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勁風從劉震撼的腦門上“嗖”地飆過,劉震撼只覺得腦門上一陣撕裂般的冰冷,就看到一陀淡淡的白色氣團直直地砸向了藍色巨狼大張四開,粘誕四滴的巨吻裡。
跳躍在空中展開撲擊動作的巨狼顯然沒料到這點,想要躲避已經遲了,只得出於動物的本能把腦袋一偏,任由這陀氣團砸到自己的臉頰左側上。
“嗷......”一聲淒涼的狼嚎,巨狼整個身子筆直地從空中摔在劉震撼的面前,劉震撼驚訝地發現,巨狼原本猙獰恐怖的臉上,居然有一道結晶狀的冰棱在以緩慢但卻持續的速度在蔓延着,原本堅硬的藍色狼毫上,迅速地籠罩上了一層冰霜,巨狼的臉上分明表現着正被一種難以名狀的巨大痛苦包圍着,兩隻前爪捧住了剛剛被氣團砸到的地眼睛,渾身都在觸電一般痙攣。
劉震撼傻傻地看着跌在自己身前的巨狼,自己也被徹底地震撼住了。
巨狼的前爪不是人的手,無法完全遮該住那個被氣團擊中的眼睛,劉震撼清楚地能看到那隻曾經散發着唯我獨尊氣概的狼眼,已經完全混沌了,一種象奶油一樣的顏色,正在眼珠裡翻滾着,和另外一隻還散放着寒光的眼睛相比,這隻眼睛更象自己以前在前線時吃的罐頭裝的菠蘿,那種半透明的,在防腐劑裡浸泡了很久的那種玩意。
巨狼還在顫抖着,幅度越來越大,本來是四肢,後來連狼尾也跟着抽風一樣亂顫起來。
劉震撼略微一楞,根本就來不及再多考慮了,趕緊把手裡拎着的內褲死死地饒在了巨狼的脖子上,劉震撼覺得自己把樹藤穿過狼爪和脖子間的空隙時,整個小腿肚子都在哆嗦着,雖然還弄不明白這隻巨狼不知道爲什麼會象突然得了瘧疾一樣,失去的戰鬥力,但劉震撼還是感到心裡拎的慌。
藍色的巨狼的身軀魁梧,從它粗壯的脖子就可以想象出它蠻橫的力量。越是看到這些,劉震撼就覺得心裡發慌,他強迫自己的視力不再看着巨狼的身軀,不再看着那象小牛犢子一樣的巨大腦袋。
劉震撼一隻腳踩住了巨狼寬闊的脊背,把樹藤緊緊在手裡饒了兩圈,狠狠地收緊了。劉震撼覺得自己腳底下冰涼徹骨的厲害,就象踩着了一塊乾冰一樣,腳板底有種針扎似的感覺。
巨狼被樹藤勒住了脖子,原本已經奄奄一息的身子,忽然不知道從哪裡爆發出了一股強大的力量,兩隻前爪拼命在地上刨着,一道道深深的溝壑從它鋒利的爪子下面被犁了出來,劉震撼幾乎了有了種錯覺,自己哪裡還是在和一匹狼在搏鬥,根本就是在反方向拉着一輛發動着的康拜因拖拉機。
吃不住力的劉震撼乾脆一屁股坐到了巨狼冰冷徹骨的脊背上,兩隻腳死死頂住了地面,整個身子往後面死命地仰着。
這時候腦袋上趴着的“果果”也跳了下來,站到了巨狼寬闊的脊背上,也學劉震撼那樣死死地拽着樹藤,肥嘟嘟的小屁股向後撅得高高的,一張可愛的小臉蛋瞬間逼的通紅。
