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他竟然在笑,蘇好這兩天好不容易豎起的威嚴的人民警察形象瞬間大打折扣。
她嘴角一抽,撫了撫肚子,也不打算解釋了:“要是沒什麼事我先走了。”
說着轉身便要走。
“白曉菁與你非親非故,爲了查到殺她的兇手,你不眠不休的找線索,到現在竟然還餓着肚子,蘇警官,我是應該說你太耿直了還是應該說你對公安機關的警訓太愚忠?”
身後傳來卓晏北似笑非笑的聲音。
蘇好的腳步一停,沒有回頭,沉默了幾秒後緩緩的說:“曾經有人對我說過,當一個人犯下兇殺案之後,他的心裡就會因爲恐慌而一點點接近於變·態,非常極端。就像撒謊一樣,撒一個謊需要用無數謊來圓。而兇手爲了掩藏自己,他或許很快就會殺第二個人,那個人也許是知情人,也許是不小心看見了他做案的關鍵證人,我們不僅僅是要查找兇手,我們也是在救人。”
一次次在警告自己,他已經忘記你了,何況他還有未婚妻,他曾經已經爲了你差點送命,既然他忘記了過去,就讓他安然的過現在的生活好了,可一想到曾經那個說過永遠不會離開她的男人,她還是忍不住,終究,還是定力不夠,心情太浮躁。
即使她知道,說出這些他曾經說過的話,也沒有什麼意義,如果他這樣輕易就能記起過去,在案發現場看見她的第一眼就該想起了。
身後安靜了一會兒,蘇好心頭一動,該不會是他想起了什麼,猶豫了一下便轉頭,卻只見卓晏北的目光已經重新回到手中的那份資料上,眉目淡涼,顯然對她剛剛的話不感興趣。
傻子。
蘇好暗罵自己,自諷的輕笑了一下,轉身走了。
回到刑偵支隊,剛一走進隊裡的辦公室,陳堯忽然就躥了出來,拽住她的手說:“蘇好,那個周震我實在搞不定,他的嘴太硬了,死活就是不承認他殺了白曉菁!”
“他本來就不是兇手,你還想屈打成招啊?”蘇好白了他一眼。
陳堯驚詫:“他不是兇手?可是他和白曉菁……”
“我去見見他。”
在進審訊室之前,陳堯將之前錄過的口供拿給她,她翻看了兩眼,皺了皺眉,直接推門走進去。
之前一臉人模人樣的周震這會兒看起來有些頹廢,身上的西裝也有些凌亂,安靜的坐在椅子上,手上帶着手銬,看見蘇好走進來,連忙坐正了身體,整個人顯得緊張萬分。
蘇好沒看他,只看着手中的筆錄,一邊看一邊走向前邊的桌子,坐下後才放下筆錄,擡眼看向周震:“你是因爲什麼私事而威脅白曉菁?”
周震長的還算英俊的臉上夾帶着幾分痛苦:“警官,我真的沒有殺她。”
“想證明自己的清白,就把你知道的全都說出來,你犯了強·奸罪,想在監獄裡過的舒服點兒的話,就老實交代。不然,你該聽說過,在監獄裡那些犯人最喜歡欺負什麼樣的新‘朋友’,因爲強·奸而坐牢,在裡邊被獄友打死了也不會有人管你。”
周震的臉色頓時一片煞白:“白、白曉菁暗戀卓總,被我發現了……我就……就拿這件事情威脅她……”
蘇好冷眼打量着他:“只是這樣她就肯被你威脅?你當我是三歲小孩子那麼好騙?都已經坐在這裡了,還不肯說實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