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年在地底獵殺不會反抗的懦弱穴居人,讓這些墮落精靈戰士們的軍事素質和應變能力稍嫌遲鈍保守了一點。在血精靈和暗精靈常年爆發戰爭的歲月裡,他們從來就沒有遇到過如此湊巧,並且超出想象能力的埋伏。自打地面上的裂變和熔岩噴射一出現,失去了肉盾排頭兵護衛的河仙人射手頓時慌張起來。不僅僅是他們,面對着翹起的比自己身體高几倍的巨大版塊,整個墮落精靈的大軍都陷入了一場難堪的混亂。
空中騎士的坐騎尤其不安。如果不是訓練有素,也許這些巨魔蝙蝠和雙頭奇美拉在這種天敵逼近的氣氛下早已經落荒而逃。
換了任何訓練有素的軍隊面對這種異變也都會產生混亂,只不過混亂的維持時間上會有細小的區別。是不是百戰精兵,在這種危情時刻是最直接也是最簡單的考驗方式。
這時候的劉震撼帶着一大票的人馬早已經溜到了斜坡的背後。他們的動作無聲而敏捷。一大幫人有樣學樣匍匐在地上,三拳兩腳,硬是在地上砸出一個個挺規範的單兵掩體。這也是翡冷翠的基礎軍事考覈項目之一。經過真槍實彈的軍事演習後證明,躲避魔法攻擊,在這種半側身坑冊形掩體匍匐臥倒,至少可以削減百分之五十以上的傷亡可能,如果有魔法師的保護,低於高級魔法以下的魔法攻擊和仰射的箭雨,都可以完全忽略。
墮落精靈的大軍可沒有這種迅捷的反應能力。絕大部分人出於本能在迅速後退,剩下的不少還愣在原地。
兩座錐形死火山在沼澤邊緣形成的峽谷形夾縫將近有一千多碼的距離。可是被卓爾大軍十五個聯隊的地面兵力堵塞之後,這裡能夠提供給迂迴和轉圈的空間非常有限。這倒不是軍事指揮官加林查佈置有誤。他的構思和想法是絕對正確的,唯一漏算的就是火焰君主的魔冢居然不在沼澤深處而是在第一線戰士們的腳板底。
地道戰,地道戰,誰碰誰都得絆蒜。卓爾又不是全員空軍化,當然不能例外。
從骷髏山地底土層下面突然鑽出的火焰君主帶着四句歪詩掀開了地皮,將自己十二米高的巨大身軀被着滾動披露在空氣之種後,卓爾軍隊徹底炸了窩。面對着一個山一樣的巨型怪物,不是親身經歷,絕對無法想象河仙人的內心有多驚慌失措。老鼠遇到一隻貓爲什麼會那麼害怕,這時候每個卓爾軍人都絕對能夠理解透徹。
涌動退後的騷亂人流是兵家大忌。雖然卓爾督戰隊的祭司們騎着白虎來回馳騁,可是索命蛇鞭也無法阻止這種羣發如策地撤退。誰也不願意在岩漿紛飛中再多待哪怕一秒。後列的河仙射手勉強齊射出的“伽瑪射線”根本無法達到預期的火力網效果。就像彗星拖出的絢爛長尾,銀線迷離的伽瑪光束因爲河仙射手被擠得一個踉蹌,倒有一小半掃上了天空,一小半割在同僚身上,只有一小半射在了岩漿四甩的火焰君主身上。
卓爾和摩爾的魔法師知道這種超階魔獸對於高級以下的魔法根本就是無所謂的,所以都在玩命地召喚高級魔法。事發倉促,一時半會也湊不上用場,等空中的鷹牛擲矛手和巨魔蝙蝠騎士、雙頭奇美拉騎士勇敢撲過去的時候,幽暗的焦鹽沼澤中大步踏出的鹽霜巨人們首先擲出了一柄柄粗糙滾燙的礫鹽長矛。粗壯的手臂撕裂了空氣。被強勁力量支配着的鹽矛將亂哄哄擠成疙瘩的墮落精靈大軍陣線中斜插出了一片三米高犬牙交錯的柵欄林。
在天空俯瞰着的精靈騎士們,感覺到了地面部隊的退卻,心裡也是一陣發慌。
火焰君主終於用龐大的身板擠開岩層,撇開兩條大腿,完全站立到了地表之上。巴託惡魔們揮舞着火焰四射的巨劍也從沼澤中瘋狂躍出,魚貫從火焰君主的身邊擦過,帶着翻滾的妖焰和熾灼的高溫撲向正在退卻的墮落精靈戰士們。
火焰君主的外表酷似一個被剝了皮的癩蛤蟆,明明是個人形,卻又偏偏更像一個怪物。他的四肢筋腱是清一色的火紅顏色,就像燃燒着的木炭,和塊壘狀的強健肌肉一起鼓露在體表外。密密麻麻的醜陋水泡在他的渾身上下不停鼓起熄滅,活像是梅毒晚期,任誰看一眼也不會想再看第二眼。再配上十二米的巨大身高和兩枝露在脣邊的三米長的鍘刀獠牙,讓這位火焰君主怎麼看怎麼恐怖。他那碩大變形的腦袋上有一對彎曲的巨角,就像兩隻巨錨一樣高高翹起,挽着詭異的圈。有無數蠟油一樣的沸騰岩漿從火焰君主的身體上悄然滑落,砸在地面上變會撲騰起一陣“嗞啦嗞啦”的怪響。猙獰這個詞,只有用在他的身上,纔算是盡善盡美。