“他...媽的...”劉震撼感覺自己象在駕駛着一個失去了控制的孤舟,被風浪打的暈頭轉向,巨狼的身軀玩命地在地上扭動着,劉震撼有好幾次差點就被顛了下來,漸漸地,巨狼扭動的幅度小了,但每挪過一寸地方都要犁下幾條留着五道深深爪痕的印跡。
巨狼的身子就這麼一步一步挪動着,慢慢地湊近了土丘,兩隻爪子抓住山體,想站立起來,鋒利的爪子在土丘壁上拉下了一道道的青苔,一次次滑落下來;土丘的土層被利爪撓的露出了下面的岩石山體,巨狼每一次伸出爪子都在岩石山體上撓的青灰色的石屑四濺,被樹藤勒的高高昂起的腦袋,每一次喘息,都從巨嘴裡噴出一團帶着強烈腥臊味道的白色泡沫,撲在土丘的山體上。
劉震撼見到那些泡沫,知道成功就在眼前,越發地用力了,他覺得自己把這輩子裡,所有洞房和吃奶的力量現在全部掏家底拿出來了。
就在快要把巨狼勒死的關鍵時刻,樹藤卻不爭氣地“啪”一聲斷了,劉震撼和果果都一個倒栽蔥,滾軲轆似地滾出了老遠。
劉震撼的腦袋只差一點就栽到了火堆裡,一陣嗤焦的味道傳來,頭髮被火苗薰掉了許多。果果撞在了他的懷裡,被他一把拎住了長耳朵,連頭髮上的火苗也沒來得及撲滅,就趕緊一個漂亮的“鯉魚打挺”站了起來,抄起了地上那半截鯨魚骨矛,狠狠地從巨狼的屁眼紮了過去。
“噗嗤”一聲悶響,骨矛扎進肛門去半寸就止住了,劉震撼現在的力量實在是太過於虛弱了。
巨狼半仰着脖子發出了一聲驚天動地般的淒厲悠遠的悲嚎,不遠處的灌木叢裡“撲喇喇”驚起了一大羣鷓鴣一樣的海鳥,巨狼掙扎着想站起來,又滑倒了,始終沒能站起來。
劉震撼聽着它象風箱一樣的喘息聲,心裡越發緊張了,顫抖着手,想伸過去把那截紮在巨狼肛門裡的鯨魚骨矛抽出來,沒想到連着抽了兩次,手都在打滑,就是抽不動。
劉震撼徹底脫力了,他覺得自己即使抽出了這根鯨魚骨矛,估計也沒有力氣再捅過去了。
巨狼和劉震撼都在喘息,仰面朝天的劉震撼的胸口劇烈起伏着,伏在地上的巨狼肚皮也在打鼓一樣顫抖着。
終究還是巨狼先勉強站了起來,四條腿趔趄了一下,不過還是站住了,緩慢而遲鈍地原地轉了個圈,那截紮在巨狼屁眼裡的骨矛從劉震撼視線裡徹底消失了。
劉震撼勉強支起半邊身子,毫不示弱地看着巨狼,都打到這一步了,原先的緊張和恐懼現在根本就不存在了,劉震撼覺得自己原先如果沒有受傷和流血過度而導致虛弱,根本就沒有理由收拾不了它,一想到這,劉震撼就是一陣懊喪。
巨狼原先那個被氣團擊中的眼睛,已經只剩下了一個空洞洞的眼眶,裡面還有一點殘存的玻璃狀眼球上全是龜裂狀的放射紋,但是它的眼眶裡卻沒有鮮血溢出,只有一層冰凍着的紅色玻璃狀的東西,糊滿了它整個眼眶。
巨狼另外一隻眼睛裡在閃着仇恨的目光,劉震撼一邊喘氣一邊罵着,“你孃的!誰他媽讓你來搞老子的!活該!”
