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反覆斟酌過後,我已經得到心裡的答案,如果說徐愫真的就是柳卉,不管她是出於什麼目的。又或者是否想殺我,我都會選擇放過她一次,因爲這是我欠陶純的。
當然我但願她不是,因爲如果她真的是。這不光對我來說是一種威脅,這對陶純來說更是一種沉重且絕望的打擊。
沒有人能接受自己的母親,從一開始就是帶着目的來接近自己的父親,甚至是最後不擇手段的除掉自己的父親。
短短的一天過去。劉達就已經給我帶來回復,他說徐愫的背景很乾淨,並沒有什麼詭異的地方。
“是嗎?”我神色凝重,皺緊眉頭,暗自沉思了一會,接着問劉達,說:“你說她有沒有可能事先做過什麼手腳,掩蓋了自己的身份。”我這麼懷疑,也不是毫無原因的,因爲如果她真的是影流的人,這點小手段應該還是有的。
劉達點了點頭,說:“有這個可能,但問題是我們現在已經無法查證,不管是徐愫或是柳卉,都已經成爲了一個謎。”
劉達說的這點,我也清楚,這已經是目前龍組資料庫內所能提供的最爲詳細的資料,但是這遠遠還不夠,我們無法指證徐愫就是柳卉。
“小皓,你爲什麼這麼肯定徐愫就是柳卉?”劉達很突然的問。
我一邊沉思,一邊搖着頭,低聲說:“我也不清楚,可能是第六感吧,本來我也不太相信,可是後來當我假設徐愫就是柳卉以後,會牽扯出很多掩藏在深處不爲人知的事情,最重要的是這些事情假設起來還非常的合理,你說奇怪不奇怪。”
劉達緊盯着我,說:“能說給我聽聽嗎?”
我嗯了一聲,說:“首先,我們假設徐愫就是柳卉,那麼這也就代表着徐愫是影流的人,再來,林家和影流的關係一直匪淺,當初林毅也是被影流的人救走的,最後,我們再說說多年前的舊事,也就是我爸,陶叔,還有三哥。
他們三兄弟之前在這裡打下了宏圖霸業,勢力並不亞於三大黑佬,可是後來他們卻兵敗如山倒,而這全都是因爲林城,可是林城當年根本就沒這個實力推.翻我爸他們,這是第一個疑點,除了這點,還有另外一個疑點,徐愫曾經是陶叔的妻子,後來陶叔被林城陷害入獄,而徐愫竟然選擇嫁給陷害自己老公的仇人,也就是林城,你說有沒有意思。”
我冷笑了一下,接着又說:“所以說如果徐愫真的就是柳卉,那麼一直在背後替林城撐腰的人,應該就是徐愫,或者說是柳卉,這樣更準確一點,而柳卉則是受了影流最高層的指使纔來到這裡,進行了這一系列的密謀,當然柳卉也有可能本來就在這裡,她原本就是陶叔的妻子,剛好後來我爸來了,才衍生出之後一系列的事情,較前者相比,後面這種可信度更大一點,因爲陶純的年齡和我相當,如果柳卉是和我爸同時過來這裡的話,那麼陶純的存在就有問題了,除非說陶純不是柳卉親生的。”
劉達雙手合適託着下巴,似乎聽的有些迷糊,皺着眉頭,問我:“可是這個柳卉爲什麼要對付陶鴻明?按理說影流和陶鴻明之間並無恩怨。”
我搖了搖頭,輕笑了一聲,說:“你錯了,柳卉真正要對付的並不是我陶叔,而是我爸,關於這點,解釋起來可能有些麻煩,但是大致就是影流和我爸有過節,他們想除掉我爸,所以就密謀安排柳卉行事……”
說着到這裡,我又忍不住輕笑了一下,接着說:“我估計當初柳卉過來後,最先想接觸的人應該是我爸,但是我爸對我媽情深意重,肯定是沒有着她的道,於是她把矛頭指向了陶叔,後來她會先除掉陶叔,應該是因爲陶叔是大哥,一旦陶叔垮臺,我爸和三哥肯定也要跨。
只是後來她爲什麼沒能除掉我爸,這點我就不清楚了,可能是她和我爸之間還有一些不可告人的秘密,要不然也沒法解釋她爲什麼會選擇嫁給林城,要知道,當時就算她想借林城的手除掉我爸,也不用委屈自己嫁給林城吧,而且還是在陶叔入獄之後,明目張膽嫁給了自己老公的仇人,這不僅會引來我爸和三哥的仇視,甚至還有可能會暴露自己,她不可能會這麼蠢,所以我估計應該就是她和我爸之間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故意做給我爸看,想刺激我爸。”
以前我就一直覺得徐愫看我爸的眼神不一樣,大致可以理解爲相愛相殺。
