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出使危險的任務,他臉上的擔憂不像是假的。
正因爲他表現的太過用心,她和夏夜纔會毫無保留的把他當親人。
莫白無奈的點點頭。
“莫小白!”落鷹情緒激動的抓着他的領口,槍口抵着他的胸膛,“你現在有什麼資格穿這身警服?明明是你......親手將學院毀掉,親手將自己的學生陷入險境,讓夏夜揹負着玩忽職守,用人不慎的罪名,這件衣服,你不配穿!”
“......”莫白垂着眼,像是對一切都失去了興致,冷笑兩聲,“對啊,我就是垃圾。殺了我最尊敬的兄長,親手將栽培我的安全局送到火坑裡。永遠見不到太陽,只配在陰暗的海底生存,天生卑鄙!你殺了我啊!殺啊!”
到最後,他幾乎是啞着嗓子吼出來的。
落鷹迅速紅了眼,淒涼一笑,“我不會殺你。相反的,我要讓你體驗和夏夜一樣的痛苦!我要你永遠活在自責和懊悔中,看看你究竟做了什麼好事!”
下一瞬,莫白已然被麻醉槍射暈。
落鷹拿手銬將他銬上,沒有一絲感情的拖着他往外走。
真是好一個天生卑鄙!好一個只配在海底生存!
他犯下的錯誤,必須來承擔。
......
莫白醒來的時候,渾身都在疼。
捂着胸口坐起來,四處看了看,四周竹林陰翳,竟然回到了夏夜的庭院。
周遭熟悉的景緻,讓他的心瞬間抽痛起來,怔怔的坐在那兒。
“哥......”
無意識的呢喃着,忽然意識到什麼,看向了庭院中。
白石板上,落鷹伏着身子,正在給石牀上的夏夜洗臉。
天很藍,卻一點也不燥熱。陣陣微風吹起她的發,側臉發着柔和的光。那畫面,竟格外美好。
莫白一下子站起來,心裡有種最珍貴的東西失而復得的欣喜,快速衝過去,“夏夜......”
“離他遠點。”落鷹冷冷的伸手隔開他,“他不想見你。”
莫白急忙後退兩步,遠遠的看着。見石牀上的男孩全身裹着繃帶,喉嚨一下子發哽,“夏夜他......”
“託你的福,他一點也不好。”落鷹放下毛巾,朝他走過去。
打量着他和自己一樣藍色的眼睛和白皮膚,嘲諷的冷笑,“莫白,這時候了,你還在演戲嗎?夠了!我每看到你的臉,就會想到之前被你愚弄的有多傻。把我當好朋友的是你,下令要我命的人也是你。我絕對不會被同一塊石頭絆倒兩次。”
她是多麼信賴他!
僅次於夏夜的好感,全部被他親手斬斷了。
莫白艱難的維持着臉上的淡定,心裡早已天崩地裂。
“你帶我來,就是爲了讓我看看夏夜被我折磨的有多慘?”他扯脣,露出一個漫不經心的笑意,“我看到了,然後呢?”
落鷹一拳揍到他臉上,憤恨的看着他。
“這時候,你還說這種話?!”
莫白把頭歪在一邊,擡起手,指腹擦了擦流血的嘴角,心底的愧疚依舊濃的化不開。
打吧,他該打!
他虧欠的,永遠都還不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