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姐跌跌撞撞的跑到孔肖龍面前,還惦記着他剛纔罵自己母老虎的事,一巴掌扇了下去,“我打死你這個沒良心的——”
“別鬧!”
孔肖龍不確定面前這個年輕的不過二十多歲的男人是什麼身份,一把將自己老婆拉住,小心翼翼的打量着夏夜。
“這裡......誰是領導?”他還是問了一句最蠢的話。
“放肆!見了安全局夏部長,還不老實點!”老警察嚴詞厲色,出示了牌照:
“我們是安全局的人,孔肖龍,你販賣人口,罔顧王法,即刻被罷職。把他帶走!”
孔肖龍一下子睜大眼睛,喃喃道,“安全局......部長......”
難道,這位看上去很年輕的男人竟然是安全局警察最高的部門領導人?
他怎麼可能會來這麼個小地方親自視察?
這不可能......
上官初雪和一個男警察走上去,把他的警帽摘下來,要給他戴上手銬的時候,孔肖龍腦子一熱,猛地拉過上官初雪,把手中上了膛的槍抵在她太陽穴,“別過來!否則我一槍把她崩了!”
“初雪!”
“上官!”
衆特工心裡一凜,手中的槍同時對準了孔肖龍。
“我要求減緩刑期。”孔肖龍知道,自己的無期徒刑是跑不了了,甚至會被判死刑。
莫白神色陰沉,“你就不怕再加個挾持人質,威脅警方的罪名?”
“哈哈哈!反正我老孔這輩子幹盡缺德事,早就料到會有這麼一天。既然要死,不如拉個墊背的!”
孔肖龍把食指扣在扳機上,正要按下,卻忽然像是點了穴道一般,顫顫巍巍的立在那兒,怎麼也按不下去。
身側的落鷹收起手錶上的麻醉針,走過去,輕而易舉的將他的槍奪了過來。
孔肖龍全身麻痹,倒在地上。
“落落!”上官初雪嚇得一下子抱住落鷹的脖子,“剛纔嚇死我了,幸虧有你。”
“好了,沒事了。”落鷹拍拍她的後背。
......
孔肖龍和張姐被戴上手銬,塞進了警車裡。
女人們站在那兒,眼巴巴的望着這些衣冠楚楚的警察。
所有人都在等着夏夜的命令。
夏夜望着那些渴望的雙眼,開了口,“全部帶走。”
“警察!不要啊!”村民們最怕的就是他說這句話,一下子跪在地上,齊刷刷的磕着頭,額頭都要被磕破了,“我們村裡不能沒有媳婦,您也看到了,村裡這麼窮,不買,誰願意嫁啊!”
荔枝氣的紅了眼,“你們這是拐賣人口!”
村民不知道拐賣人口有多嚴重,只知道自己一生的積蓄買的媳婦要消失了,一個勁的求着警察,淚如雨下,老人們更是不停地抹着眼淚,額頭磕的烏青,蔓延着血跡。
“警察先生,請帶我走!”一個女人忽然聲嘶力竭的喊道,“我再也不想回到這樣野蠻落後的地方,求您——帶我走!”
夏夜站在河邊,沉默的看着眼前的一幕。
黑色的制服乾淨整齊的沒有一絲褶皺,背影像是一棵挺拔的翠竹。
所有的困難一向都無法將他打倒,可是今天,他忽然感受到了一股莫大的悲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