箇中恩怨太多,這些往事,恐怕也只有我爸他們自己清楚,我在這裡瞎猜,也猜不出什麼來,只是我爸他們現在人都不知道在哪裡,要不然事情也不會落得如此複雜沒有頭緒。
除了這些,我心中更加肯定了一點,如果徐愫就是柳卉,那麼當年買兇縱案的神秘人,鐵定無疑的就是影流的最高統治者,那個藏在深處看不見摸不着的地下皇帝。
不過他還真是有心,當年的血案都過去那麼久了,還一直盯着我爸不放,非要趕盡殺絕不可。
“查,徐愫的身份必須給我查清楚,從今天開始,多派些人手暗中調查,我就不信這世上還真有不透風的牆。”我眼神冷毅的說。
我說的氣勢昂揚,可是劉達卻掃興的搖了搖頭,說:“恐怕不行,如果徐愫真的就是柳卉,憑我們這些人根本就盯不住她,當初在教堂見到柳卉的第一眼,我就被震懾住了,她很強,強的令人害怕,至少已經在化勁中期,而且極有可能已經到了化勁巔峰。”
聽劉達這麼一說,我當時就萎了,照劉達這麼說,這事根本就沒辦法再查下去,可是不把這事查清楚,遲早要出大事,這麼厲害的一個人一直潛伏在我們身邊,想想我都會覺得毛骨悚然。
我和劉達沉默了很久,一直到凌晨兩點多鐘,我困了,就和劉達說先去睡覺了。
我睏倦的上了樓,回房的時候,正好經過洛水的房間,洛水住的這件房間,以前是葉小萱住的,我站在門口停留了一會,突然門開了,洛水拿着一張白紙,啪的一下貼在我臉上。
這下給我鬱悶的,揭下白紙,剛準備丟掉,再找洛水好好議論一番,結果卻在不經意間看到白紙上畫着一隻豬頭,畫的奇醜無比,這還不是關鍵,關鍵是豬頭上竟然還寫着我名字。
我越來越鬱悶,沒好氣的問洛水,說:“洛水,平時看你也不像是這麼無聊的人啊,你今天這到底是怎麼了,還有你最近這段時間,一直怪怪,我哪裡惹到你了,你告訴我,我給你賠禮道歉還不行嗎?”
我委曲求全,但是洛水壓根就沒給我臉,冷哼了一聲,說:“我才你沒你想的那麼無聊。”說完她砰的一聲把門給關上了。
我傻逼了,呆站着,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我撐開白紙,仔細敲了一眼白紙上的豬頭,這畫工也真是沒誰了,可謂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驚天地泣鬼神的曠世絕作,醜,真他媽醜。
我一邊欣賞着,一邊嘆息着,突然腦海中回憶起一個人,我尼瑪,這該不會是葉小萱畫的吧,好像還真是,也只有她能幹出這麼無聊的事情。
我沒好氣的笑了一下,又嘆了一口氣,拿着豬頭畫回了房,下次見到她,得好好問問她,這他媽到底是幾個意思啊。
這天晚上我一直輾轉難眠,想了很久,終於還是被我想出了一條計策,既然徐愫是陶純的生母,我大可利用陶純來演一場戲,騙她暴露身份,當然這場戲不能明着演,得暗着來。
至於怎麼演,其實很簡單,只要放出假消息,說陶純在國外遇難,危在旦夕,徐愫作爲陶純的生母,血濃於水,不可能會不管不顧,只要她去了,我再暗中給她設個套,逼着她動手,直到她顯出原型爲止。
可是我心中還是有所顧忌,萬一陶純真的不是徐愫親生的,那麼徐愫還會去嗎?
不清楚,但是就目前的情況來看,不管陶純是不是徐愫親生的,我都有必要試一試,萬一被我蒙對了呢。
拿定主意後,我第二天一早就讓劉達着手安排,先去散佈假消息,然後派人盯着,爲了避免暴露行蹤,這次我安排霍乘和倪崇去的,他們現在都是一等一的高手,霍乘更是暗勁中期的高手,應該不會那麼輕易就被徐愫發現。
消息散佈出去以後,徐愫一直沒有動靜,一天過去是這樣,兩天過去還是這樣,我不知道她是不是已經有所警覺了,還是說她真的鐵石心腸,又或是她真的不是陶純的生母,可是這不太可能啊。
我迷茫了,特地打電話找丁嘉問了一下,丁嘉當時很奇怪,問我問這個幹嘛,我簡單和她解釋了兩句,她疑惑了一會,說:“你問我,我也不清楚,反正純純沒說過,應該沒什麼問題吧,就算有,按照年齡推算,當時純純也才幾歲啊,懂什麼,還不是陶叔說什麼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