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好卻是笑着挑眉:“忍了一整晚了,現在才吐出來,你也算是很有忍耐力了。我記得我第一次接觸這樣的變態分屍案時,連續一個星期都吃不下飯,見到肉就噁心,我好像也吐了一整天,之後的幾天人都快虛脫,站在鏡子前像個鬼一樣,後來有一個月的時間整天做噩夢,不過,我也忘記了自己是怎麼慢慢適應這一切的。”
陳堯趴在盥洗池旁嘆了口氣,搖了搖頭:“最噁心的是那些垃圾筒好嗎?現在是六月底,天氣正熱的時候,你知道我們幾個去翻那些垃圾筒的時候,那些燻人的味道撲面而來的時候是什麼感受?你是女人,誰都不會派你去幹這種事情,這種噁心你試過?”
“這我倒是真沒嘗試過,現在想想,做一個女人似乎也真的挺不錯。”蘇好打趣的笑笑:“吐完了沒有?吐完了就出來。”
陳堯擺了擺手,又幹嘔了一下:“不行,我再吐一會兒,之前在樂展酒店,你出去洗臉的時候,我就吃了不少東西,我得全都吐出來才行,不然這胃裡一直翻江倒海的,真是要命。”
蘇好笑了笑,不再管他,轉身走了,卻是剛一轉身,臉上的笑意便漸漸收斂。
樂展酒店……
這個時間,卓晏北應該已經離開那裡了吧?
手上被他握過的地方彷彿還留有他的餘溫。
卓晏北絕對是個聰明的男人,這一點她在美國的時候就十分清楚,他頭腦清晰的可怕,會對她直言自己間歇性失憶症這件不足爲外人道言的事情,他絕對是已經從她身上看出了什麼。
那天在車上,她也的確是失態的太明顯了。
別說是卓晏北,放做是其他任何人都會懷疑這其中的原因,又何況是思維強大的高智商的卓晏北。
彭副隊和小趙一邊談案情一邊走向男洗手間,見蘇好站在走廊這邊,便過來說:“小蘇啊,卓亞集團的案子纔剛剛結束,就發生這樣的事情,這個案子你有沒有什麼想法?咱們做刑警的,真是沒有能偷得浮生半日閒的時候啊,你纔剛來隊裡不到兩個星期,就已經發生兩個案子了。”
“現在線索不多,我確實沒什麼想法。唯一能確定的是,從兇手的做案手段來看,無論兇手是報復xìng行爲還是其他惡xìng行爲,這人都是個絕對的變·態。在正常情況下,這樣的變·態型兇手在日常生活中我們根本看不出來,但有時候特徵卻也十分明顯,一定是遭受過什麼重大的刺激和傷害纔會造成心理扭曲。”
蘇好一邊說一邊看了一眼窗外的日出:“現在是夏天,天氣炎熱,很多證據和線索很快就會腐化消失,所以我們的時間並不多。”
“一個針織手套的線頭能不能算做線索或者證據?”忽然,陳堯從男洗手間裡出來。
彭副隊、小趙和蘇好同時回頭,只見陳堯的手伸進衣袋裡,拿出一個沾了血的線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