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我是一個傻瓜,纔會只是呆呆的凝望着你,不知道害羞,和你的心,所以,纔會越來越遙遠吧。
真的像個傻瓜,纔會連愛你的話都說不出口,相遇之後的等待是多麼痛苦,或許是害怕日子一天天的變得變得悲傷吧。
歐陽亦謙看着司徒米粒,他的眸比黑夜還冷,但那種望不到盡頭的漆黑深邃,卻有一種致命的神秘感,定定看着她,黑夜般的眸彷彿會將人吸進去。
只是看着旁邊的小女人,平生第一次,瞳眸一頓,微微失神。
初見她,他是被她清麗的容顏還有身上那種乾淨的氣質所吸引的,只是不想要那樣的美好被世間的醜陋沾污,無論是人,還是事。
卻不想,只是那一夜,卻牽扯出了一輩子的纏綿,那是誰也沒有辦法預見的,彷彿是命運註定的一樣。
再見她,她是職場上的新人,昔日還帶着一絲稚嫩的容顏已經徹底長開,就如他當初所想象的那樣,那麼美麗,是無論男人還是女人一見都會驚豔的容顏,還有那氣質,還是那麼讓人着迷。
一次一次的接觸,她先是被她吸引,本就是對五年前的事情耿耿於懷,再見他,他內心深處是不願像五年前那樣與她就那樣擦肩而過的。
所以,有意或無意的,她和他,就這樣接觸漸漸多了起來。直到他發現了寶兒和貝兒,竟然是他的孩子,那一刻的欣喜,也許是因爲那樣,他就有理直氣壯的理由,和她在一起一輩子了吧。
那樣的心情,就像那時候父母堅持要把他接到身邊撫養,不顧祖父的拒絕,那時候,雖然表面好像無所謂的樣子,但其實,他心裡還是高興的。
她還在等着他的答案,他的父母也在看着他,他知道,他們是希望他能夠找到自己真正愛的人,他想要跟他們說,他已經找到了,他們可以放心了,他以後,以後的幾十年,他也可以像他們那樣,幸福的生活下去了 。
歐陽亦謙傾身,嘴脣接觸前的那一刻,他就在她耳邊,幾乎是含着她的耳垂,說道:“我愛你。”
似乎所有女人夢想中的歸宿就是這個樣子了,等到了另一半真心實意的一句”我愛你”,從此就是一心一意的相守。
從歐陽亦謙家裡出來的時候,司徒米粒還有一些不真實的感覺,就這個樣子,她得到歐陽亦謙父母的認可了,他們,好像可以正式在一起了?”
兩人走出公寓,彼此間默默無語,可是氣氛卻是纏綿的,因爲他們剛纔已經互相確定了自己的心意了。
“歐陽亦謙,我們接下來要做什麼?”司徒米粒有些迷惘的看向他,夜色迷人,男子脣邊淡淡的弧度還沒有散去,眼裡是拼命壓抑住的狂喜。
皎潔的月光傾瀉而下,在兩人之間營造出一片光亮,歐陽亦謙看着眼前女孩有些懵懂的表情,然不住將他的柔軟薄脣卻溫柔地吻在她的額頭上,帶着說不出的疼惜,輕輕一印就離開。
“我們先回去,今晚,就只有我們兩個,我跟你爸爸說了,明天,我們就去接寶兒和貝兒,順便跟你家人說一下我父母的事情,也許,這幾天,他們就會見面了。
臨走前,蕭藍就跟歐陽亦謙和司徒米粒暗示說,他們會在這幾天找個時間和司徒米粒的家人見個面,把兩個之間的事情商量一下,其實說白了就是商量一下兩人之間的婚事。
似乎決定了要和歐陽亦謙在一起之後什麼事情其他都不是煩惱了,就是現在聽到了兩人之間的婚事已經被提到檯面上來了也覺得沒什麼,因爲這是很理所當然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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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寶兒和貝兒該埋怨我們倆了,把他們
