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倆打算什麼時候請我喝一杯喜酒呀?”愛德華靠在沙發上,笑着問道。司徒米粒身體一頓,下意識的看向歐陽亦謙,男人卻好像沒有什麼感覺似的,只是專注於自己面前的茶杯。
這個話題對他們來說可以說是一個比較敏感的話題,因爲就連司徒米粒自己,都不知道這件事情到底是會怎麼發展下去。
歐陽亦謙叫她放心,儘管把一切事情交給他,可是,她心裡的不安一直都在,一直,都磐恆不去,只要她的生活裡有觸及到了這件事情的一點點,她就覺得心裡的不安在一圈圈擴大。
“就快了,不過你能待到那麼久嗎?你的……父親不是不允許你擅自跑到國外來嗎?”
歐陽亦謙不知道司徒米粒是否已經知道愛德華的身份了,如果知道了,那他們談起來也沒有什麼,就是怕她不知道,由他說出來,反而嚇到她了。
思量再三,歐陽亦謙還是決定保守起見,把這件事情掩蓋下了,愛德華的身份,即使要說出來,那也該是他自己去說。
再說,他也不想要承認,愛德華和司徒米粒,真的已經親密到了那個地步,那麼私密重大的事情都可以說出來,那就說明兩人之間不是普通朋友的關心那麼簡單的了。
他跟司徒米粒之間還有五年的空白,這五年間,誰知道有沒有人在眼前女人純白的感情紙上留下自己的印記呢,這是他不能忍受的事情。
“我又不是小孩子了,我父王就是再怎麼不想讓我出來,又能怎麼樣?反正他只不過是擔心我母妃跟着我跑了而已,我家那點破事,你又不是不知道。”
歐陽亦謙聽到愛德華毫無顧忌的在司徒米粒身邊喊着父王這樣的稱呼,再看司徒米粒臉上沒有什麼驚訝疑惑的表情,就知道她是什麼事情都知道了,當下他也不知道心裡是什麼滋味了,緊緊抿着脣不開口了。
司徒米粒是對愛德華的事情知道了,所以聽着他那樣稱呼他的父親什麼的也覺得沒有什麼震撼了,可是坐在到處都是現代化設備的地方,聽着愛德華一口一口父王母妃的稱呼,頓時有一種時空交錯的感覺,她怎麼感覺自己好像穿越了呢?司徒米粒好笑的想到。
愛德華走的時候已經是很晚的時候了,當他們走出庭院的時候,大門外已經有一輛黑色林肯車在等着愛德華了。
愛德華似笑非笑的看着歐陽亦謙,調侃道:“你動作還真是快,我剛纔還在後悔着沒有早點聯繫你父親派車來接我,結果你就幫我想到了,真是夠朋友了哈。”
歐陽亦謙臉上依然是一百零一號的表情,即使面前站着的人是愛德華這樣有着燦爛笑容的人。
司徒米粒和歐陽亦謙站在大門口看着愛德華的車子消失在他們的視野中。然後,然後,司徒米粒就感覺到歐陽亦謙極有力度的目光就落在她身上了。那眼裡黑幽幽的,彷彿是要把人的靈魂吸進去似的。
司徒米粒忽然覺得身上的裙子似乎有些薄了,因爲她覺得冷風嗖嗖的一陣一陣吹過來,在眼前男人的高壓視線下,司徒米粒面前扯了扯嘴角,然後說道:“我先進去看看寶兒和貝兒睡着了沒哈?”
這理由這藉口很是充分,至少司徒米粒是這麼認爲的,所以她說完之後就理直氣壯的轉身,想要往公寓裡面前進了。
只是歐陽亦謙看來是沒有打算讓她如願的,在司徒米粒剛轉身的時候,他就開口說話了,語氣冷得能讓人忍不住掉渣:“愛德華的事情,你覺得沒有什麼話該跟我說的嗎?”
