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怕……”他低沉暗啞的聲音滿含情慾和緊繃,然而他極力忍耐着,額頭上的汗滴落下來,落到了她的身上。
白豆豆身子不斷地顫抖着,疼痛和緊張讓她纖瘦的身子緊繃得像上了弦。
她羞愧無比,根本不敢看下去,她別過頭,閉上了眼睛,緊緊地咬着自己的嘴脣。
而在門外,莉莉站在那裡,她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白一陣綠。
浴室裡。
嘩啦啦的水流下,莉莉站在花灑下,任由水不斷地從她的頭髮上、臉色流下來。
忽然,她“嘭”地一下,一拳重重砸在淋浴間的玻璃上!
因爲過於用力,她的手指關節都蹭破了皮,出了血,然而她仿似毫不在意。漂亮的臉上此時滿是濃濃的恨意和妒火。
“賤女人!賤女人!你敢跟我搶表哥!無恥下賤的女人,我要你不得好死!我要你和那些女人一樣都不得好死!”
扶着牆壁,她踉踉蹌蹌地從淋浴間裡出來,頭髮上、鼻子尖上還在不斷地滴着水,頭上也在滴着水,水霧和水蒸氣擋住了她的視線。但是她完全不在乎,踉踉蹌蹌地摸到了掛衣服的架子上,那裡有南牧冰換下來的襯衣。
“表哥,這世界上只有你對我是真的好,也只有我是真的對你好,你難道還不明白嗎?當年那個虛榮的賤女人以爲你是沒錢的窮人,一面跟你好,一面又揹着你勾引寧莫離,想要將他弄上牀好進寧家,你和寧莫離爲此差點反目,你都忘了嗎?!那個賤女人後來還跟着一個比她大幾十歲的老男人跑去國外,她那樣傷你的心,你都忘了嗎?!爲什麼你還要跟這些卑賤的下等女人混在一起?你想要找女人,我也可以啊,你看不出來我已經是一個成熟的女人了嗎?”
莉莉緊緊抱着襯衣,擡起頭雙眼通紅,不斷流着眼淚地看着鏡子裡的自己。
“表哥,你明明也知道我們沒有血緣關係的!你,你就看不到我嗎?害得我只能裝出那副蠢樣子來接近你……”她捧着襯衣,用臉頰摩擦着襯衣,深深地聞着襯衣上南牧冰殘留的氣息,眼淚又流了下來。
“像我們這麼高貴的人就應該在一起,以我們的智商,生的小孩會是多麼令人矚目的天才啊!表哥,你爲什麼非要跟那些賤女人混在一起,爲什麼?爲什麼!”
她擡起頭來,那副楚楚可憐的小女孩樣又沒有了,通紅的兩眼裡滿是憎惡和恨意。
莉莉說着,一拳重重地砸在大理石的流理臺上。
鮮血從她的指縫裡流了出來,但是她好像感覺不到疼痛一樣。
她
只是一手抓着襯衣,臉色極爲陰沉可怕,任何人看了都不能相信這是一個十七八歲女孩的眼神。
“等着,賤女人,你會跟那些賤女人一樣的下場的……”
伴隨着她陰冷的聲音,她的手用力握成了拳頭,鮮紅的血從指縫裡再度流出來,流到了大理石地板上。
第二天早上。
白豆豆站在公交車上,緊緊地抓着拉環,然而因爲人過於擁擠,她還是被擠得有些喘不過氣來,上班族都知道的,上午十點多之前,高峰期的公交地鐵都是能將人擠成沙丁魚,將沙丁魚擠成肉末的。
白豆豆一手緊緊地抓着拉環,一手將揹着的包包放到了?面前抓着,其實她一直都很有防盜意識,畢竟就她那點家當,差不多都背在身上了。只是上次累得睡着了是個意外,才讓手機和錢包被偷走了。
好累……
腳痠腿軟……
而且人太多了,有限的氧氣裡,她覺得喘氣呼吸都越來越困難了。
轉過頭,手上仍是維持着一手抓拉環,一手抓着包包的姿勢,她大口大口地喘着氣,臉色也越來越蒼白。
自從莉莉到了南牧冰別墅以後,白豆豆就沒能睡上安穩覺,再加上南牧冰,她只覺得兩腿都要站不住了。
忽然猛地一個剎車,全車的人發出了驚叫聲,有的人猝不及防地摔倒了。
原來車子開過人行橫道的時候,有兩個人在紅燈的時候也衝了過去,公交車司機一邊踩剎車,一邊恨不得衝下車去暴揍那兩個不遵守交通規則的行人一頓。
他連罵了好幾句:“丟你老母!不長眼的!”
