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還有一個姐姐,真好。
他不是孤獨的......
從千佛紅葉嶺回來,初雪才發現自己漏掉了一個很重要的事。
她忘記給冬漓回電話了。
急忙一個翻身從牀上坐起來,摸出手機,翻找着通話記錄,找到冬漓的名字撥了過去。
“喂?冬漓,你昨天找我有事嗎?”
“主人......”
電話那頭極爲空洞,大風呼呼的颳着,像是在一處高地。
初雪皺起眉,難道這貨偷偷跑出去了?
聲音聽起來怎麼這麼不對勁?
“你在哪兒?”初雪擔心的問。
冬漓:“亂墳崗。”
電話那邊傳來“嗚嗚”的聲音,如同某種上古怪獸的吼聲,冬漓的聲音被風吹的斷斷續續,聽起來極爲滲人。
初雪摸了摸手臂上冒出的雞皮疙瘩,看了一下牆壁上的掛鐘,這都晚上十點了!
這傢伙放着舒服的別墅大牀不睡覺,跑到墳冢去做什麼?
“主人......我今天看到了言荷玉......她鬼鬼祟祟的出現在別墅窗外,她沒看到我,不過,應該是想知道我到底死了沒。”
冬漓說完這句話,就開始沉默了。
初雪握着手機,在底下來回走動。
她幾乎可以想象的到冬漓的表情,曾經的未婚妻跟自己的兄弟跑了,甚至當着自己的面,言荷玉帶着奸.夫在宋家的大牀上滾牀單,任何一個男人都會接受不了,更何況思想保守的冬漓。
想必二十年前的這件事,給他造成了極爲大的心理陰影。
甚至她忍不住想,冬漓一個人孤身人靜的待在宋家的地下暗室中,他有沒有怨恨言荷玉?
是否由此不再相信愛情,甚至對女人有種心理上的排斥和厭惡?
還好,他還是理智的,起碼沒有對自己表現出一絲的反感。
電話那頭不時傳來風呼嘯的聲音,比鬼哭狼嚎還要驚悚。
初雪忽然有些同情這個帥氣的小老頭子,安撫道,“需要我去找你嗎?”
冬漓繼續安靜了片刻,“別了。”
初雪松了一口氣,正當她以爲這傢伙想開了的時候,就聽見他繼續用一種哀婉悲慼的語調開口:“就這麼死了,躺在棺材裡,也好。”
初雪:“......”這貨認真的?
不會吧!
冬漓:“掛了,永別了。”
初雪生怕他掛電話,急忙阻止,“別啊!告訴我地址,我去找你!不就是看到一個以前的仇人嗎?她給你帶了綠帽子,你居然就這麼算了?簡直慫的可以!”
“那我能怎麼辦?你告訴我。我現在除了宋浩然給我留下的一屋子不值錢的古書,一無所有!現在宋家已經不是二十年前的宋家,拿什麼和家財萬貫的上官秦比?是錢?還是地位?我只是個被時光遺忘的故人!”冬漓的聲音陡然變得很激動。
說不恨言荷玉,那是假的。
就是因爲那個女人,他二十年寶貴時光付諸東流,宋家家產也被那個女人私自變賣,該留下的寶貝一件都沒有!
他只能縮在暗無天日的密室之中,眼睜睜的看着時光白白流失而無可奈何,而上官秦卻是如日中天,憑藉着他給他鋪的路一步登天,飛黃騰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