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治亮也不耽擱,立刻調派人手,進行周密部署。曾毅撥了個號碼,在電龘話裡輕描淡寫講了幾句,然後就收起電龘話站在那裡,等着蘇治亮的部署結果。
管委會的一衆頭頭腦腦將這一幕看到眼裡,雖然不知道曾毅是給誰打電龘話,但心裡也大概能猜到一些,外面都在傳小曾主龘任在軍方的人脈非常強大,只是誰也沒見識到,今天可能就要讓所有開眼界了。
過了兩分鐘,蘇治亮過來彙報,道:“曾主龘任,都安排好了!”
“出發吧!”曾毅就下達了命令,對身後的一衆負責人道:“大家都過去見識見識,看看這個膽敢挑釁人龘民政龘府的傢伙,到底是何方神聖!”
管委會的一衆領龘導就跟在曾毅的身後,從村龘民家中走出,然後魚貫邁上中巴車,朝大軍龘區療養院的工地而去。
四周的村龘民一看,就有些激動了,心道管委會這次是要動真格的嗎?對於渣土車隊填堵河道、摧毀家園的事情,村龘民哪個不是咬牙切齒啊,只是村龘民有着天然的怕事畏懼心理,誰也不想惹禍上身。現在看有人出頭,膽大的村龘民就尾隨在車隊的後面,要過去看個究竟。
大軍龘區療養院的工地距離下吳村並不遠,昨天事情發生後,曾龘毅已經想到最有可能傾倒渣土的就是這個工地了。
到達工地門口的時候,就看工地的大門口聚龘集了有四五個人,像是附近的村龘民,圍着一輛渣土車,羣情激憤。
“你碾死我的羊還有理了!我告訴你,今天你必須賠禮道歉,否則我要找你們領龘導理論去!”村龘民揪住一個身着藍色工裝的人,大喊大叫。
藍色工裝的大漢很橫,一把推開村龘民的胳膊,拿手指頭惡狠狠地指着村龘民,道:“放開!媽龘的,路是給車跑的,又不是給羊跑的,撞死了活該,再他孃的囉囉嗦嗦,耽誤了老龘子的工作進度,就別怪老龘子不客氣!”
“你說的是人話嗎!”村龘民被激怒了。
有人直接嚷道:“跟這種人沒法講龘理,揍他!”
“別說沒提醒你們,看清楚這裡是什麼地方,這是部龘隊大院,不是你們撒野的地方!”工裝大漢有恃無恐,傲然道:“想打架是吧,老龘子奉陪到底,不打斷你們幾條胳膊退,你們就不知道山神爺的到是石頭做的!”
“吵什麼吵!”
工地裡面傳來一聲大喝,有個帶着安全帽的中年男子施施然走了出來,一臉的蠻橫之色,手裡把龘玩着一個金燦燦的打火機。
“孫總!”工裝大漢立刻露龘出諂媚討好之色,從兜裡掏出煙,給對方遞了過去。
孫總很不高興地擺擺手,問道:“怎麼回事啊,把車擺在門口,是不是要罷龘工啊!”
“孫總,我哪敢啊!”那工裝大漢急忙笑着賣乖,“我倒完渣土剛回來,到門口就被這幾個無賴給攔住了,說是我撞死了他們的羊!”
孫總“唔”了一聲,把打火機“嘭”地打着,然後又“啪”一聲合上,盯着那幾個村龘民,道:“他撞死了你們的羊?”
“抵賴不了!”村龘民指着渣土車,道:“看到沒,撞的血龘印子還在呢!我早上趕着羊到路東邊的河灘去,就看他開車過來,一點減速都沒有,直接就衝過去,撞死了我兩頭羊,要不是我躲得快,怕是也被撞了。有這麼開車的嗎!”
“我們也都看見了,專門在這堵着他呢!”其他村龘民也道。
那位孫總挪步過去,彎腰瞅了瞅車頭碰撞的部位,然後眉頭微微一皺,直起腰來,從兜裡掏出兩百塊錢抖了抖,道:“呶,不就是要錢嗎,拿去!趕緊回家,別在這裡!”
