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9,我過來,是來帶走屬於我的人!
也許之前,這樣的感覺並不強烈,可是現在,驟然看到他從天而降一般,她就會覺得,這兩天來,她一直都咬着牙,在堅持,走到了這一步,從頭到尾,心裡始終都是堅信着,他一定會出現的。
…………
顧彥深只穿了一見淺藍色的條紋襯衫,下面是一條簡單的黑色西褲,他的手腕上掛着同色系的西裝外套,黑色的髮絲微微有些凌亂,精緻的五官上,亦是有些倦態,卻是絲毫不會影響他整個人的那種沉穩內斂的氣場。
子衿想着,他這兩天人都聯繫不上,肯定不會是故意不和自己聯繫,他應該是離開了C市,現在看他行色匆匆的樣子,就知道,應該是剛剛下了飛機趕過來的。
她澄澈的眸子,直勾勾地凝視着那個站在宴會廳門口,身材挺拔的男人,只覺得周圍所有的聲音都在慢慢地消弭,她所能看到的,就只是他而已。
…………
喬景蓮就站在子衿的邊上,他看着自己身邊的這個女人,用一種近乎癡迷的眸光,凝視着另外一個男人,絲毫不掩蓋,可是再想起她看自己的那種眼神,冷漠、疏遠,不帶任何的感情,如果非得要說有什麼情緒的話,那也是嫌棄、噁心……
嫉妒之火在他的胸腔內熊熊燃燒着,從來都不曾覺得,一個男人在自己的面前,是會有如此的優越感,可是他就是那樣容易被一個顧彥深給比下去,垂死掙扎,始終都不如他的十分之一。
不,或許是連千分之一都沒有。
喬景蓮從小養尊處優不說,這麼多年來,誰見了他還不是要卑躬屈膝的?就算是女人都好,他也不需要如此的費心,低聲下氣,卻還是求而不得。之前的謝靈溪,他也不過就是需要勾勾手指,她就會乖乖的回來,他結婚,她更願意做他的情.人。
直到現在,他才真正地體會到了什麼叫做“挫敗”的滋味兒,還是從自己的“老婆”身上體會到的。
他眸光一沉,不由分手就伸手,一把拽住了子衿的手腕,子衿吃痛地悶哼了一聲,當下就想要掙扎,喬景蓮更用力,將她整個人都扯入了自己的懷裡,他勾脣,陰陽怪氣地笑了一聲,“……怎麼,見到了那個男人,魂都掉了是麼?要不要我幫你找一找?”
子衿不可能聽不出來,他是在挖苦自己,不過自己和顧彥深的事情,喬景蓮反正也知道的一清二楚,到了現在,她已經不需要再避及什麼,“喬景蓮,你放開我——”
“放開你做什麼?”
喬景蓮眯起眼眸,那雙大掌,順着她光滑的脊背慢慢地滑下去,子衿今天穿的是露背裝,男人的手掌這麼肆無忌憚地貼在她的背部,顯得更是曖昧,她明顯是感覺到,喬景蓮的眸子在慢慢地暗沉下來,連同嗓音都是,“……放開你,讓你去找那個男人麼?申子衿,今天晚上,是我們的主場,你知道麼?你是我的老婆,我不想放開你,你就永遠都不可能和他在一起。”
子衿雙手用力地抵在了男人的胸膛口,蹙眉,有些懊惱地開口,“……你夠了麼?喬景蓮,你知道我到底是怎麼想的,我不想和你玩這麼無聊的遊戲,你放開我!”
“我就是不放開你,你是不是準備和我鬧一場?或者今天整個C市的名流全都在了,你要不要當着他們的面,說你要和我離婚?和我們喬家的私生子在一起?”
喬景蓮看似灼熱的視線之中,卻是隱着滔天的怒意,那些情緒,是他無法剋制住的,兇猛地襲擊着他的理智,讓他緊緊地按着子衿的脊背,那柔軟的身體鑲嵌在了他的身體裡,她身上那種若隱若現,似熟悉,又似陌生的體香,更是讓他瘋狂起來——明明就是貼着他喬少奶奶的標籤,爲什麼就不是他的女人?
…………
這樣病態的情緒,在不斷地折騰着他,讓他幾乎是口不擇言,“……你敢麼?你敢大聲說出來麼?你敢大聲出來,你就會失去讓你父親從醫院出來的機會,到時候,所有的人都會罵你,是一個蕩.婦,你承受得起麼?呵呵……和我同父異母的哥哥搞在一起,我倒是無所謂被人指責,我已經習慣了,但是你呢?你有想過麼?到時候他們還會把你的神經病父親也人.肉出來……申子衿,這種瘋狂的後果,我不知道你有沒有想過。”
子衿渾身一抖,一張小臉兒頓時一片慘白。
喬景蓮的話的確是不好聽,可是她心裡卻是不得不承認,他每一個字都是正確的,他不是危言聳聽,她的確還承受不起那樣的後果,哪怕她可以承受住萬人的唾棄,她卻捨不得讓顧彥深也跟着自己一起跌下地獄……
“…………”
“怎麼不說話了?是因爲你沒有辦法反駁,對麼?”