果然是愛德華的事情,司徒米粒忍不住扶額一笑,現在他們是在庭院裡頭一棵大樹下,擡頭,雖然天空依然有些灰濛濛的,可是還好有一些星星,不是那麼黯淡無光。
司徒米粒看向歐陽亦謙,緩緩說道:“我和他,就是剛纔講的那些呀,你還想要問什麼?”司徒米粒把問題拋還給
他。
憑什麼他問什麼她就得答什麼,況且她尚且還有自己的私人空間呢,在交友方面,難道她每交一個朋友都要跟他報備不成。一想到這個,司徒米粒就打定主意堅決隨着歐陽亦謙的意了。
歐陽亦謙緊緊抿着脣,似乎是有些生氣了,可是司徒米粒也不知道他是不是生氣了,因爲他無論怎麼樣,都是那副表情,即使是生氣,也不會都表露出來。
因爲難猜,所以司徒米粒就乾脆不猜了,他愛生氣就生氣,只要自己沒有做錯事情,問心無愧就行了。
而愛德華這件事情,司徒米粒自認自己沒有瞞着歐陽亦謙什麼事情,即使是愛德華好像對她有意思這件事情,也只不過是她的猜測,愛德華並沒有當面跟她說過。
她總不能對歐陽亦謙說她覺得愛德華喜歡她吧,這種厚臉皮的事情,她纔不會去做呢,而且當着自己男人的面說其他男人對自己有意這種事情,只要是有點腦子的女人都知道是不明智的。
而司徒米粒自認爲自己雖然不是一個多麼聰明的女人,可是也不是一個多麼愚蠢的女人,所以這件事情自然就擱置下來了。
歐陽亦謙深深的看了司徒米粒一眼,然後轉身進了屋子。司徒米粒怔愣了一下,忽然覺得這個男人真的好欠揍呀。
歐陽亦謙走進屋子之後先是進了寶兒和貝兒的房間,兩個小傢伙的作息時間一向很規律,即使大人們還在客廳裡聊着天,可是他們的睡覺時間一到,他們就很乖的爬上牀睡覺了。
看着兩張幾乎一模一樣的小臉蛋在小牀上並肩躺着,那小手還抓着小被子,嘴巴時不時的砸吧一聲,好像在吃着什麼東西似的,這可愛的模樣看得歐陽亦謙心裡一片柔軟。
司徒米粒也走了進來,歐陽亦謙看到她,心裡忽然涌起一陣感激,如果五年前不是她堅持生下孩子的話,那他現在也沒辦法享受到這種當爸爸的幸福,尤其是,媽媽還是她。
歐陽亦謙看向司徒米粒的眼神很是溫柔,他很少會這麼看着司徒米粒,所以司徒米粒一開始是被嚇一跳的,想着這是不是他想出來的新的兌付她的招式。
事實證明,事情真的是她想多了而已。當司徒米粒被歐陽亦謙困住臥房門板和他的胸膛之間的時候,司徒米粒忽然覺得呼吸一窒。
他本來以爲歐陽亦謙是要和她就愛德華的事情來一場刨根問底的,可是沒想到才進來,就來了這麼一個溫情的擁抱,一個不含任何情。欲的擁抱。
司徒米粒呆了一下之後,就業伸出自己的手,微微擡高,然後抱住了男人有力的腰身。“怎麼了嗎?”司徒米粒有些氣息不穩的問道。
因爲歐陽亦謙抱得太緊了,她甚至以爲歐陽亦謙是不是遇到什麼事情了,因爲他的情緒,有些激動。
“怎麼了嘛?”司徒米粒輕聲問道。男人的熱氣噴灑在她的脖頸處,司徒米粒覺得有些彆扭。雖然兩人已經有過幾次親密關係了,可是這種親密的擁抱的次數卻是少之又少的。
更何況現在房間裡面就只有他們兩個人,靜謐的環境下正是煽情的好時候。司徒米粒聽到歐陽亦謙在她耳邊說道:“我父親和母親,想要和你見面。”
是父親和母親,不僅僅是一個。司徒米粒驚愕的看向歐陽亦謙,沒想到會這麼快。“真的嗎?是你父母?什麼時候?”司徒米粒有些恍惚的問道。
歐陽亦謙輕聲笑了出來,那聲音低啞好聽:“他們說這個週末,知道你要上班,週末纔有時間。至於具體時間,看我們自己就行了。“
這麼好說話?司徒米粒狐疑的看向歐陽亦謙,問道:“你父母,是不是知道了寶兒和貝兒的事情?”否則的話他們哪會這麼好說話。
歐陽亦謙不置可否,只是說道:“也許吧,總之,我父親和母親既然這麼說了,那就是已經承認你是我的女人的
