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睿涵擡眼望去,卻是蔣黎黎正氣勢洶洶地瞪着她。%&*";;要不是旁邊的宋立文牢牢地拉住她,她一定還會上前打人。
“黎黎,你不要這麼衝動,這一切怎能怨怪睿涵呢?”
“學長他怎麼樣了?”睿涵掙扎着站起來,不顧下身傳來的越發劇烈的疼痛。
“你這個歹毒的女人,把明軒害得這麼慘,還在這裡明知故問!我警告你,趕緊離開這,否則我就對你不客氣。”蔣黎黎猛地甩脫了宋立文的拉扯,大步邁到睿涵跟前。
這一次睿涵有了防備,她連忙抽身退開兩步,雙手護胸,義正詞嚴地說:“夠了!蔣黎黎,你不要欺人太甚,我連學長髮生了什麼事都不知道,你憑什麼說是我害了他?”睿涵睜大了眼睛,這麼多日子以來,她受的苦還不夠多嗎?幾次在死亡線上掙扎的歷練,至少也會讓她沒有懦弱到隨便被人家打耳光的地步,若是這個蔣黎黎再敢蠻橫地撲過來,那她絕對會拼死反抗。
“哎呦呦,立文,你都聽到了吧?聽到這個不要臉的女人都說了些什麼!”蔣黎黎到底被睿涵眼底滔天的憤怒震懾住了,沒再動手,而是嗤之以鼻地對宋立文說道。
“睿涵,這些日子你到底去哪裡了?明軒在協和醫院的大廳裡把你弄丟了,他像瘋了一樣的滿世界找你!”看着滿臉憔悴的睿涵,宋立文隱隱猜出了睿涵定是經歷一段極爲不好的事情。剛纔,他和蔣黎黎一同往明軒的宿舍去幫他拿些東西,正好看到睿涵的背影。%&*";;蔣黎黎一見氣兒就不打一處來,幾步上前就打了睿涵一巴掌,他沒有趕得及拉住她,但還算及時地扶住了睿涵嬌弱的身子。
宋立文是蘭明軒的好友,當初也沒少幫忙照顧睿涵的母親。睿涵對他始終心存感激,現在聽他如此問,忍不住眼中又罩了一層霧氣,她經歷什麼?簡直是一段生不如死的悽慘歲月,可是這一切她能對他言明嗎?沉沉地低下頭,她拼命地堵住了那即將要洶涌奔流的淚水,叫着下脣,艱難地說道:“對不起,宋學長,我不能告訴你。但是請你相信我,我是有苦衷的。現在請你告訴我明軒在哪裡?我有重要的事情找他!”
“你這個賤人,難道害他害得還不夠,還想找他?”蔣黎黎一聽此言,又發起狂來。
“你纔是賤人呢!你給我閉嘴!”蔣黎黎剛喊出這兩個字。睿涵突然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狠狠地扇了她兩個耳光。
一個人被逼到極點,往往就會爆發出不可遏制的力量。生性善良柔弱的睿涵經歷了這麼多的悲慘的事情,眼見着親人、友人一個個離己而去,她怎麼可能不爆發出來?
“賤人”這個詞,馮莎莎不知怒罵過她多少次。而這一回竟然是從自己同學的口中說出來,她實在是忍無可忍了!
“你!”蔣黎黎一下子被打蒙了,本來自從睿涵失蹤,蘭明軒出事以來,她本來是很高興的,因爲這樣她就可以朝夕和蘭明軒在一起了,睿涵突然之間又冒了出來。她不由恨從心起,因爲凡是有睿涵出現的地方,蘭明軒就再不會把目光投給她。知道睿涵一向溫良和順,她便想給睿涵當頭一棒,一來出一出胸間的這口悶氣;二來是想給睿涵一個下馬威,讓她趕緊離開。萬萬沒想到的是,徹底被激怒的睿涵簡直變了一個人,那雙眼中的怒火熱浪滔天。
“睿涵,不要這樣,你冷靜點!”宋立文連忙上前勸架,他拉住睿涵的手,卻發現她的手在這暖春的季節裡,竟然如冰一樣的冷。
低下頭稍稍平穩了一下自己的心緒,睿涵擡起頭滿含歉意地說道:“對不起,宋學長,我只是……”話還沒有說完,睿涵突然眼前一黑,就昏了過去。
“睿涵!”宋立文連忙抱住睿涵嬌弱的身軀,“快,幫忙呀!”
蔣黎黎傻傻地往前邁了兩步,卻又厭惡地瞪着昏迷的睿涵道:“你瘋了呀!還讓我幫這個賤女人?宋立文,這輩子別想再讓我搭理你!”說完,她便頭也不回地快步離去。
宋立文無奈地搖搖頭,心嘆:這個女人呀,也怪不得明軒不喜歡她而只喜歡睿涵呢。本來想帶睿涵先去學校的醫務室,轉而一想,睿涵在學校裡已經這般讓人矚目,自己這麼帶她去,還不得引起千人圍觀,好在現在已經是傍晚了,還是趁着夜色把她送到外面的醫院去吧。
打定了注意,宋立文就抱着睿涵直奔校外,攔了一輛出租車就奔着最近的醫院而去。
宋立文坐在出租車的後椅上,讓睿涵的頭靠在自己的肩膀上。
她濃黑的長髮如絲綢一般傾斜在他的肩膀上,絕美的臉龐白如梨花,彎彎的峨眉緊緊地蹙在一起,長長的睫毛上還沾着一團霧氣。猶記得以前的她,即便是母親重病,她還是一副奮發向上,誓不屈服的樣子,到底她經歷了什麼?竟然把她折磨得即使在昏厥的狀態下竟然都是一副無比愁苦的模樣?
此刻這個如夢一般美麗的女子,讓他的心緊緊糾結在一起。他也更能理解明軒爲什一直對她情有獨鍾的緣由了。
就在快要到達醫院的當口,忽然一輛黑色轎車橫衝過來,司機一驚,趕忙踩下剎車。
睿涵的身子也隨着慣性往前撲去,幸虧宋立文手疾眼快,連忙伸手環住了睿涵的腰。
睿涵被這劇烈的震顫驚醒了,回頭看到宋立文,她歉然一笑說:“宋學長,我又給你添麻煩了。”
“你突然昏倒了,真是把我嚇了一大跳。我把你送醫院來了,現在已經到醫院門口了,咱們下車吧。我陪你好好檢查一下。”
“到醫院了?哦,不不不,我沒事兒,不需要檢查!”睿涵朝窗外一看,立刻驚慌失措地直襬手。
“嘿,我說你們二位到底下不下車?”司機不耐煩地問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