體遠去。
暖暖,他的暖暖……他呆呆看着那越來越小的人影,看着風中她飛揚的長髮。
她說“漠年,要照顧好自己……”
她說,“漠年,我愛你,從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就愛上了你……”
“快快!求找救生隊!快救人!人質和嫌犯都掉進海里了!”有人喊道。
跟在後面的特警和幹警們紛紛衝了上來。劉秘書更是臉色煞白,連忙大聲吩咐人手去救人。就在這時,又一道驚呼響起。
只見厲漠年脫下外衣,翻過護欄,猛地跳進了海里。
所有的人又一次驚呆了。這橋起碼有三十多米高,底下是洶涌的海水。這麼一跳幾乎是把生死都交給了茫茫大海了……
所有的人都一窩蜂跑到橋邊,而底下海面波濤滾滾,再也看不見剛纔掉下去的三個人。
……
海水刺骨的冷,突如其來的寒冷瞬間包裹了厲漠年的身體,他根本沒有安全的康復,這種冰冷有些讓他難以承受。
他強忍着海水刺骨的冷,鑽出海面,大聲的喊着,“暖暖!暖暖!!你在哪?!”
他的喊聲在肆虐的海風之下,時不時被風吹散……。
除了海風的呼嘯,海浪陣陣。空前的絕望籠罩在心頭。
他一次次憋足了氣扎進了海里,四處的尋找着秦暖的蹤跡。
沒有!
沒有!
一次次地他不停地在海里海上竭力尋找,可是茫茫的海面根本看不到人。
暖暖!
他的暖暖呢?
“暖暖!暖暖,你在哪裡?”他聲音幾乎都嘶啞了,從沒有過的慌亂,像是在哭:“暖暖,你出來!暖暖!——”
遙遙的,他似乎看到一抹顏色,費盡全身的力氣,遊向那一抹顏色,是暖暖!
原本幾乎要力竭的厲漠年,不知道從哪裡來的力氣,最快的速度游到秦暖的身邊。
他抓住她的手,既是是在冰冷的海水裡,他也能夠感受的到她手上的冰冷,繼而他緊抱着她,無論如何,也不肯再鬆開。
厲漠年努力浮上水面,讓自己有空望秦暖一眼。只見她的臉色蒼白,沒有一絲血色。
“暖暖!暖暖!!”厲漠年高聲呼喊着她的名字,但似乎沒有任何的作用。她已經完全的喪失裡意識。
此時,厲漠年的力氣也在一絲絲的流走,他努力的向着岸邊遊動,但腿腳已經開始發麻,他望着秦暖毫無知覺的臉龐,緊緊抱着她低聲說,“暖暖,就算是死,我也陪着你。”
空中響起了轟隆聲。
厲漠年努力擡頭,看到空中的直升機。警方已經出動了直升機,自然是看在厲漠年的面子上。高晟在上面大喊:“老大!快上來!快點!”