事實了。
我跟你保證,他們絕對是很開明的父母,別的豪門我不知道,但是我家的話,只要我的父親和母親覺得你的品行很好,就不會太爲難你。
比起家世背景什麼的,他們更看重的是,對方的內在,只要是性格好的,又跟自己的孩子真心相愛的,他們就會祝福我們的。”
歐陽亦謙已經說得很清楚了,他的父母只看兩樣,一是自己的品行和性情,二是自己的孩子的感情,只要滿足了這兩點,那就沒有什麼阻礙了。
“嗯,你做了什麼?”司徒米粒看向近在咫尺的俊顏,對這個男人嘴裡說很輕鬆的話保持懷疑。
“我說了,把事情都交給我就行了,我母親之前之所以那麼對你,只不過是因爲不知道寶兒和貝兒的身份,現在他們估計是清楚了,叫我們過去,也不過是想要確認一下而已。”
“我們是要在一起的,你一定要有這個覺悟,知道嗎?”末了,歐陽亦謙又在她的耳邊這樣說道。司徒米粒的耳根又忍不住微微發紅了。
誰知道歐陽亦謙的話還沒有結束,“今天你和愛德華單獨去吃飯的事情,我就不計較了,只是,下不爲例,下次如果還有這樣的事情的話,記得叫上我,我作爲愛德華從小到大的朋友,和你一起去,也是很合適的。”
他的話倒也是有道理的。司徒米粒只能點了點頭。然後她又聽到歐陽亦謙在她耳邊說道:“明天下午下班之後,你記得把時間空出來,我們好像還沒有好好去玩過。
明天我會吩咐司機把寶兒和貝兒送到你爸爸家裡的,明天晚上,我們就不回這裡了,我帶你去一個好地方。”
司徒米粒疑惑的看向他,可是聽他語氣裡好像是要帶她去玩的意思,又不禁期待了起來。
因爲心裡有期待,所以今天一整天司徒米粒的工作狀態都很是不錯,等到下班時間到了,司徒米粒已經站在華軒門口,等着男人到來了。
一輛黑色的奔馳緩緩的停在她的面前,司徒米粒看到緩緩降下的車窗裡面那個總喜歡冷着一張臉的男人,笑了一下,然後上了車子。
車漸漸駛離了華軒,夜色漸漸繁華。華燈初上,現代城市的夜景是繁榮美麗的。車裡光線昏暗,被街道上絢爛的燈光映得恍若放映機的膠片,時光靜靜流轉的美妙。
街上到處都是熱鬧的氣氛,只因爲現在是下班時間。商場櫥窗裡隨處可見裝點得美麗的假人,音樂歡快,人聲熙攘。街上的熱鬧與車裡的安靜恍若兩個世界。
司徒米粒卻脣邊帶着笑,仰頭 舒服地往座椅裡融了融。忙碌了一整天,可以這樣子躺在椅子上,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
司徒米粒笑着閉目養神了一會兒,直到感覺到身旁凝視的目光,她才睜開眼。司徒米粒轉過頭去,見男人目光深邃,昏暗的車裡眸被窗外霓虹染得柔和。他問:“睡會兒?”
“睡什麼,難得的可以跟你出來,用來睡覺多可惜?”司徒米粒一笑,“歐陽亦謙,我還不餓。我們先找地方玩兒好麼?”這是她昨天想了好幾的計劃才說出來的。
“好。”歐陽亦謙點頭,“你想去哪裡?”
“聽說海洋公園有摩天輪,我想去看看。”司徒米粒想了一會兒,笑道。既然今天晚上是他難得開口一次要出來過二人世界的,那她可得好好珍惜才行。不過,海洋公園離這裡有點遠,開車要一段時間。
“好。”歐陽亦謙握着方向盤的手似乎頓了頓,但隨即便點頭。但他點頭之後卻將車靠路邊停下,從車後座拿來件外套,傾身過來爲司徒米粒蓋上,道,“先睡會兒。”
司徒米粒柔柔一笑,也好,休息一會兒,到了地方好纔可以好好玩。她笑着閉上眼,舒服地往座椅裡融着,感覺車子緩緩地發動了開。別說,他今天晚上可真體貼呢,司徒米粒有些昏昏的想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