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母晚安。”
等姚曼露離開,白斐述提着箱子,和她一起往樓下走,“最近怎麼樣?有沒有覺得嗜睡,記憶力減退,或者腦袋乏累的情況?”
“好多了,現在和平常人差不多,不過偶爾會有點累。”唯伊扶着樓梯,看到沙發上的老公兒子,臉上不自覺露出恬靜的笑容。
封辰靠着沙發,雙腿交疊,正在隨意的翻看財經雜誌。
小寶趴在他的腿上,手裡拿着一把玩具手槍,仔細的把玩着。
那畫面,竟然分外溫馨。
看到唯伊下了樓,封辰和小寶皆望了過來。
“白哥哥好。”小寶從爸爸的腿上起身,和白斐述打招呼。
“寶貝,我們又見面了!”白斐述走過去,坐在封辰對面,將箱子放在一邊。
封辰將雜誌放在茶几上,悠然望了過去,“唯伊,帶小寶上去休息。”
唯伊知道,他們這是有話要說,於是聰明的沒說什麼,拉着小寶的手往樓上走。
等兩人消失在樓梯的拐角,封辰看向了白斐述,“情況怎麼樣?”
“好多了。原本我還擔心,她的腦子會垮掉,現在看來暫時不會。”
“什麼叫暫時不會?”封辰的聲音沉了幾分。
是說,還有可能再出問題嗎?
白斐述拿起茶壺,爲自己倒了一杯水,“之前她有跟我說過,她記得你的號碼,大腦卻不由自主的輸錯了,這是神經中樞出了問題。如果這麼發展下去,會更嚴重。”
封辰的呼吸沉了幾分,盯着面前剔透的高腳杯,眸光沉沉,像是縈繞着一層薄霧:“更嚴重的情況,是什麼?”
白斐述端起杯子,喝了一口,“比如說,她聽到的音樂,和我們正常人是不一樣的。會分不清楚高低音,她彈出來的音樂,自己覺得是美妙的,其實我們聽起來,完全雜亂無章。”
“再做一個更簡單的比喻吧。比如這個杯子。”白斐述將手中的玻璃杯舉起來,在他面前鬆了手。
“呯!”
玻璃摔在地上,碎成晶瑩的碎片。清澈的水灑了一地。
白斐述繼續說,“她會控制不住自己的手,拿不穩杯子,摔在地上。”
聽着那聲清脆的聲響,撕家打了一個哆嗦,跳遠了。
封辰的臉色漸漸蒼白起來。
他簡直不能想象,如果唯伊將來真的變成這樣,她該承受多大的絕望。
他盯着碎片看了很久,才找到了自己的聲音,“可以做手術嗎?”
白斐述搖了搖頭,“沒辦法,目前唯一能控制的事情就是,不要讓她受刺激,更不能讓她太過勞累。多帶她出去走走,玩一玩,放鬆一下心情,慢慢會好起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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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寶,你怎麼了?”小寶打開門,探出了小腦袋,“怎麼還不去廚房?”
唯伊手裡拿着一個杯子,靜靜的站在樓梯拐角。她像是沒聽見兒子說的話那般,垂下頭,盯着手中的杯子,發現她拿的很穩,並沒有出現白斐述描述的那種狀況。
她轉過身,將杯子收起來,回到了房間裡,心不在焉的關上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