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等他開口說話,落鷹偏過頭,“你想走着去?”
冷清明不動聲色的掃了一眼後座,冷漠的上了機車,坐在她身後。
車子一路飈到了竹林別院。
進了庭院,一股濃郁的血腥味蔓延開來。
落鷹快速跑過去,望着石牀上面色慘白的男孩,心疼的拉着他的手,手心輕輕的撫着他的額頭,眉眼。
擡起頭,看向冷清明,“可以嗎?”
冷清明嚴峻的擰起眉,把外套脫下,挽起一截袖口,細長光潔的手將他的衣服揭開,仔細的檢查了一番。
“可以嗎?”她緊張到了極點,緊緊拉着夏夜的手掌,把所有的希望都寄託在冷清明的身上。
冷清明看她一眼,“去打盆溫水過來。”
落鷹沒有任何猶豫,轉身進了屋。
不一會兒,端着一盆水走出來,走到他面前。冷清明把手伸了進去,優雅的洗了洗手,從盆裡溼噠噠的擡起來,眼神質問她,“毛巾呢?”
“......”
落鷹怎麼也想不到,他讓自己做的第一件最要緊的事竟然是洗他那雙手!
不過現在有求於人,她不便發作,快速的跑進屋裡,拿了一條最新的毛巾走出來,遞給他。
冷清明伸手接過,慢條斯理的擦了擦,把毛巾隨意的搭在她的肩膀上。
“......”
忍耐。她要忍耐。
冷清明把鑷子和手術刀之類的東西仔仔細細的消了毒,放在乾淨的托盤上,正要動手,見她還不走,揚了揚眉。
“我不走。”落鷹站在夏夜身側,目光癡戀的注視着夏夜,不捨得離開他半步。
“那你也最好能看的下去。”冷清明操着手術刀,照着夏夜肩膀的傷口劃了上去,一手拿着鑷子,在裡面撥弄着子彈。
獻血立時涌了出來。
“你輕點......”
她看的心疼死了,冷清明不耐煩的停下,緩緩的轉過頭,“女人真是麻煩,他現在已經昏迷的不能再昏迷了,根本感覺不到疼,懂?”
落鷹像是小學生般乖乖點點頭。
冷清明把視線重新落在他傷口上,恢復了認真的神色,蹲下身,無比仔細的給他取着子彈。
他的神態,像是對着一副優秀的藝術品,精細到皮膚下的每一根血管和神經,動作沉穩,那雙鳳眸彷彿看透了血肉下的本質。
就連取子彈的動作,也是極輕緩優雅的。
像是在完成這一件神聖的任務。
一連串的動作,由他做出來,出奇的養眼。慢條斯理的節奏,讓落鷹緊繃的神經也漸漸舒緩下來,不由自主的盯着他的手出神。
那是怎樣的一雙手?
像是從未乾過活一般,指骨纖細,指腹柔美,指甲粉嫩乾淨,前端自然的弧度。仔細看去,白的沒有絲毫的血色。
想起路易十四的話,這個男人還真是個潔癖狂。
不一會兒,冷清明停下手中的動作,聲音不緊不慢,“給我擦擦汗。”
這時候,他是大爺,落鷹必須得處處順着他。
把肩膀上的毛巾取下來,輕輕在他臉上沾了沾。
“服侍的不錯。”冷清明沒什麼感情的誇了一句,繼續手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