喬景蓮見她不吱聲,臉上的神色都是悲哀,喬景蓮之前憋着的一口怒氣,不知道爲什麼,就這麼堪堪地卡在了嗓子眼裡,他已經可憐到這樣的地步了麼?分明就是想要奚落她的,可是現在看到她這樣,他卻已經狠不下心來。
貼着她脊背的力道稍稍加大,喬景蓮薄脣微微抿着,卻是用力地將她整個人抱在了懷裡,他深吸了一口氣,嗓音並不如剛纔的刻薄,“……子衿,乖乖聽我的話有什麼不好的?他顧彥深能夠給你的,我什麼不能給你?他不過就是一個私生子,你和他名不正言不順,你以爲他能給你什麼?他什麼都不能給你,不要再這樣對我,我只是跟你要一個機會,你從來都不曾這樣低聲下氣求過一個女人,而你還是我的老婆……有時候我覺得自己真的太失敗,大概是因爲我以前對女人的態度太過散漫,現在你對我纔是一種報應,但是我想,這樣的報應也夠了,你能不能……”
“蓮少,記者來了。”
“…………”
喬景蓮的話還沒有說完,身後忽然插.入一道男聲,兩人都是一愣,喬景蓮這種“表白”被人打斷,自然是十分不悅,他臉色沉沉的轉過身去,身後站着的是自己的助手,這才稍稍收斂了一下,“我知道了,你先下去。”
助手卻是有些猶豫,吞吞吐吐的樣子看着喬景蓮。
喬景蓮見他這樣子,就知道他是有話要對自己說,他怔忪的瞬間,子衿已經推開了他,倒退了兩步,喬景蓮這一次倒是沒有再勉強她,只是皺了皺眉,問助手,“……還有事?”
“……顧總來了。”
助手輕聲說:“……蓮少,老爺並不知道顧總會過來,而且記者現在也都過來了,老爺讓我來叫您一聲,他怕會出什麼意外……”
“什麼意外?”
喬景蓮冷笑了一聲,若有所思的眸光,直直地看向站在一旁,一直都沒有吱聲的子衿,一語雙關地說:“……這麼多人在,他不會亂說話的,你先下去,我自己心裡有數。”
助手見他這麼說了,自然也不會再多說什麼,他微微頷首,轉身離開。
這邊助手一走,喬景蓮又想去抓子衿,不過子衿這次動作比他更快,擰着秀眉,側身避開了,她擡起頭來的時候,情緒已經穩定了下來,一字一句地說:“……別再和我說那麼多廢話,你放心,我不會在這麼多人面前拆臺,不僅僅是因爲我父親,我也不會做太讓你父親生氣的事情。一會兒記者那邊,我會配合你。”
喬景蓮,“…………”
子衿不等喬景蓮說什麼,就轉身準備走,只是她身子一動,就發現了不遠處那道灼熱的視線,就像是隔着萬水千山,卻依舊是能夠讓她清晰地感覺到。
她呼吸稍稍一緊,視線在空氣中和顧彥深的相撞——男人的眸子並不如她想象中那般的熾熱,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她總覺得顧彥深的視線有些冷。他周圍都是人,圍繞着,亦步亦趨的,所以他並沒有直接過來這裡。
子衿下意識地捏緊了自己身側的雙手,很快就垂下眼簾,其實她和顧彥深在一起的時間不算太長,但是這個男人的視線和表情,她還是可以分得清楚。
他現在,應該是不高興的。
至於原因,她也能夠想到一二,可是轉念一想,又覺得自己委屈,這2天來,她一直都被人軟.禁在喬家,他又去了哪裡?說到底,真要好好算賬的話,好像錯的那個人,也不一定會是自己,更何況,她這次也是因爲自己的父親才勉強答應出席這個週年紀念日的……
正想着,顧彥深那邊已經撥開了人羣,他修長的手指捏着一個高腳杯,那深邃的眸子,始終都停留在子衿的身上——看着她和喬景蓮的互動,看着那個男人的手在她光滑的脊背上面上下油走,看着他們兩個人,臉貼着臉,不知道在說些什麼……最後看着她心虛地看着自己,然後避開視線。
男人眸子微微一沉,一瞬間閃過一絲鋒銳的光芒。
他揚起脖子,將酒杯中的液體一飲而盡,隨手放在了一旁侍者的托盤裡,對迎面上來打招呼的人,沉聲說了句“抱歉”,邁開長腿,筆直朝着子衿的方向走來。
“…………”
子衿提着自己的裙襬,本來是準備和喬景蓮一起去應付記者的,可是眼角的餘光一掃,就看到了那個男人,正朝着自己走來,她心頭一顫,下意識地站住了腳。
喬景蓮自然也是發現了朝着這邊走來的顧彥深,他冷冷地勾了勾脣——他倒是敢過來?
