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6,我不喜歡你叫他名字!
顧彥深真是心疼,只覺得懷裡的小女人,一直都哽咽着叫着自己的名字,她柔軟的小手似乎是想要很用力地抓着自己的腰身,可是力道卻並不是那麼重,她糯軟的嗓音,一聲一聲地含着自己的名字,他的心尖都在跟着顫抖。
伸手用力地抱着懷裡的女人,顧彥深的眼眶,漸漸地泛起紅暈,他的薄脣貼在了她的臉上,那溼鹹的眼淚滲透進他的脣,就好似是滲到了他的心扉上,有時候,你越是想要用自己的一切去呵護好的人,總是會讓你變得格外的敏感,小心翼翼。
“……對不起,我又來晚了,子衿,讓你受苦了,對不起……”
顧彥深貼着她的脣,一個字一個字的說着,男聲嗓音低沉,這會兒卻是染着幾分別樣的暗啞,雖是性感的,卻也有着深切的痛楚,他的長指輕輕地覆在她受傷的膝蓋上,聲音輕微,“疼麼?”
子衿反手抱着他的腰,將臉往他的懷裡蹭,用力地吸取着他身上那種成熟性.感的味道,劫後餘生,她最最害怕的就是不能再見到他了,在翻車的那一瞬間,她是真的絕望了,甚至是在想——
如果自己真的就此丟了性命,那麼她也要護着她的寶寶,因爲這是他和顧彥深生命的延續,卻是沒有想過,如果自己真的死了,肚子裡的孩子,又有什麼機會可以存活?
不過幸好,幸好……她現在還可以這麼真實的感受到這個男人的存在,她沒有死,她的孩子,也完好無損,所以膝蓋上的那麼一點傷,對她來說,根本就已經不算什麼。
“沒事,我不疼。”
子衿吸了吸鼻子,神智已經完全清醒,她現在迫切的想要和顧彥深分享一個消息,她不知道他是不是已經知道了,但是有些話,從自己的嘴裡說出來,告訴自己最心愛的男人,那是完全不一樣的感覺。
所以她抓着顧彥深身上那件原本就已經有些皺皺巴巴的襯衣,一手撫着自己的小腹,蠕動有些發白的脣瓣,那些字眼說出口的時候,帶着幾分激動的顫音,“……彥深,我要告訴你,我懷孕了……我懷孕了,我有孩子了,是我們的孩子……我把孩子護的很好,我們有寶寶了。”
顧彥深這一輩子,都沒有體會過這樣一種感覺——像是所有的情緒,都凝固到了一起,然後激烈的沸騰起來,讓他難以把持,有一種洶涌的情緒,在自己的胸口上,不管的翻騰着,叫囂着,漸漸的,涌上了他深邃的眸子裡,他一瞬不瞬地凝視着懷裡的女人,看着她眼角眉梢上的那些喜悅,最最真實的情緒,他的腦海裡,只有四個字——此生無憾。
是的,此生無憾。
他從來都不覺得,自己是一個幸運的人,他沒有完整的家庭,他的親情也是不完整的,所以他從懂事開始,就一直都非常努力,如果老天爺不能眷顧你的話,那麼你就必須做好所有的一切,因爲不會有人給你機會的時候,你就需要自己去創造機會。
他不屑所謂的“幸運”,此刻,他卻是第一次,這樣深切的,感激着上蒼,感謝上蒼,將這個美好的女子帶給了他,感謝上蒼,給了他生命和愛的延續。
感謝上蒼,讓他覺得,自己也可以成爲一個幸運兒。
“……知道,子衿,我知道,謝謝你,謝謝你。”
顧彥深猩紅的眸子,嘴角卻都是滿足的笑意,他抱着子衿,溫柔纏.綿的吻,一個一個的落在她的眼睫上,臉頰上,柔軟的鼻尖上,最後是嬌.嫩的脣上,輾轉吮.吸,子衿仰着脖子,主動地迴應着他的吻。
…………
久久,兩人才慢慢地平復下來,顧彥深讓子衿躺在病*.上,他幫她調整好了位置,又幫她倒了杯水,看着她喝下去之後,這才坐在了chuang沿上,男人骨節分明的長指輕輕地撫過她的臉頰,慢慢地揉着她紅腫的眼眶,“……這次的事情發生的有點突然,以後都不會再有人傷害你,別怕了,嗯?”
子衿抿着脣,伸手抓住了顧彥深的手,捏在掌心,點頭,“我沒有怕,我知道你一定會來救我的。”
她頓了頓,並沒有選擇隱瞞什麼,又說:“……是謝靈溪。”
“我知道。”
顧彥深看了她一眼,兩人十指相扣着,兩顆心也在這一刻,緊緊地貼在一起,他嗓音沉沉的,“她找我了,告訴我說,是李睦華指使她那麼做的,並且還告訴我說,你被人送到了c市的某個酒店,所以我才馬不停蹄地回c市。誰知到了機場,我就知道你在b市出事了,是怎麼回事,你還記得麼?”