巨狼的前腿一軟,又半跪到了地上,一人一狼就這麼凝視着對方,互相都急促地呼吸着空氣。
“我日!”劉震撼心裡放下了一塊石頭,暗暗有點高興地忖道,“看來它有沒力氣來咬死我了。”
巨狼面部表情一陣抽搐,看上去彷彿是在嘲笑劉震撼的無知,這個古怪的笑容把劉震撼嚇了一跳,狼也會笑?開什麼玩笑!劉震撼掙扎着想站起來,巨狼的笑容讓他感覺到了一種強烈的陰謀和狡猾,那是一種勝利者的笑容,一個將軍看着俘虜的時候纔有的驕傲笑容。
巨狼的巨吻又張開了,被冰雪覆蓋着厚厚一層的巨吻裡,連獠牙上面都結着冰碴子,一團若有若無的空氣又在它的嘴裡凝結住了,那種激烈的迴旋,象一個微型龍捲風一樣,迅速壯大着,集結着。
劉震撼這纔想起來,原來這個傢伙還有這招,劉震撼的脊背在發涼,從頭到尾的在發涼,它並不需要靠獠牙和利爪,就憑這個鋒利的象叢林砍刀一樣的風刃,也一樣可以把自己削成兩截。
劉震撼的眼眶溼潤了,他想起了妹妹,想起了媽媽,想起了哥哥,他覺得自己實在是太留戀這個世界了。
巨狼嘴裡的風團在集聚成型,它的眼神讓劉震撼想到了農民伯伯收穫時秋風中搖曳着的雪亮鐮刀。
果果掙脫了劉震撼拎着它的手,一個屁股墩落到了地上,挺的大大的小肚皮一撅,象深呼吸了一口,一個白色的氣團從它嘴裡“嗖”一聲射向了巨狼大張的嘴裡。
一種叫恐懼的東西在巨狼僅剩的眼中蔓延着,氣團直直地砸進了正在凝聚着的風刃,一聲象撕開裂帛一般刺耳的聲音傳來,巨狼的嘴被四散的風刃從上齶到鼻樑剃開了一個巨大的豁口,沒有鮮血,也沒有慘叫,巨狼的臉頃刻間變成了赫人的慘白色,“咕咚”一聲,象根木樁似的倒在了地上。
果果的喉嚨裡發出一串“咕嚕嚕”的聲音,也一屁股坐到了地上,看上去似乎也是一下用力過度似的,連原本尖豎着的大耳朵都萎靡了下來。
劉震撼的嘴誇張地大咧着,彷彿能塞進一顆椰子,他指着果果,手指都在激烈顫抖着,實在是太不敢置信了!看着果果的小臉蛋一顆顆汗珠正從它的小鼻樑上滾滾而下,和地上的泥灰糊滿了整個小臉蛋,劉震撼從震驚之餘,第一個念頭就是感覺到心痛。
轉過身的果果臉上也出現了愕然的表情,顫巍巍的小爪子指着劉震撼的胯下,果果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胯下,兩者之間的區別猶如小草和一棵參天巨樹。
“歐比斯拉奇!”劉震撼河工搶險一樣撈起那個自制的內褲,趕緊把椰瓢罩到了要害上,雖然只是被果果指着,但他也感到了一種強烈的不自在。
“你個小壞東西!”劉震撼一手捂着椰瓢,一手捏着果果粉嫩的小臉,“想不到你還會這招,小東西!你是怎麼學會這招的?把這麼大一條巨狼......是冰住了吧?厲害啊!”
果果發出了一聲舒服的呻吟,在劉震撼的掌心裡扭動着小臉蛋,用毛茸茸的小腦袋在劉震撼手上噌來噌去。
“嘿嘿......”劉震撼覺得自己的命還真大,小腿肚子又是一陣打晃,一屁股坐到了地上,休息了一會,站起身去看了看已經死透了的巨狼,劉震撼還摸了摸狼屍,好傢伙,又硬又冷,就跟從冰箱裡剛剛拽出來似的。
還好裝鳥蛋的椰子瓢還好好在邊上擱着,沒被打翻,劉大官人趕緊又弄了幾個扔到了火堆裡,現在的他實在是太需要營養來補充體力了。