子衿有些惴惴不安起來,因爲很清楚這兩男人的脾氣,他們已經不是第一次因爲自己有過正面的衝突和矛盾了,可是以前也都只是私下的,現在當着這麼多人的面,她還是擔心。
這個念頭剛一閃過自己的腦海,顧彥深頎長的身軀就已經站在了自己面前,距離她兩步之遙,頓住。
他雙手插着西褲口袋的樣子,內斂之中,又透着幾分專屬於他顧彥深的霸氣,子衿心頭一動,不得不承認,不管是何時何地,顧彥深在她心中完美的形象都已經根深蒂固了,這個男人,不管是做什麼,說什麼,哪怕是一言一行,隨隨便便擺個姿勢出來,她都會覺得性感迷人。
“顧總,今天倒是好興致,我還以爲你會很忙,沒想到,也來參加我們夫妻的5週年紀念日。”
喬景蓮率先出聲,伸手攬住了子衿的肩膀,子衿下意識地掙扎了一下,卻是不敢有太大的動作。
顧彥深和喬景蓮本來就是全場的焦點,這兩人現在站在一起,幾乎是所有人的視線,都往這邊瞄,子衿頭皮發麻,心跳也不由加快了一些,真怕是會鬧出什麼笑話來。
“你以爲我來恭喜你?”
顧彥深挑了挑眉,眸光始終都停在子衿的臉上,當他的若無似有的視線掠過子衿肩上的那隻男人的大掌的時候,他眸子稍稍一沉,薄脣上的弧度瞬間也變得鋒利了一些,嗓音低沉,透出幾分壓迫力,“你想多了,我不至於爲了一場鬧劇,特地過來浪費我的時間。”
“…………”
這麼明顯的挑釁的話,喬景蓮哪裡會聽不出來,他的情緒原本就緊繃着,這會兒一聽到顧彥深的話,瞳孔更是急劇地收縮着,子衿甚至都可以感覺到周圍的氣壓在直直地下滑,她真的很怕這兩人會不顧一切地動手,她當下就往前一站,剛想開口說什麼,顧彥深眸色沉沉的,卻是比她更快一步。
男人修長有力的手指,倏地伸過來,直接掐住了自己的手腕,長腿朝着兩人邁進一步,他將子衿逼退了一步。
子衿,“…………”
喬景蓮見顧彥深竟然這麼明目張膽地抓着子衿的手,更是怒火中燒,他上前,伸手就想要去拉開顧彥深的手,卻是在半途中被顧彥深另一隻手揮開,兩個男人夾着一個女人,一觸即發。
整個宴會廳這麼多的人,一看到這個情況,個個臉上的表情都是興致勃勃的。
早就已經聽說,喬家的兩個兒子,關係是不融洽的,加上申子衿之前還爆出出軌的事情,而眼下這個情況,又是什麼意思?
…………
“鬧劇?”
喬景蓮每個字都咬得很重,“既然是鬧劇,那你過來做什麼?顧彥深我告訴你,現在能夠站在申子衿邊上的男人是我喬景蓮,鬆手!”
“你說我過來做什麼?”
顧彥深一臉的平靜,他眸光深邃,又透出幾分讓人難以把持的睿智,性感的薄脣勾出的弧度,是勢在必得的霸氣,抓着子衿手腕的力道稍稍一大,挑眉道:“我過來,是來帶走屬於我的人,至於你,應該管好屬於你的人——”
“…………”
這話說的別有深意,子衿一時還沒有完全理解過來,喬景蓮臉上的戾氣也來不及收斂,背後忽然又傳來另一道男聲,三人同時轉過身去,就見到同樣是一身正裝的喬世筠拄着柺杖一臉森冷地朝着這邊走來。
子衿是最心虛的一個人,她心頭一抖,就想要掙開顧彥深的手腕。
顧彥深的臉色更是難看,緊抿着的脣瓣微微一沉,他不僅沒有鬆開她,甚至捏的更是重了一些,直接就將子衿拽入了自己的懷裡。
子衿,“…………”
“你們幹什麼?”