一提到“b市出事”這幾個字,子衿倒是想起了喬景蓮。
翻車之前,她有看到喬景蓮,那時候她是真覺得巧,後來翻車的時候,她已經奄奄一息,不過迷迷糊糊間,也有聽到熟悉的男聲,一直都在叫她的名字,其實在喬景蓮送她來醫院的路上,他一直都在和自己說話,子衿現在想起來,印象有些模糊。
不過她擡頭看着顧彥深嘴角的那些傷口的時候,腦袋忽然一轉,想到了什麼,“……你是不是,在門口見到了喬景蓮?”
顧彥深點了點頭。
子衿俯身,輕輕地揉了揉他嘴角的傷口,抿脣,“……又和他鬧矛盾了麼?彥深,其實是他救了我,這次要不是有他,可能我就……”
“噓,別說這些,子衿,我知道,這次是喬景蓮救的你,所以我的臉上纔會掛彩,因爲我是讓着他的。”
他說的一板一眼的,子衿嘴角倒是慢慢地浮上一些笑意。
“笑了就好,這次的事情,我已經親自和喬景蓮說了謝謝,還有,子衿,你懷孕的事,他也一清二楚,所以等你出院了,我決定先讓你和他把婚給離了。”
他可不能再容忍這段荒唐的婚姻繼續下去,現在子衿都懷孕了,他的孩子,怎麼可能成爲見不得光的私生子?
子衿一愣,大概是對於自己懷孕的消息,讓喬景蓮知道了,有些意外。同時,也有一種最本能的羞恥感涌上來,她是一個最普通的女人,遇到了這樣的事情,在她還沒有和喬景蓮離婚之前,自然會有些異樣的情緒,這無關於任何的感情問題,只是一種本能。
顧彥深看出她的情緒起伏,他靠近她,伸手扣住了她的下頜,讓她擡起頭來,兩人平視着,他薄脣掀動,嗓音渾厚,“寶寶,你不要有任何的負擔,你是我的女人,現在你還有你肚子裡的小寶寶,纔是我的責任,所以這些問題,讓我來解決,嗯?再說了,總有一天他是要知道的,早知道晚知道,都沒有區別不是麼?雖然我們剛剛打了一架,但是我知道,他這個人,本性還是不壞的,如果他肯成全你,那自然是最好的,我也會記得他今天的成全和退步,如果他不能夠做到成全,我也會讓他退到那一步,你別擔心,嗯?”
子衿垂下眼簾,沉吟了很久,最後才輕輕地說:“……彥深,讓我單獨見一見,景蓮好麼?”
“…………”
顧彥深顯然是不同意,別說他本來就對喬景蓮和子衿之間的關係,耿耿於懷,更何況現在子衿懷孕了,之前還出了這樣的事情,現在外面暗潮涌動着,說實話,他的確是不樂意讓子衿和喬景蓮單獨見面,他是恨不得把這個女人掛在自己的褲腰上,這樣才能夠安心。
子衿看出顧彥深的猶豫,她輕嘆了一口氣,幽幽地說:“……彥深,我知道你在擔心什麼,但是景蓮他不會傷害我。其實自從上一次我們的事情,第一次被人爆料之後,他卻是在李睦華的面前護着我開始,我就知道,其實他的本性並不壞,可是他生活在那樣的一個家庭之中,難免性感有些囂張跋扈,加上他現在還救過我,這次如果沒有他的話,我真的不確定還能不能這樣坐着和你說話。婚姻,到底還是我和他的事情,如果他真的十惡不赦,我纔可以做到無動於衷,但是人心都是肉長的,彥深……他是你的弟弟,不管我們之間的感情是怎麼樣的,對於他來說,我們到底還是錯的,有些事情,讓我自己和他說吧,之前我一直都想要和他冷靜的談一談,可是每次都是不得而終,現在我想——還是應該讓我和他說,如果你出面的話,對他來說,也是一種侮辱,畢竟你是他的哥哥,彥深,你相信我,讓我來說,好麼?”
顧彥深蹙眉,硬邦邦地說了一句,“我不喜歡你叫他名字,還是不帶姓的,你和他很熟麼?”
子衿,“…………”
“就算他救了你,那句謝謝也是我來說,你是我的女人,不需要向任何人低頭說謝,所有的一切都應該讓我來做。”
“…………”
“不過……你說的,我可以退步。”
顧彥深伸手捏了捏她的臉頰,有些無奈地搖頭,“我知道,如果我強迫着不讓你和喬景蓮見面,你心裡也會不高興。寶貝兒,我只想讓你知道,你想做什麼都可以,只要你明明白白告訴我,我都會同意,你開心纔是最重要的,不過當然,我也覺得你說的話有一定的道理,所以我願意退步,讓你和他親自說,這樣,可以麼?”
