瞎子露出了一口白森森的牙齒,“我這裡可是童叟無欺的。”
唐甜甜猶豫着從自己包裡翻出了五百元,丟到了瞎子的碗裡。紅豔豔的鈔票被一隻雪白的手迅速地抓了起來,然後又塞回了唐甜甜的包裡。
葉凌諾學着瞎子的笑容,齜了齜牙,淡淡地開口,“江湖騙子。”
瞎子不甘不願地收回了自己的碗,冷哼了一聲,“姑娘,別怪我老頭多嘴,你這輩子註定和你夢裡的男人糾纏不清,還不得善終。你要是能把那五百塊錢乖乖的還給我,我就告訴你你該怎麼樣才能躲過這一劫。”
葉凌諾拉過一旁的唐甜甜,將喝剩的汽水瓶子放到了瞎子的地攤上,拍拍自己屁股上的灰,頭也不回地就走了。
然而現在,葉凌諾看着站在牀邊的這個身形高大的男人,她纔開始後悔,當初沒有多塞幾張錢給那個算命的,來躲開和這人再碰面的機會。
安宇墨好整以暇地望着葉凌諾走神的面容,眉目清冷,神情冷峻,看不出來他心裡到底在想些什麼。
葉凌諾聽見自己強健有力的心跳在安靜的房間裡格外突兀地響起,她擠出了一個大大的笑容,“安先生,你看,這件事情都過去那麼久了。你又是那麼繁忙的一個人,一定也忘得差不多了,我們就當什麼都沒有發生過就好,大家好聚好散啊。”
安宇墨左邊的眉毛挑了起來,不經意的一個動作,也充滿了致命的誘惑。他眯着眼,像是在思考葉凌諾的提議,葉凌諾努力地扯着自己的嘴脣,儘量讓自己笑起來好看一些。
好一會兒,她才聽見安宇墨平靜地說道,“可是我對那一晚仍然是記憶猶新,記得清清楚楚。”
說着,他凌厲的視線就上下掃視着葉凌諾,眼底跳動着危險的訊息。
葉凌諾不自覺地捂住了自己的衣服,她的手慌慌張張地往後面摸了摸,剛好碰到了身後的酒杯,趕緊端了起來,喝了幾口。
烈酒下肚,葉凌諾總算是冷靜許多。她輕咳一聲,壓下喉嚨裡的酒意,深吸了一口氣,飛快地說道,“安先生你見多識廣,怎麼會對我這樣的小老百姓印象深刻,你
還是別開玩笑了,我還有事,先走了,有機會再見。”
說完,葉凌諾不等安宇墨回答,甚至連手中的酒都忘了要放下,就慌慌張張地朝門口跑去,動作迅速地像是剛從獅子嘴裡逃脫的小白兔。
安宇墨抿緊了脣,看着她落跑的身影,不動神色地張了張嘴,“葉凌諾,要是你喝醉了酒,毫無反抗之力地被一個如飢似渴的女人給撲倒了,你會不會印象深刻?”
葉凌諾腳下一個趔趄,差點摔了下去。那晚的場景她其實根本記不得多少了,只是聽安宇墨這麼一說,她一下子就明白過來,那天晚上自己到底有多勇猛,而他有多嬌弱了。
她僵硬地轉過自己的脖子,低聲說道,“沒有女人會如飢似渴到希望我來慰藉她的。”
安宇墨的眉頭擰了起來,周圍的溫度因爲他的動作而降低不少,涼風幽幽地纏繞在皮膚上,從張開的毛孔中鑽入了身子裡面,帶來一股異樣的灼熱。
葉凌諾奇怪地皺了皺眉,總覺得有什麼東西是不太對勁,但又被自己忽略了的。
安宇墨凌厲的目光沒有放過葉凌諾臉上任何細微的變化,他沉吟了一下,一臉嚴肅地道,“我要你對我負責。”
葉凌諾差點跳了起來,她指着安宇墨,想要說什麼,但喉嚨裡像是被火灼燒了一樣地難受,她不得不舉起手中的酒杯,就喝了幾口,醇厚的美酒流過喉嚨,稍微緩解了一下乾澀的感覺。
安宇墨在看着她將酒喝下去的時候,眼中閃過一抹冷意。深沉的眸,泛着清冷的光,落在葉凌諾清麗的臉龐上,然後意味深長地往下滑去...
葉凌諾禁不住用力地吸了一口氣,似乎是想更深入地嗅到安宇墨的味道。濃烈的男性氣息讓她清醒了幾分,身體的異樣讓她本能地往後一退,可是,安宇墨的動作比她更快,他的大手,不容拒絕地就將葉凌諾拉到了懷中,沉靜從容的目光深處,躥出了一股志在必得的火苗。
如同野獸一樣。
安宇墨咬到了葉凌諾的耳朵,腥甜的鮮血流入了嘴裡,有些澀。
“這樣你滿意了吧,滿意的話,就當我們扯平了。”
葉凌諾的聲音裡還帶着幾分難耐的喘息,卻清晰異常。
他撐起身子,俯視着葉凌諾,深邃的眼神裡潛藏着異樣的困惑。
他像是才認識葉凌諾一樣,修長的食指湊到了她的臉龐,想要去觸碰她。葉凌諾飛快地別過了臉,沉下了聲音,“你和我說了那麼多,只是爲了讓我感覺到害怕,然後往後退,在緊張的情況下,毫不懷疑地喝下你早就準備好的下了藥的酒。真是難爲你,爲我想出了這麼繁複的一個陷阱。”
安宇墨挑了挑眉,沒有否認。他高大的身體散發着灼熱的溫度,緊緊地壓在葉凌諾的身上,半是認真半是玩笑地讚道道,“你很聰明,這麼快就能反應過來。”
葉凌諾苦笑一聲,這樣的誇獎不是她想要的。釋放過一次之後,體內的燥熱總算是減輕不少,讓她先前的理智又重新佔據了大腦。
身子異樣的反應讓葉凌諾很快明白過來,自己又一次中了藥。喉嚨因爲異常的高溫早已沙啞,光是呼吸,都會感到劇烈地灼痛。
她深吸了幾口氣,有氣無力地對着身上的男人說道,“你要報復的話,這樣也差不多了。適可而止對於我們大家都有好處。”
安宇墨忽然笑了出來,“我可不是報復,是你主動纏着我。就像是上一次一樣,熱情得可不思議。”最後的兩句話是貼着葉凌諾的耳朵說出來的,他溫熱的舌尖捲去了她耳廓上被自己咬出的血跡,察覺到身下的人敏感地一顫,眯起了眼。
葉凌諾咬着下脣,冷哼了一聲,“你只是靠着這種下三濫的手段罷了。”
安宇墨的眼睛裡出現了危險的訊息,他的臉貼着葉凌諾的肌膚移到了她的上面,鼻尖挨着鼻尖,低沉地開口,“你說什麼?”
要是葉凌諾這個時候還能有平時裡一半的冷靜,都會聰明地閉上嘴巴。可是她卻被安宇墨惡意地騷擾着,再一想到自己竟然會受到這個男人的干擾,葉凌諾就控制不住自己內心的積憤,脫口諷刺道,“我說你不行,知道你爲什麼三年前還是第一次嗎,就是因爲你技術不行,身材不行,說話也不行。你這樣的人,就只能靠着藥物才能得到女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