摟着果果,劉震撼翻來覆去地想着這個地方究竟是哪兒,究竟爲什麼會有會噴着風刀一樣的巨狼,爲什麼會連懷裡的果果這樣的小傢伙都會從嘴裡噴出冰冷的風團來。越想越是亂,怎麼也想不出個所以然來,劉震撼乾脆就不想了,鳥蛋的香味和這些比起來,簡直不足爲道。
等着月亮升起來吧,到時看天上的星星,再分辨一下自己的方位在哪裡。劉震撼心想道。
吃完了鳥蛋,已經疲累不堪的劉震撼支持不住了,一頭栽倒在火堆邊的茅草牀上睡了,有沒有巨狼再來找麻煩,他也實在是管不了那麼多了,反正要來的遲早該來,愛誰誰。
睡到半夜的時候,他被凍醒了,原來火堆裡只剩下一簇火星,柴禾幾乎已經燒完了,冷風從土丘上面“呼呼”地掠過,雖然牀是鋪在背風的山腳,還是冷的不行。看看睡的蜷縮在他懷裡的果果,劉震撼愛憐地拍了拍它的小腦袋,小東西一對大耳朵動了動,砸了砸嘴,翻了個身,露出塊大肚皮。
劉震撼把那隻襪子拿了過來,蓋在了小東西裸露的肚皮上,又輕輕地摸了摸小傢伙的腦袋,淒冷的星輝下,血跡斑斑的襪子和果果油亮金黃的毛皮讓劉震撼心頭莫名其妙地一酸。
悄悄站起了身,去了旁邊的茅草叢又揀了點樹枝和幹荊棘,回來把火堆又給續了起來。
這鬼地方啊~~要是有根菸抽該多好啊!劉震撼坐在火堆前心裡一陣感慨,明天不管怎麼說,先要搞點鹽回來,再弄個簡陋點的房子,沒吃鹽,讓他感覺整個人都有點頭重腳輕,昏昏沉沉。
遙遠天空的星星在悄悄地對着他眨眼,劉震撼眯縫着眼,找來找去也沒能找到哪怕一個相熟的星座,不僅如此,就連北極星的方位也找了幾圈都沒能找到。
一團烏雲散去,月亮露出了臉,清冷的月光照在了目光呆滯的劉震撼身上。
劉震撼不可置信地看了看月亮,又搖了搖腦袋,這是月亮麼?巨大而具壓迫感,上面的環形山的火山口清晰可辯,這個月亮也太大了吧?如果以前看過的月亮只有個月餅一般大小的話,那今天看到的這個月亮簡直就是個部隊燒飯用的大將軍鍋了。
這......這還是我曾經呆過的世界嗎?劉震撼抱着無數的疑惑昏沉中又進入了夢鄉。
第一縷陽光照射到劉大官人身上的時候,懷裡的果果首先醒了過來,小東西睜開朦朧的睡眼,用小爪子撥開了身上的那牀被子-襪子,一個勁地用舌頭舔着劉震撼的耳垂,老劉正在迷迷糊糊地做着chun夢,被這一舔,下本身的那個椰瓢被支的象個蒙古包似的鼓了起來。
“靠!”劉震撼立馬坐了起來,呼哧呼哧地喘着氣。
果果充滿歡欣地尖叫了一聲,三兩下又順着胳膊爬到了劉大官人的腦袋上。劉震撼伸了個大大的懶腰,活動了一下筋骨,覺得自己身上力氣又恢復了好多了,但鼻子比昨天更加疼了,用手摸了摸,好在有點結痂了,這個發現打消了劉震撼以爲自己會流血而死的念頭。
用土灰把火堆掩住之後,劉震撼又試着打了一套軍體拳,覺得自己身手恢復得蠻好,劉震撼滿意地點點頭,果果這個小東西看到他出拳出腿,打的虎虎生風,也從腦袋上蹦了下來,曲着後腿,奶裡奶氣地學着劉震撼出拳踢腿,劉震撼哈哈大笑,他覺得這小東西真是太有趣了。
“走,寶貝!”劉震撼一把抄起了還在練着“黑虎掏心”的果果,“咱爺倆先去採購點日用品去。”
昨天那根鯨魚骨長矛還塞在巨狼屍體的屁眼裡,劉震撼去摸了摸狼屍,一夜下來之後,狼屍雖然還是很冰冷,但明顯已經沒昨天那麼硬了,劉震撼把那截骨矛抽了出來,在狼毛上噌了噌污穢。
偵察兵就是喜歡用短兵器,這根改造後的鯨魚骨短刺讓劉震撼端詳了很久,未了,滿意地笑了笑,又從灌木叢裡找了根粗木棒子拎在手裡,劉震撼看了看自己的造型,整個一山頂洞的猿人似的,自己忍不住笑了。