……
一切塵埃落定。那一場人質劫持中以周咪葬身大海,厲漠年和秦暖得救告終。厲漠年因爲重傷後又救人,被救上來只是脫力,補充點鹽水和休息下就沒事。可是秦暖卻因爲掉入海中,嗆入海水後窒息,昏迷不醒。
醫院。
秦暖依舊昏迷不醒。已經是第二天的中午,厲漠年一直守在她的身邊,寸步沒有離開。
“厲先生,您的身體也只是剛剛痊癒,沒有經過系統的療養,就參加了這麼激烈的運動,到現在也沒有休息,我想你還是先配合我們醫生,接受一下療養吧。”醫生站在厲漠年的身後,絮絮叨叨的說着。
厲漠年只是握着秦暖冰冷的手,眼一刻不離開她。
他淡淡地說,“無論如何,我也到等到她醒來。她的情況到底怎麼樣了?爲什麼到現在還在昏迷。”
“是這樣的,她落海的時候,頭部撞擊到了海面,又因爲窒息過久,所以昏迷不醒。外加海水灌進了她的肺部,感染了得了肺炎。而我們已經做了處理,等到燒退掉,她應該就會醒過來。厲先生,現在你守着也無濟於事,我想你還是應該接受繼續治療比較好。”醫生苦口婆心地勸。
厲漠年好像沒有聽到醫生的話一樣,望着依舊昏迷的秦暖。
醫生暗自搖頭,對厲漠年這樣的病人,他也是無能爲力,落下一句說,“厲先生,你好好好注意身體。”之後走出了病房。
厲漠年的眸子裡倒映着秦暖蒼白的臉頰,低聲說,“暖暖,你一定要好起來。”
時鐘滴答着走,她遲遲沒有醒來。
……
夢很沉。
夢中有海水,那裡的海水不冷,甚至有些溫暖,柔軟,好像是毛絨被,把自己柔和的托住。
秦暖想要睜開眼睛,但眼皮分外的沉重。夢裡有很多人很多事浮光掠影而過。她努力地在夢中睜開眼睛。終於,有一線光芒從眼前掠過。
“暖暖……”有個聲音傳來,飄忽的,熟悉的。
“你是誰?”她問。
“暖暖……我的暖暖……”窒息的擁抱緊緊纏繞。她就像是被一束縛在一個溫暖厚實的天地。
她的身體情不自禁熱了起來,呼吸也漸漸急促。吻隨着那一聲暖暖鋪天蓋地而來。她努力想要看清楚他的臉,可是卻看不清楚。
“暖暖……我愛你……”夢中那個人呢喃着,下一刻,她身體彷彿被什麼鋸開,撕心裂肺地痛。
痛楚令她從昏沉中暫時清新。她猛地睜開眼看見了一張熟悉無比的臉。
……
“啊!”秦暖猛地醒來。
夢中她似乎大叫了一聲,可是這一聲在現實中聽來就跟如同蚊子的呢喃。
好痛!
頭好痛,身體也好痛好痛……秦暖忍不住皺着眉頭。她試着轉頭都覺得自己渾身上下都像是被拆了又組裝起來一樣難受不堪。
這是哪裡?
還是夢裡嗎?
漠年呢?小天呢?還有那個惡魔一樣的周咪呢?……一個個疑問像是一記記重錘敲打着她的腦海。
她試着翻動身體,可是自己根本動不了。她只能感受着全身上下有溫暖的包裹,不再是那一天夜裡那麼冰冷的海水……
她努力把手掌擡起,似乎能夠觸及到肌膚的質地。
自己是被人抱住的。秦暖猛的意識到這一點。她更加的努力睜眼,透過細小的縫隙,她終於看到眼前的男人。
是厲漠年!
漠年!秦暖瞬間愣住了,幾乎是同時,她不由眼底泛起水霧來。
這裡除了觀察儀器和時鐘的滴答聲,非常安靜。厲漠年抱着自己,似乎已經睡着了。他面孔依舊英俊到讓人窒息,他薄薄的脣緊緊抿着,似乎在擔心着什麼。
可是,他這樣子是她看見過最英俊的厲漠年。
她的,厲漠年!
是啊,她記起來了。在自己掉落海的時候,是他救了她!是他抱着自己不肯放手。
漠……漠年……她眼中的淚又滾落,伸手緩緩去撫摸他的臉頰。
終於,那張沉睡的俊顏上緩緩張開明亮的眸子。
“暖暖,你醒了。”他一愣之後,終於緊緊地把她一把揉入懷中。
秦暖感受着這懷抱,眼淚一點點落下。
“漠年!漠年……”叫多少次她都願意。
太好了,她活着,他也活着,都過去了!一切都過去了。
病房中靜悄悄的。只有兩道緊緊相擁的背影。
“沒事了!暖暖,你醒過來就好!”厲漠年眼中都是難以掩飾的激動。他要說什麼,忽然乾脆一低頭重重的吻住了她的脣。
遲來的吻帶着刻骨的深情一次次地印在她的脣上,不住地探入她的口中體會她的存在。
秦暖嚶嚀一聲,一把抱緊他,死死和他糾纏。
不知過了多久,厲漠年才戀戀不捨地放開她。病房中都是兩人壓抑急促的呼吸。
秦暖感受着他身上的熱度,還有他那幾乎把她燒融的熱度,急忙岔開話題。
“漠年,你有受傷嗎?”
