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沈衣衣到了醫院的時候,小雅他們也來了,一羣人着急着也沒用,程煜說還不行,只能讓他們在病房待着。
“衣衣,很痛嗎?”於潔珊也是大腹便便了,在邊上看着沈衣衣冷汗直冒的樣子,她也不禁皺眉。
沈衣衣搖頭又點頭,在病牀上輾轉不定,不知道該說什麼的纔是。邊上玄瑟給她擦着冷汗,這馬上就要生了,還有一件事,他可沒忘記。
詛咒,當初說了在孩子出生的時候,能順帶清除的。擡眸以示春語回去把靈鴉帶來,也是讓她記得把玉玄帶上,畢竟多一個人護着就多一層保障。
“別躺着,下來走走。”程煜看着屋子裡那麼多人,而沈衣衣距離生孩子還遠着,他乾脆出去看看其他安排,反正今天會醫院也只是專門給沈衣衣接生而已。
聽從醫生的話,玄瑟扶着沈衣衣在房間裡稍稍走動,這忍痛走動實在是看着很不舒服。窗外靈鴉撲騰而至,爪子抓着卷軸丟了進來。
趁機停下歇口氣,沈衣衣皺着眉地輕聲問:“冉玖呢?”
“看家。你父母倒是來了。”靈鴉淡淡地回答,漸漸隱去身影,它知道接下來要跟着沈衣衣去哪,那個地方不隱身可進不去。
畢竟,玄瑟會佈下天羅地網,禁止一切鬼神通過。
聽靈鴉說完,也就有人敲門進來,果然是沈志明推着錢玉玲進來了,兩人容光煥發的,這樣子看起來剛剛從夏威夷回來。
“老沈,我說早點回來沒錯吧,差點錯過我的孫子出生。”錢玉玲歡喜地推着輪椅到沈衣衣邊上,上次那場車禍,讓她現在走路困難,乾脆弄個輪椅,輕輕鬆鬆也不會給別人添麻煩。
“媽……”見到錢玉玲,沈衣衣就一陣心酸,顫抖着開口,眼淚已經是流出來了。有些心酸感,有些撒嬌的話,只能跟爸媽說。
“好啦好啦,馬上就要當媽媽的人了,還這樣嬌氣,不好,讓人笑話。”錢玉玲拉着她的手輕輕拍着,內心慢慢的欣慰,見沈衣衣哭着,她也忍不住有點淚目。
“嬌氣也沒事,沒人敢笑話。”玄瑟摟着她,給她擦着眼淚,暗暗舒了口氣,這一哭,臉色倒是紅潤了一點,沒有剛纔那麼嚇人。
被他寵溺的話弄得心裡更軟,沈衣衣乾脆趴在他懷裡,低聲嚶嚶。
“看你現在這樣子,距離生還早着,放鬆點心情吧。當年媽生你的時候,痛了兩天,可嚇壞你爸爸了。”錢玉玲可真的不着急,作爲過來人,她淡定着,如今回想起當年那些事,已經忘記痛了,不過倒很是懷念的。
因爲有錢玉玲來了陪同,沈衣衣心裡舒服多了,該哀嚎的哀嚎,哼唧的哼唧,反正跟自己媽媽撒嬌,她心裡舒服。
傍晚的時候,終究是疼痛的忍不住,程煜再三檢查,也是輕輕一聲嘆氣:“好了,去產房吧,玄瑟你不能進去,礙事。”
這還真的直接就把人全部攔截在產房外,玄瑟伏在沈衣衣耳邊低聲一句,也是放手了。
他不能進去雖然有點惋惜,不過已經讓冬雪她們以及靈鴉玉玄都進去了,至少會比他的存在更有意義吧。
時間一分一秒,滴答滴答地度過,周圍一片安靜,就連玄瑟,也對裡面一無所知。式神被他分派的任務是在周圍佈下結界,這樣一來就是隔絕了裡外的互通。此外她們還有個任務就是看着靈鴉,說到底,玄瑟還是信不過它,要是再弄的沈衣衣一次靈魂出竅,那可就是麻煩。
至於孩子,玉玄會護着倒也還好。
但就算如此嚴謹,一切都還是讓人渾身不安。
他從一開始偶爾看一下時間,到後來頻發地看時間,可總感覺時間走得越來越快,但動靜依舊沒有。
現在已經算是晚上7點了,進去三個小時了吧?可人呢?
就在這時候,產房的門拉開,一個護士匆匆出來:“沈衣衣的家屬,沈衣衣的家屬在嗎?”
“什麼狀況。”玄瑟眉頭淺皺,透過這門縫,隔着那濃濃的消毒水味道,隱約也是能聞到,那血腥味。
“手術需要簽字,這份是責任書。”護士把手中幾張紙拿了上來,給玄瑟手裡塞過去,還不斷地催促他。
但這是什麼東西,他的醫院他還不懂規矩嗎?他現在管什麼責任書不責任書的,他的人如何了?
伸手一把拽過那個護士,冷眸閃過一絲殺意:“快說,裡面狀況如何!”
“就是啊,衣衣怎麼樣了!一上來就責任書,也不說說裡面的狀況!凱東,回頭開除了她!”小雅也是緊張地拽着凱東,對着護士十分不滿。
“別鬧,現在衣衣要緊。”凱東也是同樣皺眉,輕輕拍着小雅的手,但也是把這事記下來了,看來醫院需要整頓,這擺在第一的居然不是病人的安慰而是責任?
護士被他們這話嚇了一跳,不過也是聽多了,病人家屬都喜歡那麼說,她淡定地指着手中的文件:“產婦無力生產,孩子卡着,大量出血,需要動手術,你們趕緊決定,不然就是要選擇保大人還是保小孩了。哎!你不能進去!”
“滾。”玄瑟雙手,把那護士推開,大步往內走去。產房內部還有很多產室,而他幾乎是直線向沈衣衣所在走去。
就想是預料到他會這樣出現,程煜在門口等着他,輕嘆:“去換上無菌衣再進去,她現在很虛弱。”
玄瑟這才止步,配合地穿上那綠色的衣服,戴上口罩和帽子,走入產房內。濃濃的血腥味迎面而來,他眉頭深鎖地走到沈衣衣身邊,孩子怎麼樣他先不管,現在需要做的,是讓沈衣衣知道,自己在她身邊了。
“衣衣,我來了,不用怕,有我在。”把她那發冷的手緊緊握着,玄瑟在她耳邊輕聲細語,說着,俯身下去,扯開口罩直接附上她那顫動的紅脣。
不理會邊上護士的叫喊,暖暖的氣息渡入沈衣衣體內。他們本就是體質特殊的人,要幫忙,自然是要用特殊的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