劉震撼手搭了個涼棚,仔細打量着土丘那邊是一片茂密的紅柳林。這片樹林比比昨天經過的那片還要大,高高低低起伏着的海島上,除了幾個遠處的大土丘,就屬這裡的紅柳林比較醒目了。
劉震撼出發之前還特地爬到了土丘上去看了看,來時的路是小島上的一隅,自己安營紮寨的地方選擇的不錯,前面和右面是灌木,後面是土丘,腥臊的海風全被前面的紅柳林遮擋住了。
紅柳林的那頭還有一個沙灘,雖然被紅柳林遮的猶抱琵琶半遮面,但看起來比昨天那個沙灘還要大很多,昨天劉震撼清醒過來的那個沙灘和這個沙灘只有一山之隔,中間只是被一座橫亙的岩石山體給隔斷了,劉震撼今天的目標就是那裡。
穿過紅柳林的時候,劉震撼沒有再下手掏那些鳥蛋,他身上揹着兩個椰子,實在不想再給自己添麻煩,反正是個隨吃隨拿的大糧倉,着什麼急啊,劉震撼得意地吹了個口哨,朝天上緊張徘徊着的海鳥問候了一聲。
穿過這個紅柳林花了劉震撼大約有半個小時時間,才總算走出了這個樹林,爲了防止回頭找不到路,劉震撼每走一段,都要用鯨魚骨短刺在樹皮上刻下一個大大的“十”字,這個舉動更是花費了他不少寶貴時間。
這個海灘比昨天那個的確大了許多,棕櫚樹和椰子樹也比昨天那個沙灘多了許多,近處的海水裡還有不少嶙峋的礁石在水裡忽隱忽現,海潮孤獨拍打岩礁可能是這裡唯一的聲音,劉震撼這雙糊滿了鳥糞的大腳有可能是第一個踏上這裡的人類,沙灘上什麼都有,有被陽光曬的乾結的動物糞便,也有退潮時來不及回到海里的貝殼。
劉震撼扔掉了大木棒子,把腦袋上趴着的果果揪着大耳朵放到了沙灘上,用嘴叼着鯨魚骨短刺,一個猛子就扎到了海水裡,遠處的海水他可不敢去,那裡天曉得有什麼旋渦和古里古怪的海獸呢,萬一再弄出個象昨天那種狼一樣的東西,再會噴出什麼風刀雪箭的他可吃不消。
在幾座珊瑚礁之間遊了一遍,劉震撼發現了自己想要的東西了,一隻巨大的海蚌,黑乎乎海蚌殼子上面纏滿了水藻和海苔,緊緊貼在珊瑚礁上,殼子的直徑足足有個斗笠那麼大。
劉震撼用手上的鯨魚骨刺從礁石上撬下了海蚌,抱着蚌殼遊了回去,出了水面就感覺到手裡一沉,劉震撼掂量了一下,這東西大概足有二三十斤的重量。
果果正在岸上焦急地跑了跑去,“果果”地叫着。一看到劉震撼的腦袋出了水面,果果尖叫着跳到了他的腦袋上,緊緊揪住了他的頭髮。
“呵呵......”劉震撼抱着海蚌,一隻手騰出來拍了拍果果的小腦袋,“等急了吧?”
放下了獵物,劉震撼拿着那根鯨魚骨去撬海蚌的殼子,撬了半天,連塞都塞不進去,劉震撼想了想,把海蚌扳轉了朝天立着,抓起一把沙礫就往縫隙裡灌去,海蚌果然微微地啓開了一個小口,噴出一串水線,劉震撼趁着這機會,兩手一邊扳着一隻蚌殼,拼命地往外掰着,蚌殼發出了一陣磨牙的“咯咯”聲,劉震撼粗壯的手臂上的筋脈墳得更高了,“咯噠”一聲脆響之後,蚌殼終於在劉震撼的牛力之下被肢解了。
牙黃色的蚌肉在陽光下花花的亮眼,劉震撼三兩下就把蚌肉清理了出來,居然還從裡面掏出了幾顆不規則狀的珍珠。拎着大蚌殼豁洗了一下,蚌殼漂亮的紋路也顯現了出來,一道道象年輪一樣的紋理,簡直讓劉震撼開心死了。
找來了幾塊石頭,隨便壘了兩個竈,劉震撼又跑紅柳林摸了十幾個鳥蛋,然後鑽木取火,開始用蚌殼當大鍋,一個煮起了椰子汁荷包蛋,一個煮起了海水。