車子當然只能繼續開動,司機不可能真的下去揍人,然而開動的過程中,好幾個人還是摔得在車子裡沒有爬起來,幸好因爲車子裡的人過於擁擠,人肉護墊讓這幾個人不至於摔得太嚴重。
白豆豆本來就頭暈眼花,這一摔,手使力了纔沒甩出去,然而整個人腿一軟,仍然是差點跪了下來。
脫手地抓住了身邊一個白領模樣的女孩子揹包的帶子才穩住身子,白豆豆站住了,狼狽地不停向被她扯了一下的女孩子道歉:“對不起,對不起。”
好在人家並沒有見怪,只是對她搖頭笑了笑。
白豆豆眼前金星亂冒,兩腿也越來越虛軟。
公交車的氧氣彷彿越來越稀少,她的呼吸也越來越困難,勉強站住都不容易。
就在公交車上的白豆豆水深火熱的時候,她並不知道,有一輛紅色的跑車一直在悄悄地尾隨她坐的公交車。
跑車的速
度應該早就開過去了,然而車子主人並沒有開快,車子始終保持着和公交車一致的速度和距離,公交車停它就不遠不近地停下來,公交車開動,它也跟着開動。
白豆豆只覺得今天的路程格外漫長,每一分每一秒都像在延長,然而其實只是她身體不舒服的緣故。
公交車在這上班高峰期從關外開到關內,不擁擠不慢就奇怪了。
白豆豆死命地撐着、撐着……然而她的臉色越來越白,兩腿也終於站不住,手扶着扶杆慢慢地身子就滑了下來。
在一車擁擠得沙丁魚一樣的上班族裡,她蹲下來的纖瘦身影無法不引人注目,剛剛被她抓着揹包帶子的女白領忍不住彎了腰問她:“你沒事吧?”
白豆豆擡起頭來,臉上不僅蒼白,而且豆大的虛汗從額頭上滾落下來,看起來頗爲驚人。
勉強對好心的女白領搖了搖頭,她低聲說:“沒,沒事……”
然後又低下頭,汗水滾滾而下。
好容易這樣熬到了關內,車子總算可以開得快一點了。
然而白豆豆沒有到目的地就不行了,她眼前發黑,只覺得眼前的人影越來越多,不停地晃動,根本就看不清人的樣子。然而聽覺卻彷彿格外的敏銳了,公交車上的每一個聲音,笑聲,交談聲,踩到腳的怒罵聲……全都被放大了聲音似的,在她耳邊格外的清晰,甚至堪稱巨大音量的吵了。
白豆豆知道自己情況不對了,耳朵裡聽到報站的聲音,心裡也知道下一站就是公司門口了。
然而她實在撐不下去了,如果在車上暈過去或許還會連累這一車上班的人,耽誤他們的時間……
白豆豆最害怕的就是連累別人。
她咬着牙,撐着用虛軟的腿跟隨着擁擠的人羣擠下了車。
腳一踩到站臺,她就整個人晃了一下,然後蹲了下來。
她知道自己現在的樣子一定很嚇人,一定很跟周圍緊張忙碌急着上班的人羣格格不入,但是她真的撐不下去了。
蹲在地上,她雙手抱着頭,臉埋在膝蓋上,整個人都在不停地發抖。
她終於想起來了,大概是痛經。
月事還有三天就要來了,只是不知道爲什麼這次提前還沒有來就開始痛經,可能是昨天晚上南牧冰幾次的索要受到了刺激,所以加劇了……
她本來就有痛經和貧血的毛病,此時發作得更是厲害。
這種痛苦,有痛經的女孩子都明白,根本不用多講,幾乎可以要人命。能讓人從牀上滾到地下,死去活來,活活地脫好幾層皮!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