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文梓面色不變,咖啡蒸騰的霧氣飄在臉上,將他的眼眸籠罩在一層朦朧的薄霧中。
“我認定的人,只有她一個。”
放下咖啡杯,希文梓朝母親毫無感情的笑了笑,“她是最重要的女人,無論你考驗多少次。”
花夫人的臉色白了白。
當年,她做了那件心虛的事情之後,整晚整晚都在做噩夢。
夢到無數張嬰兒的面孔,一直纏着她。
她也曾有過內疚,但是更多的還是自私。這麼多年,本以爲兒子已經放下了那個女人,沒想到仍然情根深種。
希文梓不知道當年她讓那個叫丁雯鈴的女人打胎的事情。他那麼愛那個女人,若是知道他們曾經有過一個孩子,被自己母親害死了,一定不會原諒她。
所以,她纔想方設法的給他物色各種優秀的女人,想讓他忘掉她。
花夫人懊悔的垂下眼睛,始終不敢去花家,見那個叫丁雯鈴的女子。
心裡除了不喜,更多的是愧疚,害怕,擔憂。
“媽先走了。”
花夫人輕聲說了句,從包裡拿出早就挑選了好久的禮物,放在他的桌子上,“兒子,生日快樂。”
一枚精緻奢華的領帶夾,靜靜的放在那兒。
希文梓掃了一眼,沒太多的表情。
“謝謝媽。”
花夫人猶豫了會兒,還是說道,“今天我遇到了搶劫,幸好包包奪回來了。”
聽到搶劫兩個字,希文梓眉心一跳,隱隱擔憂的看着她,“怎麼回事?受傷了嗎?”
他還是關心自己這個母親的。
花夫人欣慰的笑笑,“我沒事,倒是有個好心的姑娘幫了我。我給她錢,她不要。不愛慕虛榮,很善良。最重要的是,長得很漂亮,比里美還要好看。”
“媽,你可以走了。”
他顯然是不想再聽下去,隨手翻起了文件,拿着一隻筆簽了字。
“好吧。”花夫人訕訕的離開了辦公室,帶上門之前,朝裡面看了好久。
——
“姐,我其實有話沒說完。”
星巴克裡,蘇妄年坐在中央的位置,誠懇的望着對面咬吸管的女孩。
舒緩的音樂在廳裡迴盪着,丁雯鈴從錢包裡拿出一個信封,推給他,“你先拿着這個。”
“你給我這個幹嘛?”他不接。
“你現在沒有固定工作,一個人生活,一定有很多不方便的地方。需要錢的時候,可以和我說。”
“我已經成年了,有手有腳,不需要你的幫忙。”蘇妄年有些生氣。她一直把他當成弟弟,他是知道的。
他想保護她,給她一個溫暖的家,而不是被她時刻操心着。
他注視着她的臉,“雯雯,我喜歡你。不是弟弟對姐姐的那種喜歡,是男人對女人的那種。我現在一無所有,以後會有的,你可以給我一次機會嗎?”
告白來的並不突然。
丁雯鈴還是束手無措的愣在那兒,望着他的眼睛,心裡明知要拒絕,一時找不到措辭。
時間一點點流逝,他眼中的熾熱不曾褪卻,反而因爲她的猶豫,越來越亮。
她是在考慮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