兩個丟在我爸爸那裡幾天了,昨天我爸爸還打我電話說寶兒和貝兒在跟我們鬧脾氣呢。”
司徒米粒半真半假的說道,誰知道歐陽亦謙一聽,竟然當了真,晤……“要不我們現在去接他們?”他皺起了眉頭,認真的說道。
司徒米粒拉住了說做就做的男人,好笑的說道:“你也不看看現在幾點了,從我爸爸家到我們家至少也要一個小時的車程,你能夠折騰得了,孩子可折騰不了,現在都那麼晚了。”
“我們家”這個詞明顯取悅了歐陽亦謙,因爲司徒米粒說了這番話之後歐陽亦謙一點也沒有反駁,反而臉帶笑意,柔和的說道:“過陣子我們結婚就用我們現在住的公寓當新房好了。”
過陣子而已了嗎?一想到也許明年的今天自己也許就是已婚婦女了,司徒米粒這事情就有些複雜了,期待有之,惶恐有之,害怕有之,抗拒有之。
人生有幾個分水嶺?無論是對於男人還是對於女人來說,結婚絕對是其中一個最重要的轉折點,這個點轉折得好了,剩下的大半輩子就好過了,可是如果走錯一招了,那毀壞的,也是人生剩下來的大半輩子。
真的走到這一步了,司徒米粒不由自主的抓緊了手中握着的男人的手,似乎是想要尋求力量似的。
歐陽亦謙察覺了,低頭看了她一眼,沒有說什麼,只是捏了捏她的手,然後帶着她繼續往前走。
直到回到車上,司徒米粒纔有一種踏實的感覺。靠在椅背上,她舒服地嘆了一口氣。旁邊的歐陽亦謙無聲的打開引擎,發動油門。
司徒米粒在車子裡面靜靜躺了一會兒,好好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思緒之後,才決定腦袋清明一些了。
一清醒了,司徒米粒就想要說些什麼了。她很想要把這些事情跟謝伊伊還有歐陽青雲他們講,尤其是歐陽青雲,這些年,他幫她的,已經多到讓她都不知道怎麼報答他好了。
自己如果要嫁人了,那她,即使是沒有其他人的祝福,也一定是要他的祝福的。
歐陽亦謙雖然在開着車,可是也是時刻關注着旁邊的小女人的,可是她臉上的表情變化多端,豐富得可以,歐陽亦謙終於還是忍不住,開口問道:“你在想什麼呢?”
司徒米粒在想着歐陽青雲的事情,不知不覺就出神了,直到歐陽亦謙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司徒米粒在神遊的時候被打斷的話嘴巴就會變得特別誠實,就好比這一刻,歐陽亦謙的話纔剛落呢,司徒米粒幾乎就是下意識的說道:“歐陽青雲,我在想歐陽青雲。”
一句話成功的讓歐陽亦謙黑了臉,他幾乎是咬着牙重複道:“你說,你在想歐陽青雲?”一字一頓,咬字異常重。就是再遲鈍的人,也應該發現歐陽亦謙是生氣了。
司徒米粒也被車子裡驟然降下來的溫度給嚇到了,她撫着手臂,懷疑是不是車子裡空調調得太低了。
旁邊的男人見她沒有搭腔,刷刷的周身的溫度又下降了好幾度,這下司徒米粒總算是意識到是人工降溫了,而且這原因還是自己。
旁邊的男人臉色實在是可怕,司徒米粒爭取坦白從寬,急忙解釋說道:“我只是在想着要不要把這件事情跟他說,要怎麼說,畢竟他在那五年裡面真的幫了我們很多。”
司徒米粒一說到那五年,那他沒有參與的五年,歐陽亦謙就什麼話也說不出口了,那是他的隱痛,是他無法置喙的事情。但是又實在不甘心自己心愛的女人心裡面想着其它的男人,一時間歐陽亦謙的臉色就極其精彩了。
