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人招待的小雅和凱東,倒也不急着走,一直在屋子裡轉悠轉悠,他們也還想要確認沈衣衣是不是已經沒事了。
但是,從玄瑟走開一直都等到傍晚,那個房間門都沒有要打開的意思,這讓他們會忍不住想要進去看看。
“咦?沒見過的孩子,你們怎麼進來的?”一個嫵媚的聲音在他們背後響起,這回首,恰巧夕陽餘光映照,那是一個美豔的女子。
那身豔紅的旗袍在夕陽餘暉下,讓人有點無法直視。
凱東首先反應過來,趕緊彎腰行禮:“您一定是月姬大人,我是凱東,這是小雅。是師父讓我們過來幫忙的,不過他們都一天了……不知道會不會有事。”
“哦,是你們,第一次見到人。他們沒事,在睡覺呢。不過,你們該回去了,這地方不適合久待。”月姬稍稍往前,貼門邊聽着屋內的狀況,氣息平穩,看來是沒事了。不過玄瑟也真是的,怎麼可以讓這兩孩子留在這呢?他們跟沈衣衣可不同,是正常的凡人,在這久待,說不準會出什麼意外。
凱東趕緊點頭,道聲告辭,就趕緊帶着小雅離開。既然月姬說了他們沒事,那他們就一定沒事。
待跑遠,小雅這才低聲地問:“剛纔那是誰?”
“玄家家主,也就是師父的母親。”凱東一邊開車,一邊低聲地解析,他也是第一次見到人,但能在這地方自由走動的人,除了玄瑟也就只有那位傳說中的家族,而且那讓人無法直視得氣勢,根本不能否認。
“什麼?!那就是玄瑟的媽媽?等等!那也太年輕了吧?”小雅驚訝得瞪大眼睛,如果那真的是玄瑟的母親,這按照年齡來算也四十多歲了吧?可剛纔那樣看起來,頂多三十不到,是美豔年輕中帶着成熟的性感,但……
凱東只能是搖頭,這種事還是不要八卦的好,尤其是問女人年齡這種事。
“走吧,出門的時候赫伯讓我跟你說,這過年的,可以去家裡玩,小住幾天的話,也會熱鬧一下。”
車子緩緩退出,既然玄瑟他們沒問題,那他們就回去處理自己的問題吧,畢竟這過年對於他們來說,也是個讓人無奈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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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姬目送他們離開,這纔是去敲響玄瑟的房間門,低聲地說:“麟瑜,醒來了嗎?”
房間內,玄瑟是幽幽醒來,睜眼便看見沈衣衣在跟前,他以爲能輕手輕腳地起來,卻不想一動,沈衣衣也是揉着眼睛醒來了。
“玄瑟,現在幾點了?”沈衣衣迷迷糊糊,她記得自己睡了好久啊,渾身刺痛的感覺,讓人覺得難受。
“傍晚,你先吃點東西,我到隔壁房間去一下,待會我們就回家。”輕撫她的面容,玄瑟有點不情願地離開。剛纔是月姬叫他,他自然知道是找他說什麼。
沈衣衣睡模糊了,輕揉着眼睛伸展筋骨,看着空無一人的房間有點發愣。感覺身體變得沉重了呢,還有腦袋也是,有一種對身體不適應的錯覺。
她把自己抱成一團,埋首於雙膝間,有點迷惘,伴隨着越來越多的靈魂回到身體,她似乎就變得越來越不是自己。總感覺,如果所有靈魂碎片找回來之後,她是不是會出現一大片的空白記憶?
是不是會忘記重要的人?淡化那刻骨銘心的感情?
嗯,不敢想象。
房間門被敲響,又是緩緩推開,大丫鬟妹子提着一個竹籃飯盒走進來,又是給她鋪張好飯菜,這才安靜地站在一旁,細細地轉達玄瑟的話:“沈小姐請用餐,少爺吩咐我需要看着你吃完才能離開。”
沈衣衣稍稍擡眼,繼續輕嘆,且不說是不是沒有食慾,這讓人看着她吃飯實在是有點彆扭啊。
但不好爲難人家妹子,她只好爬下牀,乖乖地吃着。
飯菜很好吃,可惜她食慾不振,只能是一邊吃一邊盼着玄瑟回來,他不回來,自己是無法解脫的啊!
“玄瑟呢?”這等了好久,沈衣衣忍不住出聲問道,她吃着這菜都涼了,玄瑟怎麼還沒回來?
還好,在這說話之際,房間門再度被推開,伴隨涼風而來的,是一臉沉默的玄瑟。他揚手讓那大丫鬟妹子離開,便是自顧自地坐在沈衣衣身邊,既不吭聲,也沒表情。
這……應該不算是起牀氣吧?沈衣衣咬着筷子眨着眼睛,一動不動地看着他,也不催他說怎麼回事,反正他平靜下來自然會說。
這不,她就這樣看着玄瑟,直到她默默地把飯菜都吃完,玄瑟纔是一聲輕嘆:“走吧。”
“啊?就這樣?”沈衣衣還真的是愣住了,剛纔那表情,分明就有事啊!他這是不打算說出來嗎?
“我是在想,安排婚禮的時間或許不夠,所以,我們先去登記吧?明天或者後天,你選一個。”玄瑟平靜地看着她,可沒打算把剛纔談話的內容跟她說。
就算月姬催促他也沒用,他不想亂了自己的計劃,從告訴沈衣衣期限那一刻開始,他就有着自己的計劃。雖然奪回靈魂碎片讓沈衣衣昏睡了幾天這有點擾亂計劃,但目前來說,一切都還在控制當中,所以,他是被月姬的催促弄得厭煩而已,並不會因此而改變。
而他拉開的這個話題,的確是讓沈衣衣無暇顧及其他,手中的筷子滑落,她似乎才意識到,啊!這事!
“因爲之後會怎麼樣我也不確定,所以,如果不能對你負責,我不會對你做出那種事。”那淡漠的面容是終於掛上了笑意,那不適合他的溫柔淺笑,卻是意外的好看。
沈衣衣只覺得小心臟都要跳出來了,直接踮腳就撲到玄瑟懷中,被他這話感動的一塌糊塗,埋首在他懷中,是用力地點頭:“好,明天就去登記,明天一早就去登記!”
“不挑在14號嗎?聽說是情人節。”玄瑟淡淡笑着,摟着她緩步離開屋子,不管是明天還是後天,他們也該回去準備了。
沈衣衣臉色微微泛紅,細聲地嘀咕:“我並不是因爲着急才選明天的!我只是不希望,以後的結婚紀念日跟情人節混合了,哼哼,這樣的話,每年的二月十三十四號,你都要陪我,那都不能去。”
“夫人好機智。”寵溺地吻着她的秀額,玄瑟的心情是終於高興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