“沒有。”厲漠年懲罰似地又重重給了她兩記深吻,這才放開她。
“倒是你,沒有下次了!”他警告。
本來威風十足的警告因爲他眼底的*溺,徹底沒有了效力。
秦暖失笑,緊緊地抱住他:“嗯。不會有下次了。”
“周咪呢?”她問。
“死了。”厲漠年輕描淡寫地說。
秦暖心中一縮,不由輕嘆。周咪的下場她也大概猜到了一點,那樣的海水,沒有及時救援就會有生命危險。
厲漠年加了一句:“她應得的。你不要多想。”
秦暖點了點頭。劫後餘生的她只爲自己的新生慶幸。
正在這時,病房的門打開。就像是約好了一樣,一大批的人涌了進來。
秦暖愣住了。
楚小天小晶,劉雨清夫婦,劉秘書等等,他們一起涌了進來。所有人都望着自己,目光帶着和善和緊張。
這畫面,好像依舊還是在夢裡一樣,美好的讓秦暖有些不敢相信。
“小秦媽媽,你醒啦!!”楚小天忍不住的大聲呼喊,興奮到緊攥着小拳頭。他喊着幾乎是迫不及待地撲上病*,牢牢把秦暖抱住。
他的喊聲讓秦暖徹底清醒過來,她輕笑,伸手撫摸小天的腦袋,又忍不住流淚,“是呀,我醒了,小天你沒有受傷吧?讓媽媽看看!快點讓媽媽看看!”
她說着就去拉楚小天的衣服。
“我沒事。”楚小天很傲氣的揚着下巴,又說,“太好了。小秦媽媽你也沒事了!我就說媽媽一定沒事的!”
楚小天說完,回頭一把拉着楚小晶,讓她也爬上病*。
兩個小毛孩立刻把不算寬敞的病*擠得滿滿的。厲漠年都不得不讓開位置。
他憤憤:“小天你個臭小子,小心壓壞了你媽媽!”
“我纔不會呢!”楚小天不甘示弱:“我又不胖!”
“你不胖,可是你很重!”厲漠年毫不留情。
“啊啊啊,厲叔叔壞蛋!”楚小天被他激怒,撲過去和厲漠年攪在一起。
秦暖笑着,目光落在楚小晶的臉頰上。楚小晶手術不長時間,臉蛋依舊有些蒼白,看的她一陣揪心的疼。她衝着楚小晶擺手,示意她靠近自己。
楚小晶一把緊緊抱住她的脖子:“媽媽,你醒了!嗚嗚……”
她一雙眼睛裡帶着霧氣,嗚咽着說,“媽媽,你嚇死小晶,小晶看到媽媽的臉色好白,以爲,以爲你再也醒不過來了。”
秦暖撫摸小晶的臉頰,眼中的淚滑落,“傻小晶,我不會有事的。倒是你呢,手術之後有沒有哪裡不舒服?如果有的話一定要早點說知道嗎?千萬不要瞞着。”
“小晶沒事,最近小晶的身體很好的,倒是媽媽你……”儘管秦暖說自己沒事,但是楚小晶的眸子裡,依舊帶着憂色。
秦暖擦乾眼淚,一把緊緊抱着小晶說,“放心啦,我不會有事的。爲了你們,媽媽絕對不會有事的。”
這個時候劉秘書走來,她笑呵呵地說:“小秦你沒事就好了。你不知道,當時我們都擔心死了。”
“我沒事。謝謝劉秘書擔心。”秦暖說。
秦暖目光落在劉雨清夫婦身上,不禁有些愧疚,只顧着和小天小晶說話,竟然把他們給忘記了。
“劉姐,你們來了?”秦暖嘴角露出尷尬的笑,禮貌的問。
