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猛地抓緊被子,警惕地盯着厲漠年:“你……你幹嘛?”她邊說邊不住地往後縮去:“你別動我!”
厲漠年慢條斯理地脫下衣服,然後冷冷看了她一眼:“你想到哪裡去了?我在換衣服!”
“換……換衣服?”秦暖差點把自己的舌頭咬掉。
厲漠年拿起休閒裝換上,意態悠閒地坐在她對面沙發上,問:“現在你想去哪裡吃飯?聽說度假村附近有個海濱酒樓,靠海聽濤,不錯。”
秦暖這時候反而猶豫了。她皺眉問:“你真的不用去參加這個晚宴嗎?不是挺重要的嗎?”
剛纔她還看見他西裝革履的樣子準備去,現在卻又說不去令她心中十分忐忑。她就這麼個臭毛病,老是替別人擔心這個擔心那個,做不到視而不見的完全自私。
厲漠年聳肩:“該做的都做了,剩下的聽天由命了。”他眉眼間有些許的隨意,更多的是難以形容的自信滿滿。
秦暖想了一會,忽然問:“你來是不是爲了城際綠洲項目?”
厲漠年眼中一閃,若有所思地看着她:“你很聰明。這次來的確是爲了城際綠洲項目。在這一次會議上有不少大人物,如果能讓他們認同厲氏集團經營地產的理念,也許對拿到這個項目很有幫助。”
秦暖臉色色複雜地看着他,忽然問:“那爲什麼就忽然不去了晚宴了呢?我知道你爲了這個項目做了很多準備工作。而且你早上剛演講完,萬一晚宴上有人對厲氏集團很感興趣,你又不在……那豈不是白白錯失很好的機會??”
厲漠年定定看了她一會,忽然欺身湊近她的面前,皺起兩條精緻的劍眉:“你在擔心我?”
秦暖心臟漏跳了一拍。她猛地別開頭,淡淡回答:“我不想你因爲我,丟了生意。”
她不想……不想再虧欠他什麼……秦暖悄悄掩下了眼底的黯然。
厲漠年愣了下,久久看着她。半晌他坐回沙發,輕笑了下,淡淡反問:“你以爲你有這麼大的本事?秦暖,你太高看你自己了。生意上的事跟你一點關係都沒有。”
秦暖被他狂妄的口氣給惹火:“你明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只是不想……不想你因爲我不去晚宴!”
“不去晚宴跟你沒有關係!”他冷冷反駁,黝黑的眼底是她不明白的寒意:“你也別想着,你勸我去,你就不欠了我。秦暖,你心裡打什麼主意我會不知道嗎?”
“你!——”秦暖被他說得一愣。
“你早就在百八年前就欠了我!這輩子你還都還都還不清!所以別妄想逃走!”不知什麼時候他已來到她跟前。
他眸色深深看着她的臉,修長的手指輕撫過,輕笑:“秦暖,你不知道你這張臉最容易出賣你自己。你心裡想什麼都統統寫在這張臉上,一目瞭然……”
他的撫摸有些微的粗糙,可是卻帶起她渾身的戰慄。
他利眸像是x光,似乎可以完完整整將她心裡所想都照得一清二楚。秦暖失神盯着他的眼睛,背後泛起寒氣。
難道真的是……無處可逃嗎?
他眼瞳猛地一縮,忽然一低頭重重吻住了她微顫的紅脣。秦暖心中一窒,脣上溼熱的觸感一下子蔓延開來。她想要掙扎,雙手已被他牢牢反剪在頭頂。
他沉重的身體覆下,更斷了她掙扎的退路。
他的吻碾過她的脣舌,像是品嚐不夠似的,來回地輕舔過她的脣,直到她的脣瓣水嫩無比這才繼續深吻。
空氣被掠奪,秦暖躲不過被迫仰頭。她的心怦怦直跳,這樣的吻最折磨人。明知他要做什麼卻只能任由他細細地品嚐,輾轉舔弄。每一下因爲刻意地拉長而變得更加*。
似乎有一種錯覺,兩人是最情深的情侶,連吻都這麼珍貴,生怕漏掉每一個步驟,漏掉對方一點表情和反應……
她腦中迷迷糊糊的,眼前這張俊臉此時看起來格外不真實。
他說,你早就在百八年前就欠了我,這輩子你還都還不清……
欠?