子衿抿着脣就笑了,“謝謝你,彥深。”
顧彥深看着她眼眶紅紅的,卻是笑的眉眼彎彎的樣子,心頭弦被撥動了一下,他瞳仁漸漸染上了笑意,薄脣慢慢地湊近去,想要索吻,卻不想,手機不太適時地響起來,顧彥深堪堪停住動作,有些不滿地蹙眉,子衿伸手從一旁端起水杯,抿了一口,他站起身來,看了一眼來電號碼,這才稍稍正色了一些,“你躺着,我去接個電話。”
子衿點了點頭,捧着水杯,看他走到了落地窗口,打開移門,又走出去,然後才見到他接起電話。
…………
是季揚的。
顧彥深穩了穩心緒,開口,“那邊什麼情況?”
“顧總,我已經按照您的吩咐,在酒店的房間裡等,進來的人是喬景婷。”季揚頓了頓,又說:“我已經問過喬景婷了,她承認了,是她告訴了謝靈溪,您和申小姐人在b市的事情,不過喬景婷只是說了,她並不是很清楚謝靈溪到底是申小姐做了什麼,謝靈溪只是讓她在這個時間,過來這個酒店的房間,她人過來的時候,我已經在酒店的房間裡了,還有……顧總,另外有件事情,我需要和您說一下。”
顧彥深一手插着西褲口袋,一手握着手機,聞言,他淡淡地挑眉,“什麼事?”
“……我在喬景婷到了酒店之前進了這個房間,發現裡面藏着幾個男人。”季揚輕咳了一聲,繼續說:“……還都是被用了藥的,這些人,都是謝靈溪安排好的,至於她的目的,我一開始也沒有琢磨透,一直等到喬景婷前腳走進酒店,後面馬上就又有人進來,而且還是帶着您的東西。”
“我的東西?”
“……顧總,謝靈溪5年前在英國,存了您的精.子。”
顧彥深眸光陡然一沉,眉峰越發的凌厲起來,他沒有出聲,周身的那種鋒銳氣場若隱若現,不過到底還是忌憚着不遠處病chuang.上的女人,所以還是刻意收斂着,他沒有開口。
季揚繼續說:“……所以我想,謝靈溪應該是做了2手準備的,她首先想着的應該是,如果您真的到了這個酒店的房間,那麼就設計要讓您和喬景婷……上chuang,不過她心知肚明您是精明的人,並不可能那麼容易就真的和喬景婷發生什麼,所以她大概也就是爲了掩人耳目,至少讓人知道您上來過,然後找別的男人和喬景婷發生點什麼,最後再用她5年前在英國保存下來的東西,用在喬景婷的身上,想把所有的一切都推到您的身上。”
顧彥深插.在西褲口袋裡的手,慢慢收緊,他薄脣微微抿着,弧度格外的鋒銳,“她的如意算盤,倒是打得挺精明的,她人呢?現在在哪裡?”
“……顧總,謝靈溪在您離開b市回c市的時候,就已經坐飛機離開了b市,目前還沒有找到她到底是去了哪裡。”
溜得更快,顧彥深挑起眉頭,眸光陰鷙,一字一句地吩咐,“想辦法把她找出來。”
季揚當然知道,謝靈溪做了這麼多的手腳,顧總怎麼可能還會放她一條生路?她要是老老實實的,顧總或許都不屑多浪費時間在她的身上,只是這次的事情鬧得這麼大,她跑的再快,天涯海角,恐怕顧總都不會再繞過她了。
“是的,顧總,我已經派人去找了,相信她也跑不到多遠,總會有點蛛絲馬跡的,我會盡快找到她。”
“找到了之後,先帶回c市。”
“是。”
季揚頓了頓,又說:“顧總,霍先生已經到c市了,您的計劃書我已經給他過目了,他說他這次過來,是來找人的,具體您的計劃,他心裡有數,不過他說他這次在c市待的時間不會太久,因爲您這邊還沒有具體行動,所以他說,等到您有了動作,他會再回來一次。”
霍易風,顧彥深相交多年的好友,不過他並不是c市這邊的人,顧彥深回c市之前,就已經有了計劃,他這樣的人,怎麼可能心甘情願給喬世筠那樣的老狐狸做墊腳石?這個社會是殘酷的,他其實並不是真的冷血無情的人,他雖然對喬世筠諸多不滿,但是回來c市這麼久了,他一直都沒有動作,也是忌憚着這麼一份扭曲的“親情”,可是現在,已經不是去想這些的時候了。
他心裡很清楚,哪怕自己不動手,喬世筠那樣的個性,也絕對不會繼續容忍自己再這麼坐在喬氏總裁的位置上,他可以不去想喬景蓮,卻不得不想着喬世筠。
這個社會就是這麼的殘忍,當你想要得到什麼的時候,你就得犧牲點什麼。
他要守護好自己的女人和自己的孩子,他就必須要勇往直前,前面攔在自己面前的人,哪怕是自己的親生父親,他亦沒有任何的選擇。
有些時候,你想要永絕後患,就必須要——心狠手辣。
霍易風的身份在c市,是絕對神秘的,顧彥深在英國剛剛開始創業的時候,就認識了他,這次的計劃,其實在顧彥深回c市之前,就已經和他談過,霍易風毫不猶豫就同意了,並且說了,到時候也會全力配合他的計劃。
“我知道了,我會親自和易風聯繫,季揚,你把人找到先,還有,之前讓你處理李睦華的事情,現在她人在哪裡?”