劉雨清臉上也有尷尬的紅暈。她看了看自己的丈夫,嘆了一口氣上前:“小秦,今天我們是來給你道歉的。”
“劉姐,這話怎麼說。我……我纔是應該說對不起。”秦暖急忙道。
劉雨清的臉色複雜。她看着秦暖說,“不管怎麼說,你沒事就好。這次的事,多虧了你,小天才沒事。也多虧了你的手機告訴我們你的位置。”
秦暖那一次撥通的電話號碼正是她的。而那一次劉雨清從留言信箱中聽到了周咪和她的對話。這些都是找人的關鍵證據。
“小天是個懂事勇敢的孩子,我沒想到他真的可以一個人回去找人救我。”秦暖忍不住的開口說。
楚小天聽見誇獎,忍不住嘿嘿笑了,把頭埋進被子裡。
“秦暖。”劉秘書望着秦暖,笑着說,“說起來慚愧,我們這一行人哪,吵着來看你吵的最厲害的,就是小天和小晶兩個孩子。他們對你可真的是上心。”
秦暖忍不住望向孩子,眸子裡帶上憐愛的神色。
劉秘書說完望向劉雨清。後者臉色複雜之極,許久劉雨清上前一步,對秦暖說,“秦暖,你好好養病吧,起訴的事情,你可以不必理會了。”
“爲什麼?”秦暖詫異。
無論怎麼樣,她是不會放棄奪回小天小晶撫養權機會的。雖然說這會傷害劉雨清夫婦的感情,但是她一定會讓他們明白,她奪回撫養權並不是讓他們失去兩個孩子。
她遲疑的說,“劉姐,雖然這樣說可能有些失禮,但我是一定要奪回撫養權的,希望你能夠體諒我。而且,你一定要相信我。兩個孩子照樣還是會很愛你們,我甚至可以讓他們有空就在你們身邊……”
她還沒說完就被劉秘書笑着打斷了:“小秦,你好好聽聽我姐的決定吧。”
“我讓你不用理會上訴的事情,是因爲你用不着上訴了。”劉雨清看了自己的丈夫一眼,嘆息,“我們不必對薄公堂,我同意把孩子還給你。”
突如其來的驚喜,讓秦暖驚訝得不知該說什麼纔好
她瞪大了眸子,顫聲說,“真……真的嗎?劉姐,你真的……真的願意把他們還給我?”
“是。”劉雨清釋然笑着說,“他們本來就是你的孩子,我霸佔着他們就很自私。從前是我不對,還沒有任何風度地爲難你。希望你不要放在心上。”
“可是我們也是因爲太不想失去這兩個孩子了。”楚浩軒上前,聲音低沉黯然:“我們雖然是小天和小晶的養父母,可是我們也是真的愛他們的。”
“不……不會,我很明白,我很明白。”秦暖的心情激盪,眸子裡不禁泛着淚花。
太好了!
太好了!
她含着熱淚看向一旁淡淡含笑的厲漠年。厲漠年的臉上帶着笑意,一副瞭若指掌的樣子。
原來他都知道!
也許有現在皆大歡喜的局面就是他一手促成的。秦暖抱着小天和小晶,又哭又笑:“謝謝!謝謝你們!我真的……真的不知道說什麼纔好!”
劉雨清蹲下身子,雙手落在小天小晶肩膀上,含着淚,微笑着說,“小天,小晶,你們聽着,小秦媽媽纔是你們親生媽媽。你們以後可能回跟着小秦媽媽一起生活了,你們願意嗎?”
楚小天和楚小晶都怔住了,頓了很久,楚小天才喃喃地說,“媽媽,要是我們跟小秦媽媽生活在一起,你會不會不開心?”
