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潔珊皺眉又皺眉,那邊沈衣衣分明回想起什麼,連拿着的杯子也撒手掉落在地上,玻璃渣子碎了一地。千煦趕緊去處理,而千溓則是被於潔珊揪着,不說明白不讓他走。
千溓當然願意配合,畢竟於潔珊是個可以帶關係的人,有她幫忙的話,玄瑟一定很快就能回來。
把事情跟她說了一遍,千溓看着她,那眉頭緊皺的樣子,果然很麻煩?
“我去打個電話。”於潔珊眉頭緊皺,拿着手機,一邊撥打一邊走到角落,開始了細聲說大神吼,巴拉巴拉一頓,也不知道她在跟誰說話,居然沒有被她這脾氣給嚇到。
說了一會,憤憤地掛斷了電話。
“怎麼樣?很難辦嗎?”千溓不由低聲地問,緊張看着她,可不希望聽到否定的消息。
“搞定了,只是太過分,居然要十萬作爲擔保費,這些人是想趁機敲詐嗎?”於潔珊很恨,世風日下,這些人是越來越囂張了。
但千溓千煦甚至沈衣衣都鬆了口氣,對,錢能解決的問題不是問題。
“擔保費我們想辦法救行。”沈衣衣重重地鬆了口氣,看着手機沉默了一下,十萬塊錢,說多不多,說少也不少。那她是要向凱東那邊要呢?還是打電話給她的父母。
“少夫人,這事交給我們就是,你放心吧!”千溓千煦紛紛點頭,不知道給誰打電話。
於潔珊憋眉,但不管他們要做什麼,這的確事把人救出來的好辦法。只是,按照他們所說,這事只是個誤會?還是說他們護短矇蔽了雙眼?
“放心吧衣衣,他待會就能回來。”
沈衣衣點頭,能回來當然是最好,她可不相信玄瑟做了那種事。
“等他回來,我們去案發現場。”於潔珊繼續說着,她這是職業病,一旦見到案子,就會情不自禁想要糾結清楚。
一衆人安靜地在屋子裡等待,於潔珊不斷按着手機,千溓千煦也忙碌地按着手機,似乎都在爲擺平這件事而努力着。
“沈衣衣,你是不是要注意以下自己,你這孩子已經四個多月,就算天塌了,你也要保持冷靜。作爲一個母親,你這情緒是會帶給孩子……”程煜很閒,閒得對她開啓了教育模式。
一衆人個忙各的,傍晚時分,門外有車子停下的聲音,還有就是輕輕的敲門聲。
沈衣衣分明看見冬雪她們飄進來,她趕緊丟下其他人,匆匆地跑過去開門,直接撲入對方懷中。
“小心點。”熟悉而平淡的聲音,帶着幾分笑意,摟着她緩步回到屋內,看着裡面熱熱鬧鬧的其他人。
“不要問我。”玄瑟在於潔珊開口之前,直接拒絕了她的問話,不想跟她說明任何事,因爲真的沒打算讓他們參與。
“嘖,你這人,我不還沒問嗎?聽說他們有確鑿證據?保釋期是多久?我是這樣跟他們說的,讓你出來幫忙找到真兇,所以,他們允許你出來多久?”於潔珊還是一連串問題轟上來,恨不得自己全程參與這件事。
玄瑟不想回答,因爲麻煩,但在場所有人都看着他,尤其是沈衣衣,用那種心疼的眼神看着他,玄瑟有點沒轍,輕嘆:“按照他們的證明,我有殺人動機,殺人時間,更有證據證明我與死者接觸過。所以,保釋期只有24小時,超時不歸當我默認了罪名。”
“怎麼會這樣?!”沈衣衣揪着他的衣服,那人死了跟他們有什麼關係啊,爲什麼偏偏把玄瑟牽扯了進去,怎麼想也知道玄瑟不可能殺人啊!
“冷靜,我不會有事的,好歹我也是個有後臺的人,他們不能隨便定罪。”輕輕地給她順着毛髮,玄瑟柔聲安撫着,“我會找出真兇的。”
“那當然,讓你被定罪的話,我以後還在怎麼在警界混!走,驗屍去!”於潔珊撩起衣袖,說幹就幹,這事她還真的管定了。
本以爲程煜會出聲阻止,但他只是默默地收拾好,跟着一起出門。
等到了醫院,大家才明白他爲什麼不阻止。只見那默默帶上手套,穿上醫生白袍的程煜,就像是變了個人,一臉嚴肅地大夥:“除了玄瑟,其他人都在外面等着,不是專業人士,不要進來,礙事。”
一句話,直接就讓人無言以對,被留在了停屍間外。
“衣衣,你不用擔心,一定會找到線索的。”
回以苦澀的笑容,沈衣衣也說不清爲什麼會被捲入這樣的事,鼻子裡充斥着醫院消毒藥水的味道,就像是刺激着她的大腦,反而讓她冷靜下來。
“潔珊姐,你一定要控制情緒,不然會影響寶寶的。然後呢,好好跟程煜談談,沒事多談談,可不能讓情緒覺得壓抑。”沈衣衣細聲地跟她說着話,這是她一直想要提醒於潔珊卻一直沒能說出口,但作爲過來人,她明白於潔珊現在的狀況,這不就跟她當初亂髮脾氣事一個樣嗎?
“我明白,道理我懂,但情緒無法控制,好吧,我儘量控制一下。”於潔珊嘆氣,伸手覆在肚子上,“其實我是覺得不安心,沒想到這麼快有了孩子,也沒想到有了孩子之後會影響工作。”
“潔珊姐爲什麼回去當警察?而且還是要經常去犯險的那種。”沈衣衣不解,沒人有天生喜歡追求危險,她曾經是遇到過什麼事嗎?沈衣衣握緊手機,看着上面那已經打開了的錄音,談及這種話題,又豈能不讓程煜聽聽?
果然,於潔珊一聲嘆氣:“這事啊,那是在很多年前,我遭到綁架,絕望的時候,被程煜救了。爲了不讓其他人跟我一樣有痛苦的回憶,我纔會選擇去當警察。”
說着,她也不禁輕笑,只是沒想到,自己會如此重視這份工作。
沈衣衣看着她愣了一會,不由噗嗤一聲地笑着,原來如此,她還以爲於潔珊事天生的俠骨柔情,原來也不過是個弱女子。雖然對過去輕描淡化,但沈衣衣知道,一定是跟自己一樣,經歷過什麼痛苦的事,而那痛苦尚未消失,自然不會去主動提起。
看着那邊走出來的二人,沈衣衣目光閃過一絲流光,對着程煜舉起了大拇指,淺笑而堅定地說:“英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