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葉話音剛落,一道爽朗又帶着憤然的聲音就撞了過來。
楚驚風腳步飛快地就衝到了他們的面前。
一把抓起桌子上的大雞腿就往嘴裡塞。
一邊塞一邊心酸地控訴,“媽蛋,老子飛了二十幾天,好不容易纔來到帝都,說好了一起吃飯,你們居然要揹着我先吃!”
“真是氣死老子了,老子要跟你們絕交!絕交!絕交!”
成梓杭筷子滿臉呵呵表情地看着楚驚風在哪兒風捲殘雲。
真心感覺楚驚風像是餓了二十幾天沒吃過飯一樣。
連忙吩咐掌櫃的多加一桌菜上來。
成文濤看着都不忍心道:“楚公子你慢點吃,怎麼吃得跟餓死鬼要去投胎一樣啊?”
楚驚風聽到這話,啃烤鴨的動作一頓,擡起一雙目光極爲幽怨的眼睛,望着他。
成文濤被這麼一看,頓時覺得汗毛倒豎,渾身不自在起來。
連忙改口道:“不投胎不投胎,楚公子你別再這樣看着我啊!搞得好像你是被我拋棄的深閨怨婦一樣……”
“噗……”
成梓杭一個沒忍住,才喝進去的湯,全部就噴在了對面神色幽怨的楚驚風臉上。
楚驚風那個氣得,一把擦掉湯水,轉而眼神更加幽怨憤懣地看着成梓杭。
成梓杭:“……”
這下好了,楚驚風成了被他拋棄的深閨怨婦了……
對着這眼神的感覺,還真不是一般的酸爽啊!
就這樣,第一桌好菜全都給楚驚風一個深閨怨婦給霸佔了。
等到第二桌,蘇葉三個才勉強地吃上些東西。
第三桌之後,幾人算是吃飽收工,拍拍圓滾滾的肚皮躺在椅子上欣賞東街的風景了。
因爲七寶大爺沒忍住,於是也被蘇葉給放了出來。
只要它不說話,也沒人會覺得它怪異。
權當它是蘇葉養得觀賞性小魔獸了。
吃飽喝足後,楚驚風剔着牙問蘇葉:“小主人,你們什麼時候到的玄麟帝都?”
“昨天。”
聽到答案的楚驚風已經絕望了。
看來成梓杭的成家貴賓令已經與自己無緣了。
這一頓成家酒樓八樓的飯菜,他再也沒有吃第二次的機會了。
如此一想,楚驚風整個人再次散發出了一股生無可戀的氣息。
“我輸了……”
蘇葉無奈失笑:“你至於嗎?”
“至於!”
楚驚風難過地說着,“你不知道,成家貴賓令有多好,酒樓美味,服飾新品,簡直是裝逼必備!有了成家貴賓令,總覺得自己的檔次都上升了不少呢!”
再也不用拿着二十個玄珠去吃街邊的餛飩當午飯了!
簡直是天堂與地獄的差別啊有木有!
“唔,原來是裝逼必備麼?”
蘇葉若有所思地說了一句。
本來想着要把成梓杭塞過來的貴賓令給楚驚風的。
但聽他這麼一說,突然覺得,這種好東西還是自己留着好了。
“時間也差不多了,我們回去煉丹公會吧!”
成梓杭優雅地放下茶杯,嘴角微揚,淡笑着看着蘇葉,滿是期待。
楚驚風詫異道:“煉丹公會?去煉丹公會幹嘛?”
成梓杭已經被成文濤推着往樓梯那邊走了。
蘇葉淡淡回道:“今天我去註冊煉丹師考覈了,現在去拿結果。”
楚驚風一愣,“什麼?原來小主人你之前,都是無證煉丹嗎?”
蘇葉瞟了他一眼,挑眉道:“怎麼?看不起我無證煉丹?”
“不不不!”
楚驚風連忙搖晃着腦袋,陪笑道:“小主人您開玩笑呢,我瞧不起自己,都不能瞧不起您啊!”
無證煉丹。
不論是醫丹還是毒丹都如此厲害。
楚驚風不得不再次感嘆一下自己這個小主人的厲害之處。
當初一顆劇毒都差點要了他的命。
那時候他就在想了,除非有品級的煉丹師,否則是不可能煉製那麼厲害的毒丹的。
所以以爲蘇葉是註冊了的正式煉丹師。
可今日卻告訴他是才註冊了煉丹師,怎麼不把他給驚到呢!
只是他沒想到。
無證煉丹只是驚,等會兒的品級審覈結果,纔是讓他震驚的!
“嗚嗚嗚,大師兄,瀟瀟胸口好痛,肯定是剛纔摔樓梯時摔壞了,我不管啦,今晚你一定要留下來陪瀟瀟!”
白瀟被送回了宗門之後,死命地拽着不讓白凌走。
美人如此熱情相邀,白凌自然不會白白錯過這個機會。
捧着白瀟的臉蛋兒猛親了好幾口,安撫道:“好好好,大師兄留下來就是了,瀟瀟別哭了!”
於是,本來還在因爲成家酒樓一事氣得不行的他,就只能暫時先放過白宇了。
一雙陰狠地眼睛警告地瞪了白宇一眼,“你最好想清楚明天要給我一個怎麼樣的解釋,若不能讓我滿意,你知道會有什麼後果!”