司徒米粒還在感慨着,沒有發現身邊男人複雜的神色,應該也可以說
她是故意無視的,歐陽青雲幫了她多少忙呀,不是親爸甚是親爸。
她一直都知道歐陽亦謙對歐陽青雲有敵意,她也能夠理解,畢竟,愛情,是有排他性的。可是,她能夠理解,不代表她能夠接受。
她希望歐陽亦謙能夠和歐陽青雲好好相處,因爲,即使他們結婚了,她也不會和歐陽青雲斷絕往來的,就算是表面上的和諧,那也不錯了。
“等我們結婚的日子確定了,再直接發請帖給他吧,我想,如果他願意的話,可以邀請他做我們婚禮的司儀,或者是我的伴郎。
我知道,你想要在他的見證下和我結婚。”歐陽亦謙很是大度的說道。歐陽青雲在她心裡有很獨特的地位,這他一直是知道的。
他一直忘不了五年前他初次認識他們的時候,那堪稱金童玉女的形象。她想,也許,司徒米粒的少女時期,是有歐陽青雲的影子,只是後來發生了太多的事情,那感情就漸漸轉移了,但是,即使轉移了,歐陽青雲在司徒米粒眼裡,也是如親人一般的存在。
司徒米粒驚訝的看向歐陽亦謙,半晌,才高興的點了點頭。不過她在心裡偷偷做了一個小決定,她還是要先跟歐陽青雲說一生的,要不真的等到發請帖了才告訴他這件事情,司徒米粒會覺得自己太不厚道了。
“肚子還餓嗎?”歐陽亦謙不再繼續歐陽青雲的話題,關心的問她另一個問題。司徒米粒毫不猶豫的搖了搖頭,說道:“我現在還很飽呢,我吃了那麼多。真沒想到,你母親竟然會做飯。”
歐陽亦謙笑道:“她以前在德國的時候,是很少下廚的,除非是重要的日子,像我們的生日,像今天,纔會做幾個菜,以示她的心意。”
這個就很不錯,既不會讓自己太累,也能夠照顧家人。
車子快要開到家裡的時候,司徒米粒原本是慵懶的靠在椅子上,看着外面的夜景,燈光璀璨,自有別於白天的美。
眼光一轉,司徒米粒似乎是看見了公寓前好像有人影閃過,但是動作太快了,她還沒看清楚呢,那影子就馬上不見了。
歐陽亦謙看到司徒米粒突然警覺的坐直了身子,好像在車外搜尋着什麼,疑惑的問道:“怎麼了嗎?”
司徒米粒訥訥的說道:“我剛纔好像看到有人在我們的公寓外面徘徊,只是太快了,我沒看清,不知道是不是認,還是我看錯了?”
聽到她這麼說,歐陽亦謙也把頭探出去仔細看了外面,但是周圍除了別戶人家停的私家車還有公寓裡隱隱綽綽瀉出來的燈光之外,什麼都沒有。
歐陽亦謙就安撫她說道:“也許是你太緊張了,什麼都沒有看到,看錯了吧。”周圍有些寂靜得過分,司徒米粒突然心裡有了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她突然發現這棟公寓在這麼偏僻的地段也不是很好了。她發誓她以後晚上一定不出去了,也絕對不晚歸了。
兩人互相挽着手走進公寓,一路低低絮語,彷彿就是那相處得很久了的夫妻一起從外面回來似的,溫馨不已。
幽暗的角落裡,身穿休閒針織衫的林秀芝看着不遠處那溫馨的公寓,那個光芒,也是她等了很久的呀。
眼裡淚光閃爍,腦海裡閃過歐陽亦謙冷厲但是俊挺的身子,林秀芝的內心狂跳不已。她不甘心,原本這一切,都有可能是她自己的。
林秀芝突然想起了之前打過電話給她的那個中年男人,原本覺得荒唐不已的計劃此刻卻是她唯一的救命稻草了。
林秀芝咬了咬下脣,再次擡頭看了看那雖然盡在咫尺但卻顯得那麼遙遠的地方,終於轉身走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