“我那可是兩頭成年的母羊,就是殺了賣肉,一隻都賣上千塊了!”村龘民更生氣了,兩百塊,這簡直是在羞辱人,把我們當成碰瓷的了嗎,“我不要錢,我要找你們的領龘導去評理,有你們這麼開車的嗎!”
“我們孫總就是領龘導!”工裝大漢傲然說到,“識相的,趕緊拿錢滾蛋,別惹我們孫總不高興!”
村龘民更憤怒了,道:“這是什麼部龘隊大院,根本就是強盜土龘匪窩!”
“住嘴!”工裝大漢立刻喝止,道:“你們的羊才值幾個破錢,孫總沒讓你們賠撞壞的車子,已經是寬宏大量了,還不趕緊拿錢走人!回去之後把自己家裡的小孩都看好了,別在路上亂跑,老龘子長眼,車軲轆可不長眼睛!”
這話已經是赤龘裸裸的威脅了,村龘民們氣壞了,有人忍不住就要擄袖子動手。
此時工地裡走出十來個五大三粗、孔武有力的大漢,清一色藍色工裝,往那裡一站,目露兇光,不懷好意地看着那四五個村龘民。
村龘民一看這陣勢,憤怒立時就變作了害怕,往後退了幾步,道:“我就不信天底下沒有講龘理的地方,我們現在就到管委會去告你們!”
“告我?”那位孫總嘿嘿乾笑了兩聲,往地上吐了口唾沫,道:“也不打聽打聽我孫鑫是什麼人,別說是一個小小的管委會,你就是告到省裡,也沒人敢管老龘子的閒事!”
“好大的口氣啊!”曾毅冷笑了一聲,站到了村龘民的背後,“今天我這個小小的管委會,偏就要管一管你的事!”
藍裝大漢就喝道:“馬匹的,你是什麼東西,敢在我們孫總面前裝大頭蒜……”
“放肆!”蘇治亮一聲斷喝,氣得太陽穴突突狂跳,上前指着那人,“把你的嘴巴給老龘子放乾淨點!快滾過來,向曾主龘任道歉!”
村龘民們回頭看到管委會的領龘導,又看到蘇治亮的一身警龘服,頓時膽氣又生,紛紛道:“各位領龘導,你們一定要給我們做主啊!”
曾毅道:“放心,我們一定會給大家一個滿意的交代!”
孫鑫的臉色就有點不自然,曾毅帶着管委會的領龘導一起出現在這裡,不用想,他也知道這是因何而來,他自己做的事情自己最清楚,當下他打着哈哈上前兩步,笑着伸出手,道:“曾主龘任,你帶各位領龘導前來檢龘查指導工作,怎麼也不提前通知一聲,我好安排接待工作啊!”
曾毅負手站在那裡,壓根就沒有正眼看對方一眼,只當對方是一團空氣。
孫鑫心裡有些惱火,馬匹的,給臉不龘要龘臉啊,他尷尬地收回自己的手,道:“各位領龘導今天前來,不知道所爲何事啊?”
蘇治亮冷冷盯着孫鑫,“因爲什麼事你自己清楚!我們懷疑你的渣土車隊嚴重違反管委會規定,往河道堆填渣土,並且對反映情況的村龘民進行龘惡意打擊報復,現在麻煩你跟我們回所裡一趟,把情況解釋清楚!”說完,蘇治亮大手一擡,又指着剛纔的那位穿着工裝的大漢,“還有你,也跟我們走一趟!”
“這肯定是一場誤會!”孫鑫輕飄飄地說到,“關於傾倒渣土的事,管委會早有規定,我們可是堅決執行啊,而且我平時對他們更是多次強調了這個問題的重要性,誰要是敢往河道里傾倒渣土,我就第一個打斷他的腿!”
身後的幾位大漢附和道:“是,我們沒有倒,孫總平時管理很嚴格的,警龘察辦案可不能如此草率,冤枉了好人啊!”