白宇靜靜地站在那裡,垂頭低聲應道:“是。”
白瀟此時也看白宇極爲不順眼,要不是因爲他攔着。
大師兄肯定已經幫她報仇了!
結果白宇一站出來,反倒是他們再次狼狽丟人地從酒樓中走出來。
想到這裡,白瀟就越發的氣憤。
憤怒地瞪了白宇好幾眼,對白凌說道:“大師兄說得對,要是這白宇說不出個所以然來,就必須狠狠地教訓他一下!”
妨礙她好事的爛人。
都應該受到報應!
白凌寵溺地連連應道:“是是是,小師妹說怎麼教訓就怎麼教訓。你不是胸口疼嗎?來,大師兄給你揉揉。”
白瀟欲拒還迎,“大師兄!討厭!還有人在這裡呢!”
白凌淫笑地將人一把攔腰抱起,“人?哪裡有人?既然小師妹怕人看見,那我們就趕緊回房間揉吧!”
白瀟掙扎了幾下,滿臉嬌羞地摟住了白凌的脖子,嗔怪道:“那大師兄還不走快些,瀟瀟都快疼死了!”
白凌樂呵呵地笑着,抱着人大跨步地往房間走去。
至於身後站着的白宇,他早就不想看第二眼了。
於他而言,白宇就是一條狗。
與其他狗不一樣的是,白宇是一頭有主意的狗。
看着一男一女的笑聲被一道門給阻隔。
白宇緩緩擡起了頭,那是一雙陰冷詭譎的眸子,緊緊地注視着房間。
月光照耀,樹影斑駁下。
男子清秀俊逸的面容逐漸扭曲猙獰,露出一抹陰鷙嗜血的詭笑。
才走到牀邊的白凌頓時覺得脊背一涼。
猛地回頭望向窗外。
倏爾一道詭異黑影掠過。
驚得他差點從白瀟的身上滾下來。
“白宇!”
他驚慌又氣憤地大吼了一聲。
抽身從白瀟身上下來,光腳迅速跑到了窗戶那邊,用力推開,掃向了外面。
然而回應他的卻是沙沙作響的茂密枝葉。
白瀟正興奮着呢,男人就突然跑開了,氣得她嬌顏更紅了。
“大師兄,你在幹嘛呢!”
在跟她歡好的時候突然跳下牀大喊另一個男人的名字。
這都是什麼事兒?
白凌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
剛纔有那麼一剎,就覺得白宇就在外面沒有走開。
“這臭小子,真是越來越詭異了!”
白凌一邊破口大罵着,一邊往牀榻那邊走去。
美人蝕骨銷魂的滋味還沒享受完呢,就被莫名其妙地驚斷。
氣得他整張臉都是黑如鍋底。
白瀟眨着霧濛濛的眼睛,趴在他懷裡問着:“大師兄你在說什麼呢?誰越來越詭異了?是白宇嗎?”
白凌哼了一聲,陰目眯起,“白宇那小子自從一年前大難不死回來之後,失個憶讓整個人都變了,就連我爹都越來越看重他。”
因爲白宇的心思不簡單了。
一些陰損得利的主意越來越多,於是他爹就讓白宇跟在他的身邊,給他出謀劃策。
而原本一直不與自己爲伍的白宇,竟然也心甘情願地被他當成狗一樣使喚。
“啊,白伯伯越來越看重他?那以後他會不會跟大師兄搶白家家主的位置啊?”
白瀟滿臉疑惑又擔憂地問道。
白凌譏諷一笑,“他拿什麼來搶?他有什麼資格跟我搶白家家主的位置?”
白瀟一聽,歡喜道:“也是,他不過是個庶子,大師兄纔是嫡子,想要做白家家主,也是異想天開吧!”
“嗯。”
白凌冷聲道:“白宇已經嘗過一次跟我爭搶的後果了,斷然不可能做第二次。你知道他上一次得罪我,我是怎麼教訓他的嗎?”
白瀟看着他眼底的那一抹陰狠毒辣,頓時心頭一顫,不由地好奇問道:“怎麼教訓的?”
白凌獰笑着,臉上的神色越發扭曲,“我抓住了他心愛的女人,然後當着他的面,把那個女人給……他瘋狂地嘶吼着,恨不得立即殺了我……”
回憶起一年前的那一次。
白凌意猶未盡地舔了舔嘴角,似在回味着當初那一段痛快的記憶。
白宇那一天幾乎徹底瘋掉了,像一頭野獸一樣想要攻擊他。
卻被他打得連站都站不起來,更別說碰他一根手指頭了。
白瀟聽着,莫名覺得背脊發寒,嚥了嚥唾沫,小心翼翼地問道:“然後呢?”
白凌挑眉,“然後?”
是了。
還有然後呢。
讓白宇陷入瀕死狀態的然後。
“那女人也是倔的,自己都自顧不暇了,居然還想要爬起來殺我!我一氣之下,當着白宇的面,直接把那女人給折磨死了……”
女人死了,白宇也差不多就死了。
只不過有一件事情他至今想不明白。
一年前明明斷了氣,被他丟屍在荒郊野外的白宇。
是怎麼活着走回白家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