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呯!”
忽然一聲巨響,火光驟然顯現,一股淡淡的火藥味緩緩蔓延開來。
初雪臉色一白,上下打量着“它”。
正當她以爲這怪物必死無疑的時候,一隻黑乎乎的手忽然從黑色的毛髮中伸了出來,手中捏着那顆被捏扁了的子彈。
“啊咧咧,什麼東西啊,嚇我一跳。”
初雪:“......”這傢伙居然快得過子彈!
幾乎是須臾之間,初雪的臉色頓時變了,上下打量着面前的怪物,神情如同面臨着多麼可怕的敵人。
現代社會怎麼會有打扮如此出奇別緻的人......而且,聽聲音是個男人,還是個很年輕的男人,可是爲什麼會有這麼長的毛髮......難道是什麼變異人種?
正當初雪的腦子飛速轉動的時候,空氣中忽然瀰漫着一股燒糊的味道。
烤在鐵架子上的魚最下面的一邊已經變的焦黑,蒸騰着一股難聞的,灰白色的煙霧,嗆人的燒焦味就是從這上面傳出來的。
“糟了!我的魚!”怪物陡然發出一聲痛失所愛後悔莫及的悲愴大吼,把手中那枚剛纔還好奇不已的子彈隨手往後一扔,黑乎乎的手猛地朝着燙的驚人的魚叉伸了過去。
初雪眉頭一蹙,“小心燙!”
然而,她還沒說完,怪物直接把那魚叉給抓在手裡,就着咬了一口上面燒焦的魚肉,大嚼特嚼了起來。
初雪像是看野人一樣打量着他。
這傢伙......該不會沒味覺吧?
肉都燒糊成這樣了,還下的去口?或者說......回想起他剛纔那麼心痛的模樣,難道這條魚是他唯一的晚餐?
“喂,你餓嗎?”初雪問。
男人三兩下把燒焦的魚吃了個精光,似乎還有些意猶未盡,把手指頭伸進毛髮裡舔了舔。
初雪:“......”這該餓的有多狠啊?
雖然看不清他的長相,但是從他伸出來的纖細胳膊來看,這人估計很久都沒吃過一頓飽餐了。
男人把手指舔了個乾淨,這才站起身,毛髮下的眼睛亮的驚人,“餓?老夫這麼多年都挺過來了,對飢餓的感覺早就習以爲常,倒是你,怕是沒吃飯吧?”
初雪看着站起來,足足比自己高了一個頭的怪人,心不在焉的點了點頭,“我的確是沒吃。”
“那沒辦法,只好等明天這個時候了。”怪人語氣頗爲無奈。
初雪:“爲什麼?”
“因爲每到夜晚,外面湖裡的小魚纔會大着膽子游到管道里,一天出現一條都算運氣很好了。”怪人無視初雪略微驚訝和意外的眼神,從石壁的凹槽中拿出一塊尖銳的石頭,在牆壁上劃了一道橫線,正好湊齊了一個“正”字。
她這才發現,牆壁上寫滿了密密麻麻的正字,湊滿了一整個牆壁,裡面光線昏暗,僅憑藉淡淡的火光照應,打在忽明忽暗的牆壁上,一時沒發現。
初雪心中一動,難道這是他用來計算日期的方式?
莫非......這傢伙其實是被囚禁起來的,爲了避免忘記時間,所以才每天畫一筆......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麼那些奇怪的“咚咚”聲也就說的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