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給我。”
她墊着腳,去夠他手中的項鍊。
他的手像是銅牆鐵壁一般,穩穩的攥着,不曾鬆開分毫。
丁雯鈴不得不抓着他的胳膊,加大了手中的力道。
那條項鍊,是蘇妄年兼職三個月的工資,她怎麼可能會讓它被毀掉。
她心疼的模樣,看在希文梓的眼底,只覺得心都涼透了。
她竟然這麼擔心這條項鍊。
是有多喜歡那個十七歲的少年,就連他送的東西都要好好的保管着?
他送她一屋子的禮物,卻被她像是破布一樣,隨意的擺在那兒,不曾好好的看過一眼。
兩人扭作一團,他眸色一暗,忽然轉過身,把她抵在牆壁上,指尖擡高她的下顎,垂下頭,狠狠的咬着她的脣。
脣上傳來的溫軟觸感,讓她渾身一震。一股電流一般的酥麻感傳遍全身。緊接着,變成了細微的疼。
淡淡的血腥味充斥口腔,近距離的看着他放大的俊顏,她眼眶一熱,用力推着他的胸膛。
他這是在幹什麼?
隨意的輕薄嗎?
想起當初,她曾以爲他們很相愛。以爲他們會走到最後,最終還是被一句不合適打敗。
他說了那麼殘忍又無情的話,生生將她幻想的夢打破。她的夢裡,有他們的將來,有他們的孩子。
對抗了父母的意志,甚至不惜承受着被趕出家門的後果,也要固執的留着他們的孩子。
最終......不過是她的一廂情願。
眼前忽然浮現出,她焦急的去英國尋找他的畫面。
孤身一人,奮不顧身,最後落得狼狽回國的下場。
在冰涼的手術檯上,她就曾發誓,此生再也不愛。
她忽然張口用力咬着他的脣,帶着凜冽的恨和絕望,似要將他吞入腹中,也不能解心裡的怨。
那股濃烈的排斥,深深傳遞在他的心上。
他自嘲,她竟是如此的討厭他的親近。
希文梓靜靜的看着她帶着恨意的眼睛,從她脣上,緩緩的離開,直起身來。
“希文梓,如果不是因爲我對你造成了身體的創傷,我這輩子都不會主動靠近你一次。”丁雯鈴直視着他的眼睛,眼眶通紅,“會變成現在這樣,也是你無禮在先。”
她盯着他這張完美無缺的臉,曾經有多癡迷,如今就有多反感。
“你若不能結婚,我也不會自私的離開。如果你需要,我可以照顧你一輩子。”她擡起臉,冷漠的補充一句,“但是,與愛無關。”
希文梓怔怔的看着她的小臉。
那一瞬,呼吸彷彿都停止了。心臟像是被一隻大手狠狠的抓着,難受的透不過氣。
“好一個與愛無關。”
他重喘一聲,脣角勾起悲涼的弧度,一拳砸在她身側的牆壁上。
之前的深愛,那些誓言,全部隨着時間的沉澱,褪去了原本的顏色。
骨節分明的手指破了皮,淡淡的血紅沾溼了指節。
劇烈的疼痛,不及心上的一分。
眼眸中的光芒暗了下來,他攤開手,把那串項鍊放在她的手中,一句話都沒說,拖着沉重的步伐,拉開門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