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這樣啊,以後一定要記得給我打個電話,知不知道?”
擔心了一整夜,看到謝曉依平安無事,濃烈的疲憊感席捲了薛靖錫。
頭暈乎乎,他揉着太陽穴,跟着謝曉依進了門。
“我去睡一下,頭有點兒暈。”他自顧自的走進臥室,倒在牀上不想起來。
他太困了,眼皮又沉又重,只想睡一覺。
“你睡一會兒吧,我不吵你。”抖開薄被蓋在薛靖錫的身上,謝曉依輕手輕腳的退了出去,把門關上,坐在沙發上發起了呆。
腦海中浮現的,除了莫澤豐就是莊茜文,兩個人交替出現,攪得她頭痛。
就算莊茜文退出,她也不會和莫澤豐在一起。
她已經徹底的對莫澤豐死心了。
而她現在的決定纔是正確的決定。
像莫澤豐那樣的男人,不可能被女人束縛,被婚姻套牢,他就是一縷春風,拂面的時候讓人很愜意,可是一旦吹過,便不會再回頭。
風一樣的男人!
不適合婚姻。
搖搖頭,更不適合她。
謝曉依想起躺在牀上疲憊不堪的薛靖錫,心頭暖暖的,不難想象他昨晚有多焦急,四處尋找她,一夜沒睡,一夜都在爲她揪心。
這樣的男人,才適合她。
讓她感動的還不僅僅是這些,他溫柔體貼,會站在她的角度爲她着想,更會尊重她,這纔是她理想中的伴侶。
擔心薛靖錫睡醒後肚子會餓,謝曉依熬了一鍋八寶粥,再配點兒鹹菜,算是不錯的早飯。
謝曉依不敢離開,守在鍋邊,偶爾攪動一下,防止糊鍋或者溢出來。
她正用心的熬着粥,突然,腰間環上了一雙有力的手臂。
謝曉依回過頭,燦爛的笑:“醒了?”
“嗯,聞到香味,發現肚子很餓,就起來了。”
其實薛靖錫不是聞到了香味,而是想着她,睡不着,就等疲憊的感覺過去,起來抱抱她,補充能量。
八寶粥有什麼香味?
謝曉依信以爲真,嗅了嗅,不算香啊,也許他的鼻子靈纔會聞得到。
“你去洗個臉吧,很快就好了。”
他抱着她,讓她渾身不自在,特別是他的氣息吹拂在她耳畔的時候,讓她有負罪感,心慌意亂,只想他離開,讓她能自己平復下心情。
“好!”薛靖錫鬆了手,去浴室洗臉。
“呼……”謝曉依長長的舒了一口氣。
關了火,盛了兩碗八寶粥,再從罈子裡抓了些泡菜,謝曉依把早餐端上桌的時候薛靖錫已經洗去一臉的疲憊,精神抖索的出現在她的面前。
以前沒覺得,謝曉依今天突然發現,薛靖錫的眼睛和莫澤豐很像,都是一樣的狹長,不算大,但是很有神,連眉毛也都是一樣的濃郁。
她忍不住在心裡唾棄自己,這樣下去可怎麼得了,她快要被莫澤豐給折磨瘋掉,估計要不了多久,滿大街的人都長得像他。
謝曉依小心的把碗放到桌上,卻還是被碗邊沿的一點兒粥燙到了手。
“哎呀……”慘叫一聲,放嘴邊使勁的吹。
聽到謝曉依的慘叫,薛靖錫心
疼極了,把她的手抓在自己的嘴邊猛吹,然後又拉着到自來水龍頭下去衝。
“怎麼不叫我去端。”
“我沒想到會這麼燙。”
謝曉依晦澀的笑,凝視着薛靖錫緊皺的眉頭,心裡甜滋滋。
“真是的,還好沒燙傷。”
衝了水,謝曉依的指尖還是有些紅。
謝曉依已經不痛了,但薛靖錫卻心疼得要命。
“不痛了,不痛了,粥晾一會兒再喝。”
瑟瑟的抽回手,謝曉依拉着薛靖錫坐到沙發上,把電視打開了:“看會兒電視,喝了粥我們今天去看羽羽吧!”
“好。”
謝曉依隨意的換擡,在新聞頻道定了格。
國際時訊過了,謝曉依被接下來的國內新聞吸引了注意力,“FLY“公司旗下的一款新推出的護膚產品被查出添加了違禁化工原料,被勒令專櫃下架,立刻召回之前所有已經銷售的產品,並對已經出現問題的消費者做出相應的賠償。
除了謝曉依震驚,薛靖錫也同樣的震驚,“FLY“畢竟是父親的心血,今天出這樣的事,他也很難受。
兩個人各懷心事,不言不語。
她爲什麼要爲莫澤豐擔心,他一定會有辦法解決,這應該不是什麼大問題。
謝曉依面帶微笑,若無其事的對薛靖錫說:“沒想到‘FLY’也出問題了,還好我從來不用他們公司產的護膚品,如果用了,說不定哪天早上起來,自己都不認識自己了。”
“嗯。”薛靖錫淡淡的應了一聲。
又沉默了一會兒,謝曉依拉着他去吃了粥,原本說好去看羽羽,他也沒心情去。
“我還有點兒事,先回去了。”
“嗯,去吧!”謝曉依覺得奇怪,剛纔沒聽薛靖錫說有事,怎麼突然就說有事了,而且走得那麼匆匆忙忙。
看着薛靖錫的背影消失在樓梯轉角處,謝曉依才關上了門。
她坐在沙發上,雖然新聞已經播完,但腦海依然在重複新聞內容。
現在莫澤豐肯定忙得焦頭爛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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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
說了不要擔心他,可還是忍不住擔心。
手機充滿電,謝曉依拿在手裡擺弄了半天才終於鼓起勇氣編輯了一條短信息:“剛剛看了新聞,相信你一定能解決,加油!”