楚小天的話讓劉雨清的鼻子發酸,她搖頭說,“不會,我也會經常去看你們的。你們也是爸爸媽媽的孩子,現在,多一個爸爸媽媽,你們會比別的孩子更加幸福。”
楚浩軒也一把抱起楚小天和楚小晶,含淚:“爸爸媽媽始終是你們的爸爸媽媽,只是……只是我們並不是分開了。爸爸媽媽從北京回來會給你們照樣帶很多禮物的……”
兩夫婦說着,潸然淚下。秦暖也忍不住淚流滿面。
他們是多麼善良的一對夫婦。哪怕是再捨不得,最後還是選擇了放手。
劉秘書眼眶微紅,輕咳了一聲說,“病人需要休息,我們來看過了,就不要再打擾到秦暖休息了。”
秦暖想要留住他們,劉秘書一行人推辭了小一會還是離開了。小天小晶暫時還是跟着他們回去,搬到秦暖這邊,還需要收拾一些衣服,再說暫時秦暖住院也不太方便。
一行人走掉,病房裡頓時安靜下來。
莫名的,秦暖有些不敢直視厲漠年的眼睛。。
或許是在橋上的對話,或許是在他病房她表白的話。總之她莫名緊張起來。這種感覺奇怪,好像第一次對愛人表白似的。
“暖暖,等你出院了,我們就結婚吧。”厲漠年倒是很直接,凝視着她,忽然開口。
秦暖的耳根子一下子紅了起來。她提起勇氣望着厲漠年,“可是……你願意接受小天小晶麼?”
厲漠年釋然的笑,他坐下來握住了秦暖的手。
“暖暖,我從來沒有說過我不喜歡小天小晶。”厲漠年柔聲說。
“可是,他們畢竟……”秦暖遲疑的說。
厲漠年一把捂住她的嘴,打斷她的話,“暖暖,你除了嫁給我,你還敢嫁給別人嗎?”
秦暖的臉上一紅,依舊猶豫。
“我不會偏心。”厲漠年見到秦暖的猶豫,忍不住一把摟住她,“他們是你的孩子,我愛的是你,所以我也愛他們。再說我有什麼理由不喜歡他們?”
這是什麼奇怪的理論?
秦暖忍不住撲哧一聲笑了出來,看着厲漠年說,“那要是我喜歡別的男人了,你會不會也愛屋及烏?”
厲漠年眉一挑:“你敢?!”
兩人繼而釋然地笑了。
這個問題已經煙消雲散,不會再困擾他們了。
“漠年,在橋上掉下去的時候,我以爲我再也見不到你了。”秦暖依舊笑着,但是聲音還能聽出當時的絕望,“那個時候我很怕,真的。”
厲漠年緊緊摟着她,慢慢說“從今以後,沒有誰能夠分開我們,我也不會讓任何人傷害你。”
秦暖凝視着厲漠年,心裡涌過幸福,依舊是霸道到不可一世的厲漠年,或許這纔是真的他。但她就是愛他,不管他是什麼樣子的。
秦暖笑着。忽然她瞧着厲漠年說,“我在夢裡看到你了,可是……好奇怪……”
“奇怪什麼?”厲漠年皺眉問。
秦暖臉一紅。她總不能說她在夢裡竟然……竟然夢見她和他……
厲漠年見她臉色緋紅,連忙一摸她的額頭,皺眉:“你怎麼這麼燙?是不是發燒了?”
“沒有,我沒有……”秦暖趕緊搖頭,把心中那稀奇古怪的記憶給壓下去。可是那個夢太真實。真實到她幾乎以爲是發生在自己身上的。
不,應該是真的。只是爲什麼她會想起來呢?難道是因爲這一次落海?
“我去叫醫生!”厲漠年站起身往外走。
秦暖頓時莞爾,他還是緊張了。
“我已經好了,你快回去休息吧?如果你再病倒了,我想我真的承受不了了。”秦暖對他說。
厲漠年回頭深深看了她一眼,眼神篤定:“暖暖,我們再也不會分開了。”
……
下午的時候,在醫生和秦暖的聯合勸說下,厲漠年纔不情願的離開了秦暖的病房。
秦暖接受很長時間的消炎治療,保證肺炎完全的康復。期間小天和小晶來過,是在劉雨清的陪伴下。劉雨清告訴秦暖,小天小晶已經收拾好了,等到秦暖出院,就可以把他們接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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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嗯,快大結局了哦。剩下收尾的一小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