果果聞着蚌殼鍋裡傳來的香味,小鼻子不停地抽動着,乖乖巧巧地坐在一邊,碘着肚皮等着開吃,這個小東西唯一安分的時候大概就是在這吃東西的時候了。
劉震撼拈了一點旁邊蚌殼鍋邊上蒸發之後留下的鹽份,仔細地撒在了椰子汁荷包蛋裡,趕緊起身用尿澆熄滅了火堆,折了兩根樹枝當筷子,搛了只荷包蛋給果果,果果“吱吱”地幸福地叫着,吃了兩口,就在沙灘上跑來跑去,顯得很興奮。
“我的手藝不錯吧?”劉大官人得意了,自己嚐了一口,除了有點海蚌殘餘的腥味之外,味道的確不錯。
“劉震撼一到,蛋殼子直撂!”大官人越發得意了,大拇指都翹了起來。
等爺倆吃完了早飯,旁邊那隻鍋裡也煮出了不少的海鹽了,劉震撼小心翼翼地控制着火候,等到快烤乾的時候,及時地熄滅了火堆,找了個大樹葉包好了鹽,拎着兩個蚌鍋閃人回“家”。
房子費了劉震撼不少周折,劉震撼先去那邊的沙灘上,又弄了幾根鯨魚肋骨回來,還在石頭上開了鋒,想靠這玩意幫着伐木,磨出來的骨刀的銳利程度還行,但鯨魚骨頭總不是鋼鐵,一砍樹就知道不行了,一不小心就崩口了,毀掉了兩根千幸萬苦才磨出來的鯨魚骨刀之後,劉震撼實在是不捨得再糟蹋了。
最後劉震撼只得揀了些枝條,打了幾根樁,胡亂用茅草蓋了個頂,又弄了幾棵小點的紅柳樹,把樹枝條全折了下來加蓋到房頂上,房子總算好歹不歹竣工了。
躺在牀上,看着手頭琳琅滿目一屋子的鯨魚骨大砍刀,幾隻大椰瓢裡滿滿的鳥蛋,一堆的椰子,劉震撼心頭大定,安心處理起那條狼屍起來。本來劉震撼還挺害怕巨狼的同類來報仇呢,直到現在也沒見過,劉震撼估計這東西大概在這也挺少的,這個島這麼大,劉震撼一時半會也不能確定,不過一房子的傢伙,再加上自己的身體已經基本上恢復了,還有個象冰箱一樣會噴冷氣的果果,劉大官人覺得很放鬆。
巨狼的肉因爲沒有水洗,劉震撼一樣也沒要,只要了那件藍色的狼皮,劉震撼覺得這東西鋪在牀上一定挺軟和的;狼牙他也全留了下來,尖銳的狼牙讓劉震撼一眼就喜歡上了,剩下的東西給他一把火燒了個乾淨,劉震撼可不想鬧出場什麼疫病來,要是死在腐狼散發的瘟疫上,那可太不值得了。
燒燬狼屍之後,劉大官人又有了一個新發現,狼的屍體燒燬之後,撥開餘燼,居然從裡面找到了一個鴿蛋大小六棱狀半透明的象寶石一樣的東西,這東西被火一燒,更是閃着藍幽幽的光。
“這條狼一定是得了膽結石。”劉震撼仔細端詳了一下那塊寶石一樣的結晶,下了結論。他把那塊“膽結石”用樹藤栓了個項鍊,給果果戴上了,小東西顯然是挺喜歡這個首飾的,又跳上老劉的腦袋,“吧唧吧唧”親了他一臉口水。
剩下的那張狼皮被劉震撼剝出來的時候弄得有點破破爛爛,在火上烤乾之後,縮小了很多,不過狼毛還是很軟和,劉震撼用骨刀裁了一點狼皮下來,用狼皮和鯨魚骨做了個弓,鯨魚肋骨天然的彎曲度做弓倒是很適合,十幾顆狼牙也被廢物利用製成了箭鏃。
現在劉震撼唯一感到遺憾的就是沒有水源了,雖然有椰子,渴不死,但劉震撼總覺得有鍋有火,卻吃不成這現成的野味實在是可惜,他決定明天怎麼着也要挖個坑出來蓄水,這裡樹木茂盛,沒有理由沒水源的。
“多大的月餅啊......”劉震撼感慨萬千地看着那個剛剛升上天空的巨大月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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