喬世筠隔着很遠就看到了這裡的情況,他的臉色要多難看就有多難看,卻一直都忍着,他沒有想到,顧彥深會突然回來,他分明就是在英國的,而且之前都沒有任何的消息,今天晚上,他是有很多事情要公佈,現在顯然是讓顧彥深打亂了自己的計劃。
不過他了解自己的兒子,心思太過深沉,加上這樣的場面,人太多,能控制的話,他自然是不想製造出任何的混亂。
“有什麼事情就好好說。”
喬世筠的視線落在顧彥深捏着子衿手腕上的,他低垂着的眼簾伸處,閃過一絲陰鷙,擡起頭來的時候,依舊是平靜地口吻:“……是不是子衿有什麼做錯的地方?彥深,你畢竟是景蓮和子衿的大哥,不管他們做錯了什麼,你也應該擔待一點,而且今天這個場面,等會兒有記者要來……”
顧彥深但笑不語,只是抓着子衿的手,卻絲毫沒有鬆開的意思。
喬景蓮看着顧彥深就這麼拉着子衿的手,心裡的妒火是越燒越旺,他捏緊了身側的雙手,剛準備舉起手來,就見喬世筠上前一步,攔在了他面前,他的嗓音壓低了一些,“……彥深,你這麼拉着子衿,影響太差,你看看今天有多少人在場?我不知道子衿到底是做錯了什麼事,讓你這麼大動干戈的,不管不管怎麼樣都好,有任何事情,我們都應該關起門來……”
“她?”
顧彥深饒有興致的模樣,挑了挑一邊的眉毛,脣角的笑意更深邃,卻也更泛着冷意,“她的確是做錯了不少的事情,讓我很不高興。”
“…………”
“我之前就已經說過了,既然跟着我了,那麼就是我的人,所以我是不是很有資格糾正她的錯誤?”
子衿的心頭咚咚地跳起來,顧彥深這話說的信誓旦旦的,聽上去像是沒有任何的問題,可是隻有她自己心裡最清楚,他每一個字,都是給予大膽地染上了曖昧的色彩。
子衿只知道喬景蓮清楚她和顧彥深的那點事情,面對喬景蓮,她不會有太過愧疚的感覺,畢竟這段婚姻是如何的千瘡百孔,他們彼此都一清二楚,她不欠他什麼,這5年多來,出軌這種事情,他做的比自己更熟練,這樣的想法,她知道,比較可恥,但也是事實。
沒有人規定,一個女人必須要死死地守着一段枯死不會開花結果的婚姻,也許她以前的確是這樣想過,可是有了愛情之後,她才知道,自己更奢望擁有幸福。
但是她也知道,她不欠喬景蓮,卻欠着喬世筠。而她並不清楚的是,喬氏喬世筠也一清二楚她和顧彥深之間的那些事情,她現在心裡七上八下的,都是害怕喬世筠會看出什麼,視線壓根就不敢碰上喬世筠的,被顧彥深捏着的手腕也下意識地想要掙脫。
…………
“子衿做錯什麼事了?”喬世筠皺起眉頭,問。
顧彥深笑了一聲,修長的手指慢慢地撫過子衿手腕上的脈路,他並沒有馬上回答喬世筠的話,就像是在等着什麼,大概是過了30秒的樣子,門口忽然一陣騷.動,原本注意力都在這邊的衆人紛紛望向宴會廳地入口處,而顧彥深低沉的嗓音也就在這個時候緩緩響起——
“她做錯的事情,就不方便和你說了。”
“…………”
“……顧彥……大哥,你有什麼好好說,先放開我……”
子衿知道,顧彥深從來都不會忌憚什麼,可是這種場合,他的話實在是說的太過直白,哪怕她心裡對於喬世筠有太多的懷疑,但是長久以來,對於這個長輩的尊重,還是讓她習慣性的,不敢在這樣的時候,默認太多“大逆不道”的事情。
她擰着秀眉,礙於喬世筠在場,生生地將“顧彥深”三個字改成了“大哥”,只是後面的話還沒有說出口,忽然有人驚呼了一聲——
“……謝靈溪怎麼來了?”
…………
“哇,真的是謝靈溪!”
…………
喬景蓮的臉色陡然一變,他下意識地望向宴會廳的門口,衆人圍繞之中,那抹熟悉的身影影影綽綽地站在門口,而她的身後,跟着大部分的記者。
“…………”
子衿嗓子眼的話都嚥了回去,她下意識地擡起頭來,看着顧彥深,男人的側臉線條冷硬又緊繃,微微抿着的薄脣卻是有着上挑地跡象。
她太熟悉他的這種表情——謝靈溪,應該是他找來的。
喬世筠的臉色都已經是鐵青了,厲聲問喬景蓮,“……怎麼回事?這個女人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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