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衣衣是聽不到玄瑟喊什麼,但他那緊張的樣子,倒是越發清晰。
是她的背後有什麼嗎?
額,那還是不要回頭微妙,趕緊跑準沒錯的。
沈衣衣也是佩服自己,都要健步如飛了,可爲什麼感覺背後還是有種讓人心寒的感覺?
突然,春語揮手放出藤蔓纏住了她的腰間,竟是與冬雪二人一同拉着她,把她整個人拉離了地面!
“哇!怎、怎麼啦?!”
因爲雙腳已經騰空,沈衣衣可就不敢再動,也是有時間回頭看看身後。
這一看簡直是下出了她的一身冷汗,天啊!後面哪裡還有路啊,都被弄成塌方了!不但如此,那與她之間只有一米不到距離的巨劍,即使沒有閃着寒光,也讓她覺得,自己是要被砍成兩半了!
趕緊雙腳用力地往下一蹬,整個人跳了起來,藉着春語和冬雪的拉扯力,她整個人就像是玩跳牀一樣,跳到了一兩米高的高度。
巨劍幾乎是與她的雙腳擦過,那陣劍風把她整個人帶動的往前飛了數米,若不是她們奮力拉着,沈衣衣只怕也要隨着那巨劍而去。
見沈衣衣總算脫離危險,玄瑟這才隱隱擦去手心的冷汗,一個後仰,整個人順勢貼地滑過,也是順利躲過那揮至更前的巨劍,借夏芝和秋霜的相助,亦是往空中跳了起來。
整個競技場,已經沒有所謂的安全落足點,他們只能勉強地飄在半空,看着計劃是否能成功。
那揮動追打沈衣衣的巨劍,橫着劈在了另外一個天使雕像身上,而直接砍入了半身,讓雕像傾斜崩塌。
緊接而來的是那高舉的權杖,因爲雕塑本身的崩塌,揮動的權杖一時失去了方向,對着拿巨劍的天使揮打下去。
一切就那麼的戲劇性,兩個天使雕像的攻擊落在彼此身上,擊中,而摧毀。
頓時競技場內煙塵滾滾,巨大的風力衝擊,居然讓周圍侵蝕而來的迷霧稍稍擴散。
“結束了嗎?”沈衣衣有點後怕,若不是藤蔓纏着她的腰間,她在就因爲雙手乏力而滑落。她好像知道剛纔玄瑟遠遠的對她喊什麼了,那還真的是從鬼門關前走了一趟。
“你先別下去。”玄瑟輕輕揮手讓她們把自己送下去,畢竟是不確認還會不會塌方,也是不確認還有沒有其他危險,這個地方,他並沒感覺到有什麼靈動。
但沈衣衣又怎麼會聽他的,剛剛經歷了那種危險,她現在是恨不得抓緊玄瑟的手求安慰,後怕的感覺真的比直接犯險更加讓人難受。
一前一後,兩人落在那終於平息下來的競技場內。
“你……就不能聽話嗎?”玄瑟回頭便是看見沈衣衣落在他身邊,趕緊扶住那腳軟的人,想生氣也是輕嘆,罷了,拉起她的手那瞬間,就知道自己不可能再把她推開。
沈衣衣亦然是苦笑,有點無力地賴在玄瑟身上,果然是待在他身邊才能讓自己那顫抖的內心安穩下來。
看着眼前那碎成渣的雕像,這裡畢竟是裡世界,塵埃這種東西,頂多只會影響視覺,讓周圍看起來模模糊糊的。
“你們幾個,去注意那迷霧侵蝕的範圍。”留下秋霜,玄瑟讓她們都飄散在四方,而他則是扶着沈衣衣去找她剛纔說察覺的視線。
“等、等一下,我有點腳軟,再讓我休息一會……啊!你幹嘛啊!”沈衣衣因爲雙腳乏力,是不得不揪停了玄瑟。
卻沒想到他突然半蹲下身子,拉着沈衣衣反手就轉到他背上,直接背了起來。
“怎麼?你希望我抱着你?其實我早就想試試把你背起來是什麼感覺。”玄瑟淡笑,並不否認他的私慾,反正不管是揹着還是抱着,沈衣衣也不重。
不過,這倒是兩種不同的體驗,揹着她,有一種被依靠的感覺。
沈衣衣一愣,不由臉上一抹緋紅,唉,他怎麼隨時都能說這樣讓人羞澀得話啊!不過伏在玄瑟背後的感覺,真的很舒服,厚實的後背有着他的溫度,雙手環着他的脖子,伏在他的肩膀上,讓她忍不住輕輕淺笑,低聲地喃喃:“我還真幸福。”
“這種話說出來,是想讓我怎麼接嗎?還是想讓我做些什麼來回應?”玄瑟亦然淺笑,只要稍稍側臉,就能味道她的味道,感覺到她鼻息間傳來的氣息,嗯,他也能感覺到幸福爲何物了。
沈衣衣只是哼了哼聲,紅着臉地別開了頭,這又不由渾身一震,低聲驚呼:“唉媽啊,嚇死我了。”
這簡直是嚇死人,安安靜靜的地方,突然就冒出那麼一個人影,半透明的虛虛實實站在那,披散的長髮白色的衣服,要不要那麼經典啊!
玄瑟也是順着她的視線,看見了那邊站着的‘羅剎’,還真的是有啊,如果不是肉眼所見,他居然都感覺不到?是因爲這次的靈魂碎片太虛弱嗎?還是因爲這個地方太詭異?
“秋霜。”淡聲吩咐,秋霜化作一道殘影飛出,手中揮動利劍對着那‘羅剎’攻擊過去,先要擒住,才能讓沈衣衣吸收。
“哎哎,別砍了啊,玄瑟,你不覺得這個都長得不像我嗎?”沈衣衣趕緊從玄瑟背後掙扎下來,那邊的女鬼看起來雖然恐怖,但好歹也是一張眉清目秀的面容,與過去那些靈魂碎片不同,這個是跟她長得一點都不想啊!
秋霜也是警惕着,這看着並沒有要對她的攻擊做出任何反應,便是稍稍後退,護在玄瑟他們跟前。
就在兩邊都不動之時,那女鬼對着沈衣衣伸出了雙手,只見她的手心是捧着一個淡淡的發光體。
“要給我?”沈衣衣還真的是奇了怪了,鬧了這麼半天,結果對方要給她送東西?
扭頭看向玄瑟,她是沒收過鬼送的東西,能收嗎?但卻是看見玄瑟眉頭深鎖的模樣,就連那牽着她的手,也是漸漸收緊。
“她手上的,是靈魂碎片。”玄瑟淡然,語氣中帶着的,是滿滿的猜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