季揚馬上就說:“李睦華已經回到了c市,她應該還不清楚到底是出了什麼事,徐詹什麼都沒有和她說,不過徐詹最近人不見了,他們是前後腳一起回的c市,回來之後,就再也沒有見過徐詹。”
顧彥深眸光流轉,伸出拇指慢慢地拂過自己的下頜,他挑起一邊的眉頭,瞳仁深處,都是運籌帷幄——
“一個大活人怎麼可能無緣無故消失?最簡單的道理就是有人把他拿下了,在c市這麼多年,徐詹都沒有出任何的事情,偏偏這個節骨眼上,他倒是消失了,除了喬世筠還能有誰?不過他想要留着那隻癩蛤蟆也沒有什麼不好的,到時候省的我們再費力找人了。季揚,你把李睦華盯着,喬景婷也給我看好了,暫時不要有任何的動作。老頭子那邊應該會辦一個什麼壽宴,他最喜歡搞這些花頭,這次的壽宴上,再讓他好好的轟動轟動,你把我要的東西都準備好,還有——去查一下謝靈溪之前檢查身體的醫院,她到底有沒有懷孕,調查清楚之後,再告訴我,記住,現在喬家的人,都不要動他們,我現在只想處理謝靈溪。”
季揚跟着顧彥深那麼多年,到底還是能夠揣摩出一點他的心思的。
他現在不想動喬家的人,並不是他不準備動,而是準備讓他們“窩裡反”,喬景婷並不是喬世筠的女兒,這個真相,估計謝靈溪已經知道了,否則的話,她也不會設計這麼一出想要來陷害顧總,但是這個真相,喬世筠這個老狐狸,聰明一世,倒是糊塗了一時,他估計還不清楚,否則喬景婷是絕對不可能繼續留在喬家做千金小姐的。
對於喬世筠來說,他最看重的,就是面子的問題,到時候如果他真的舉辦什麼壽宴了,丟臉的,就一定會是他。
顧總想要借刀殺人,無可厚非。
而謝靈溪,並不是喬家的人,顧總應該也是顧及着幾分喬景蓮的關係,這次的事情,畢竟是喬景蓮救了申小姐,所以他纔打算私下動手解決掉這個女人。
…………
誰說顧彥深這樣的男人,無情無義?
他是最有情義的男人,他不過就是恩怨分明。
…………
“是,顧總,您放心,我會辦好的。”
顧彥深說了句“辛苦了”,這才掛了電話,他站在移門背後,收斂了一下自己身上的戾氣,然後轉身,拉開移門,正好見到子衿一雙圓溜溜的眸子直勾勾地凝視着自己。
男人心尖一動,之前的陰暗情緒,這一刻早就已經消失殆盡,他上前,似笑非笑看着她,“子衿,你知道我有多久沒有疼你了,你現在這麼肆無忌憚地盯着我,很容易盯出我的一些反映。”
子衿,“…………”
這個男人真是,任何時候都沒幾個正經的,不過大概是真的和他相處時間太長,她已經習慣了他這種對着自己口沒遮攔的樣子,她臉龐紅紅的,卻是仰着脖子哼了一聲,“我懷孕了,你有反應也要自己解決!”
顧彥深眼底的笑意更甚了,男人的臉皮可比她厚得多了,他坐在chuang沿上,眸光流轉,卻都是曖.昧的情.愫在翻滾,男人的大掌捏着她的小手,往自己的身體上帶過去,“是麼?寶寶身體上到處都是寶,哪兒不能給我解決,嗯?”
哎呀,只有你能逗得我嘴角上揚,心像棉花糖融化……月光光,心慌慌呀心慌慌……哈哈,大家知道這是什麼歌的歌詞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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