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寶乖乖的拉着管家的手,上了樓。
餐廳裡,只剩下落鷹和夏夜兩個人。
落鷹緩緩轉過頭來,看着他坐在椅子上的背影。
筆直的腰身,寬闊的肩膀。
“竊聽器的事,怎麼解釋?”
夏夜背對着她,她不到他的表情。落鷹怔忡,他發現了?
若是讓他知道,她在他身上偷偷安裝竊聽器,只是擔心他的安危,他會相信嗎?
對於她曾經的身份來說,這個理由太沒有說服力了。
她好大半天都沒有回答。
夏夜等了好久,都沒聽到她的聲音,心緩緩沉下來。
原來……
她依舊沒變。
還是那個無情冷漠的職業殺手,笑着開槍的可怕女人。
渾身的每一個細胞都叫囂着疼,讓他一下子白了臉。
他不知道心裡的這抹巨大的失落從哪裡來的,想要盡力忽視,眼前忽然浮現出她偷吻他臉頰的畫面。
明晃晃的刀叉將他清雅的臉龐映了出來。
夏夜拉開椅子,經過她身側,察覺到她想要開口說點什麼,他頓住,轉頭朝她望了過來。
她望着他的眼睛,說出了家鄉維也納最深的情話。
“你是乾淨的天使。我只想靠近你。”
淡藍色的眼眸,銀色的長卷發,是歐美人追逐的美麗。
她如寶石一樣剔透的眼神,純淨的沒有一絲雜質。夏夜認真的看着她這張小臉,朝她靠近。
高大的身軀在她身上投下一片陰影。落鷹擡起頭,聽到他輕輕開了口,“不打算解釋嗎?”
“是我放在你身上的。”
“理由。”
“……擔心你。”
她不知道他會不會相信。落鷹擡起眼眸,漫不經心的對他微笑。
“僅此而已嗎?”
夏夜的眼底清楚的泛起一抹哀傷,很快消失不見。
擔心他,所以裝了竊聽器。而他毫不知情。
他沒再說什麼,直起身,走出了餐廳。
空氣裡彷佛還殘留着他清冷的氣息。落鷹垂下手,靠着牆壁,無力的蹲了下來。
心裡很清楚,她曾被組織派出,暗殺過他的父親。有這麼一層隔閡在,她永遠無法朝他靠的近一點。
……
無邊的黑夜,落鷹騎着摩托車,戴着頭盔,銀色的發在肩上飛揚。
像是發泄內心無處可去的無奈和怒火,她握緊了手柄,在空無一人的公路上飛速飈着車。
一個小時之後,車子停在一家小型的酒吧。
她摘下頭盔,裹着一身黑色的外套,走進酒吧裡。
角落的沙發上,妝容妖豔的女人坐在那兒,一身暴露的濃黑輕紗,手裡把玩着黑洞洞的槍。
見她走進來,眼眸快速的閃過一抹意外,“落鷹那女人,怎麼還沒死?”
冷清明不是說,她在特蕾莎神廟被火燒死了嗎?
女人握緊了手中的槍,鷹隼一般的眸子緊鎖着她。“落鷹,莎朗因你而死,你必須付出代價。”
飛鷹榜的前十名,的確該洗洗牌了。
排名第八的黑翅自然不是她的對手。她剛進酒吧,就察覺到了一股來自組織的氣息。
落鷹面不改色的點了一杯威士忌,坐在吧檯上,修長的雙腿交疊,曼妙的身軀引人注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