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話音剛落,卓晏北便不顧她眼中那絲坦然的笑而忽然捏住她的腰。
“先給我澆一盆冷水,再挑.逗我,你還真是活的不耐煩了。”他幾乎咬牙切齒。
蘇好一臉的無辜:“我哪有挑.逗你?我就是說你拿走了我家裡的鑰匙,我沒有拒絕,意思就是來日方長,我們……”
“是,來日方長。”卓晏北的手依舊在她的腰間輕握:“這麼多年都等了,不急在這一晚。妲”
“是呀是呀……”蘇好連連點頭:“你還有傷呢!平時你那麼清醒,現在絕對不能被欲.望衝昏了頭腦,傷口要是裂開了可就不好了……”
男人在這種時候還有清醒和理智才見鬼了。
卓晏北已經平復了許多,蘇好見狀正要起身,卻陡然被他又是一按,重重的壓在身上,她一臉驚詫的看他,還沒說話,便只見卓晏北切齒的聲音帶着沉沉的低啞。
“欠了我多少次,自己數清楚,他日必定讓你加倍奉還。”
蘇好渾身一抖,他已起身,坐在沙發的一側,閉上眼繼續平復着呼吸。
蘇好愣愣的躺在沙發上,本來最先冷靜下來的她此刻卻因爲他最後的那句話而徹底的無法冷靜。
加倍奉還……
她不禁下意識的在腦子裡數着兩人曾經在美國抱着親過摸過卻始終沒有徹底越雷池半步的次數,每一次她不是喊着怕痛要麼就是正好趕在大姨媽造訪,包括這兩次在申市……
蘇好忽然覺得未來也許並沒有她想像的那麼燦若朝陽,難道以後過的就是還債的人生麼。
而卓晏北似乎,始終都在縱容着她,愛到及至纔不會只考慮到自己的釋放歡愉,他愛她,所以寧可做了這麼多年的君子。可再縱容也總有一天會無法再忍受下去,真的到了那一天的時候,會不會直接將她生吞活剝,真的徹底奉還啊?
她攏着衣襟坐起身,轉頭見卓晏北安靜的靠在沙發背上,合着雙眼,在她起身抓着衣領又擡手攏了攏散在肩側的頭髮時,聽見他輕的幾乎聽不見的聲音:“最後一次放過你。”
蘇好悄悄瞟了他一眼:“肩上有傷,還能洗冷水澡嗎?”
倏地,卓晏北睜開眼,眼神格外銳利深沉的看向她,蘇好被看得一個激靈,連忙雙後抱胸往沙發另一邊縮去:“我開玩笑的!”
她要是再得瑟一會兒,估計真的就會被提前生吞活剝了。
“去換衣服。”卓晏北看着她這一身的凌亂,領口全開,只被她一手勉強的攏了一角,大片的春光幾乎還露在他的視線裡,包括她的長髮凌亂的散在身上,因爲剛剛緊張的時候出了汗,些許的髮絲粘在她臉頰兩邊。
說不出的誘人。
蘇好看了一眼他視線所及之處,忙將衣服都攏了起來,然後回頭看了看餐桌那邊,說:“我一會兒收拾屋子,然後洗個澡就換睡衣睡覺了,你……是準備回瀾庭公館嗎?”
“嗯。”他輕淺的應了一聲。
蘇好點點頭,站起身時,他亦也起身:“再呆下去怕是洗冷水澡都沒用了,你早點休息。”
“……好。”蘇好低笑。
直到卓晏北走出門時,蘇好站在門前目送着他,卻是忽然見卓晏北停下腳步,他沒有回頭,而是忽然從衣袋裡拿出她家裡的那串鑰匙。
蘇好不解的看着他的背影,見他站在原地看了那鑰匙幾秒鐘後,便擡步走進了電梯。
當電梯門關閉,他的身影消失在她眼前時,好半天,蘇好才明白他剛剛看鑰匙的舉動是什麼意思。
他是來真的啊……
下一次,真的不打算再放過她了。
蘇好在門口發了一會兒的呆後,關上門回屋裡去收拾餐桌,雖然屋子裡已經沒有許小海那臭鞋的味道了,但她一想到白天從超市回來聞見的那味道,還是無法忍受的把屋子從上到下的清理擦拭了一遍。
她沒有潔癖,但也許從今以後,卓晏北隨時都有可能來她家裡,她就更有奮力的打掃的動力。
直到半夜一點多,蘇好看着整潔如新的房子,終於鬆了一口氣,拿了換洗的睡衣進浴室去洗澡。
當溫暖的水淋在頭上時,她忽然想起卓晏北在門外低下頭看那串鑰匙的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