她到底欠下的是什麼孽債?折磨了身心卻依舊不得自由?
“暖暖……”吻到情動,他的口中溢出她的名字。她能感覺到他身體的緊繃和灼熱。她甚至能感覺到他的身體輕蹭着她的身體……
一股難以說明的空虛一下子從心底涌起。秦暖難堪地縮起身體,該死的,她竟然被他的吻輕易就挑起了身體的衝動……
也許是感覺到了她的情動,厲漠年深眸越發深邃,一把探入她的睡裙中。
正在這時樓下的門鈴“叮咚!叮咚!”地響了起來,不知是誰來,不停地按着門鈴,雜亂的聲音令正要漸入佳境的厲漠年臉色一僵。
“是誰!?”他恨恨一拍*,朝樓下怒吼。
秦暖鬆了一大口氣,臉色緋紅,不住喘息。她心中卻在不停慶幸這個“不識相”的打擾者。
樓下按門鈴的人不回答,只是固執地不停地按着。厲漠年沒辦法,鐵青着臉下樓。秦暖趕緊起*披上衣服往樓下看。
“砰”地一聲,厲漠年打開門。
“噠噠噠——你死了!啊哈哈哈……”一聲熟悉的童音打破了平靜。
秦暖滿臉黑線看着站在門外的楚小天拿着一把玩具手槍,對着厲漠年比比劃劃。
楚小天擡頭一看,看見秦暖後,他高興地朝裡面蹦來:“秦阿姨,我來找你玩了。”
他還沒說完整個小小身子就凌空。他氣得哇哇直叫,舞着雙手:“放我下來!放我下來!”
他身後傳來厲漠年堪比冰山的聲音:“臭小子,你又離家出走了嗎?”
楚小天被他拎在半空中,一聽這話哇哇叫:“誰說的!我沒有離家出走!是有人送我來的!放我下來,你這個壞叔叔!”
厲漠年回頭一看,果然一男一女兩個助理模樣的人氣喘吁吁地跟來。
“厲總,厲太太,不好意思。小天一直吵着要見你們。我們實在沒辦法……”他們不住擦着因爲追趕楚小天而冒出的汗水,氣喘吁吁地說。
厲漠年額角青筋跳動,想要發作卻又發作不得。他只能鐵青着俊臉把楚小天放下來。楚小天一得了自由,立刻歡呼一聲,往樓上跑去一把抓住秦暖的手。
他不住把她往下拉:“秦阿姨,我們出去玩吧。快陪小天玩。”
秦暖被他拉得踉踉蹌蹌。她不住頭疼,難怪劉秘書對她這個精力充沛的小侄子沒有辦法。這混世小魔王真的是很難纏。
“好了!等阿姨去換件衣服。”秦暖沒轍,只能妥協。
她正轉身,一道高大的陰影擋在了她跟前。厲漠年皺起劍眉:“去什麼去?你還沒吃晚飯呢!不許去!”
楚小天還要再鬧,厲漠年一雙冰眸冷冷瞪了過去。他頓時嘟着小嘴,哼哼地鑽進秦暖的懷中。
“阿姨,叔叔兇我!”楚小天扭着小身子不斷地撒嬌。
小小身子蹭着她的懷中,自然的母性令她立刻把他抱在懷中,安慰:“小天吃飯了嗎?”她雖然問的是楚小天,詢問的目光卻是看向兩位助理。
站在客廳的兩位助理立刻回答:“小天吃過了,吃了一個漢堡。”
秦暖一聽頓時皺眉。漢堡怎麼可能有營養。她想了想,對厲漠年建議:“剛纔你不是說有個海濱酒樓嗎?靠海聽濤,一定有海灘,我們帶小天一起去吃飯吧?”
厲漠年挑眉,眼中都是嚴重的不滿:“爲什麼要帶他去?”
秦暖瞪了他一眼:“爲什麼不能?難道你忍心看着小天晚餐只吃漢堡嗎?”
這一番話說得那兩個年輕助理滿臉通紅。他們可是有苦說不出。在度假村酒店怎麼可能沒有營養飯菜給這位小祖宗吃呢?
關鍵是擺滿了一桌子,這位小祖宗只嚷着要吃漢堡。等到千辛萬苦打電話給酒店的廚房訂了個漢堡送來,這位小祖宗只吃了一口就嚷着要出門玩。他們被鬧得沒辦法只好帶他出來找秦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