她正猶豫着要不要發,手機突然響了起來。
陌生的號碼,會是誰呢?
帶着疑惑,謝曉依按下了接聽鍵。
“喂。”
“謝曉依,是我,莊茜文。”電話那頭的人心情似乎不錯,連說話也帶着笑。
“嗯,你好。”謝曉依心頭一緊,屏住呼吸聆聽莊茜文的聲音。
“昨天晚上的事真的很對不起,我決定了,不要一輩子在莫澤豐這棵樹上吊死,我要去看看森林是什麼樣子,嘻嘻,如果你還愛他,就勇敢的去愛,不要有顧慮。”
“你想想,這輩子能找到一個自己愛而他又愛着自己的人多不容易,你多幸運啊,所以不要猶豫了,大膽的去愛吧,我也要大膽的改變,我們一起加油吧!”
莊茜文說話的時候很是灑脫,連她也開始佩服自己了。
從今天開始,她要做一個爲自己而活的女人,要活得精彩美麗,不能再仰望着男人而活。
莊茜文站在街頭,看着熙熙攘攘的人羣,覺得今天的陽光格外的燦爛,照在她的身上,竟然有脫胎換骨的感覺。
沉默了片刻,謝曉依淡淡的說:“你還不知道‘FLY’新推出的護膚品出問題了吧?”
“真的?拜拜。”莊茜文一驚,掛斷了電話,馬上給莫澤豐打過去,可是那頭,一直在通話中,打辦公室的座機,也在通話中。
一場危機,此時只是拉開了序幕,而更大的挑戰,在等待着着衆人。
此後的許多天,謝曉依都沒能見到薛靖錫,偶爾打電話,也只是寒暄幾句便匆匆掛斷。
他說他最近很忙,謝曉依理解他,沒有絲毫的怨言。
這些天裡,謝曉依會時不時的關注財經新聞,再沒看到關於“FLY“公司的報道。
去商場,“FLY“出品的新款護膚品也已經在化妝品專櫃重新上架,可是看看股市行情,那次違禁化工原料事件以後,“FLY“的股價下跌了接近百分之三十。
雖然市場已經穩定,但股價卻一直沒有上升的趨勢,只要不再下跌,也是一件好事。
看股市行情,已經成了謝曉依每天的必修課。
同事都以爲她炒股了,她也不多做解釋,每天雷打不動,繼續關注。
距離她和薛靖錫的婚禮還有不到半個月的時間,一切的準備工作都在有條不紊的進行中。
因爲不宴客,只舉行簡單的儀式,莫錦伯做主請了一家知名的婚慶公司,交給他們去準備就行了。
公司裡除了蘇曉,沒有一個人知道她要結婚了。
從她的身上也看不到要結婚的繁忙樣子。
快下班的時候,同事叫謝曉依一起去聚餐,她婉言拒絕。
忙了一天,她只想回去休息,還要趕一張設計圖,很快她的實習期就要結束了,在成爲正式的珠寶設計師以前,她必須拿出幾件能投入生產的作品。
這對謝曉依來說意義重大,不敢怠慢。
她一有時間便窩在家裡畫圖,希望能給自己的職業生涯創造一個好的開端。
公司的同事走得差不多了,謝曉依才收拾畫筆準備離開,手機響了起來。
是薛靖錫。
“喂,靖錫。”她的聲音很輕,有淡淡的疲憊,爲了修改一個設計圖,中午沒有休息,到下班已經精疲力竭。
“還在公司裡?”聽到她疲憊的聲音,薛靖錫很是心疼,以後,不能讓她那麼累。
“是啊,正準備下班,你呢?在學校嗎?”
謝曉依將筆袋放進提包,打開櫃子放設計圖,絲毫未覺身後已經站了一個人。
回頭看到薛靖錫,她笑了起來,還傻乎乎的對着電話說了聲“拜拜”才掛斷電話。
將手機放進西裝口袋,今天的薛靖錫和平時完全的不一樣,穿着考究的西裝,頭髮也搭理得一絲不苟,好像腳上的皮鞋也是全新的。
衣着樸素低調的謝曉依,不管什麼時候都是薛靖錫眼中最美的風景。
他嘴角含笑:“不說拜拜就不能掛電話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