孫鑫對自己屬下的反應很滿意,他笑呵呵看了看曾龘毅,又看了看蘇治亮,道:“我孫鑫的車隊,向來都是奉龘公龘守龘法的,否則部龘隊領龘導也不能如此信任,把建設療養院的重擔交給我們吧!”孫鑫這個傢伙直接把部龘隊領龘導給搬了出來,意思很明顯,你們可以不相信我,但不能不相信部龘隊領龘導吧!
“究竟是不是奉龘公龘守龘法,跟我們回去接受調龘查就清楚了!”蘇治亮懶得跟這種人廢話,道:“請吧!”
孫鑫一看這架勢,就知道自己今天逃不過去了,他可不會乖乖跟蘇治亮回去的,一旦落入警方的手裡,事情就不好辦了,他朝身後的人打了個眼色,一邊道:“不是我不配合警龘察的工作,只是工地上的建設任務太緊了,要是耽誤了療養院的建設,到時候算誰的責任啊,反正我負不起這個責任!”
說這話的時候,孫鑫瞄了一眼,發現自己的人已經打電龘話去報信了,心中於是大定,他不是第一碰到這種事,所以非常有經驗,只要自己不被警龘察帶走,到時候往部龘隊大院裡一貓,警龘察也就拿自己無可奈何了,時間一久,也就不了了之了。稍微麻煩點的,就找自己在部龘隊的姐夫疏通一下,罰點錢了事,然後接着幹。
一般涉及軍地之間的糾紛,絕大多數的情況下地方都只能是自認倒黴,孫鑫敢如此橫行霸道,也就是這個心理。多跑一趟就意味着多賺一筆錢,孫鑫的車隊以前沒少出事,但依舊是多跑快拉,毫不悔改。
“我就不信,少了你這個小車隊,療養院還建不起來了!”李偉才直接喝到,“孫鑫,你少給我玩這一套,這裡是小吳山,不是你能撒野的地方!”
孫鑫也道:“我只知道這裡是部龘隊的工地,不是你們隨便想抓人就能抓人的地方,是部龘隊領龘導讓我們運送渣土的,沒有部龘隊領龘導的命令,我是不會跟你們走的,你們也休想動我一根小指頭!”說這話的時候,這小子的右手在空中揮舞亂點,差點都要戳中曾毅。
話音剛落,只聽“嘭”的一聲,孫鑫整個人就往後飛了出去,噗通掉在地上,滾了好幾圈,變成了一隻灰老鼠。
出腳的是站在曾毅身旁的徐力,他早就看不下去了,徐力是職業軍人出身,雖說部龘隊上的風氣比起地方未必就能好上多少,但人龘民軍龘隊爲人龘民的這條鋼鐵紀律,還是絕對沒人敢輕易破龘壞的。今天這麼一個連軍人都不算的混賬東西,卻在自己面前耀武揚威,一口一個“部龘隊領龘導”,徐力哪還忍得住,部龘隊僅剩的那點風骨,也被這小子給糟蹋光了!
蘇治亮有些傻了,他沒想到會徐力會先動手,當時扭頭就去看曾龘毅。
“事實清楚明白,跟他廢什麼話,直接帶走!”曾毅冷聲喝到。
蘇治亮頭上的汗就下來了,曾毅主龘任這是對自己磨磨蹭蹭的行動有所不滿了,更是對這個孫翊的行爲憤怒到了極點,當下蘇治亮哪敢猶豫,直接摸出手銬,就朝孫鑫走了過去。
孫鑫從這時候地上爬起來,臉色猙獰恐怖,叫囂道:“馬匹的,敢打老龘子,都給我抄龘傢伙上!”這傢伙平時囂張慣了,還真沒把地方上的人放在眼裡。
站在孫鑫周圍的下屬,可能是習慣了聽從孫鑫的命令,微微一發愣,眼神就開始四處遊離,還真的要去找傢伙什了,有手快的,竟然一彎腰,就從地上撈起一塊磚頭。
這一下,把站在不遠處的管委會領龘導給嚇了一跳,齊齊往後躲着,誰成想自己過來執龘法,竟能遇到如此窮龘兇龘極龘惡的人!
“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