而巴託惡魔的樣子幾乎比起自己的老闆也好不到哪兒去。這種拖着尖銳骨刺尾巴,生着數根扭曲羊角和一對殘缺肉翼的五米高怪物,滿臉寫着暴戾殘忍,兇惡歹毒;硫磺和黑煙從它們的鼻洞中嫋嫋飄散;每踏出一步都會在地面烙出一個散發着黑煙的深深腳印。他們手中握着的火浪翻滾蒸騰的巨劍掃過之處,面前就是一片空白,而天上又會多出無數的空騎兵,不過都是沒有翅膀的碎肉。
火焰君主從踏上地面開始,先用巨大的眼球掃視了一番,然後呼喊起了一串串長長的音階。伴隨着他的古怪手勢,從地皮上的溝壑之中躥出了一道上百米高的噴泉般巨大蓬勃的熔岩柱,卷翻了一大團的地皮版塊。熾熱的噴泉熔岩噴上了天空之後,先是撞開了雙頭奇美拉騎士和巨魔蝙蝠騎士們,又散落成了漫天火雨鋪天蓋地砸在鷹牛戰士的身上。焦臭味和熟肉味夾雜着“噼哩啪啦”的怪響,慘叫和悲涼絕望的呼喊讓這裡變成了地獄中焚燒屍體的熔爐。被滴落的火雨沾到的鷹牛戰士們就像秋風中的落葉一樣凋落。天空下起了一場由屍體組成的雨。無數見勢不妙的鷹牛戰士立刻拔高了飛行高度,向高空斜插。兩座火山之間的夾縫實在是太小了。一位身軀無比龐大的火焰君主站在那裡,再勇敢的鷹牛戰士也知道要先退避一下。
猛撲上前的巨魔蝙蝠騎士和雙頭奇美拉騎士射出的羽箭和花萼長劍也被巴託惡魔的火焰巨劍盪出的火焰圈環悉數盪開。伴隨着火焰君主的蹼狀巨爪揮過,一道“腐焰彗星雨”帶着濃密的硫磺味道掃過了長空。首當其衝的雙頭奇美拉騎士和巨魔蝙蝠騎士們就像豐收的葡萄架被頑童狠狠地抽了一棍,“淅瀝嘩啦”落下了一大片。
稍微離遠一點的還能逃得一條小命,靠得近一點的幾乎屍骨無存。皮糙肉厚的雙頭奇美拉多少佔點便宜,塊頭稍微小點的豬臉巨魔蝙蝠可吃不消這種密集的魔法洗禮,稍微一沾這種火雨,都立刻一頭栽向地面。巨魔蝙蝠的屍體落地後彷彿還帶着腐蝕性,“突突”向外滲化着滾開的體液,浸得地面上騰起一陣又一陣刺鼻的氣體。
能夠瞬發一個高級魔法,正是超階魔獸最主要的特性。
十來個巴託惡魔沒有繼續追殺。在它們揮動火焰巨劍的指揮下,起碼有兩千個巴提茲熔岩怪和火棲魚人組成的沼澤魔獸大軍從幽暗的沼澤中衝出,發出尖銳而邪門的吶喊,衝向了正在倉皇后撤整理隊形的墮落精靈們。這其中衝在最前面最少有三百多個手揮黑曜石巨斧,扛着黑曜石盾牌的地底伊米爾牛頭人戰士。這種伊米爾牛頭人也是地底世界的土著,亙古以來就生活在地底,和地表的比蒙布爾族多少有點似是而非的上古血緣關係,就如同海族之中的海牛人一樣。生命力無比旺盛的牛頭人可以在世界任何角落尋找到適合自己繁衍生長的家園。
伊米爾牛頭人是天生的石匠。和他們鍾愛的黑曜石一樣,這些地底牛頭人也擁有火焰豁免的特殊能力。他們對羚牛部族並沒有什麼親近之心,反倒是在殺戮羚牛人時下手最狠。
伊米爾牛頭人戰士的塊頭比羚牛武士遜色一些,只有兩米五左右的高度。但是他們的肌肉和羚牛武士一樣猖獗健壯,渾身的皮膚是鮮血一般的酒紅色,有着粗壯碩大的蹄足。和比蒙布爾族牛頭人唯一不一樣的就是,伊米爾牛頭人的腦袋就是完完全全一個牛頭。或者可以這麼說,地底伊米爾牛頭人就像是一頭佝僂着背,可以直立行走的野牛!而比蒙的牛頭人戰士,雖然體魄一樣的雄健,腦袋上也生着一對布爾族特有的牛角,可是他們的臉龐卻仍然和人類、和其他比蒙別無二樣,絕對不可能長出一張百分之百動物化的臉龐。
在強悍的伊米爾牛頭人帶領下,魔獸大軍就像是橫掃荒原的颶風,瞬間在墮落精靈大軍中拉開了一片血雨腥風。墮落精靈戰線最前沿的肉盾型兵種被打亂之後,這些強悍的魔獸大軍突入內圍造成的傷害,就如同一柄狼牙棒捅進了血肉模糊的胸口又狠狠地一陣翻攪。
卓爾軍隊的地面主力是河仙人戰士。河仙人不是摩爾的灰矮人戰士那樣的強力近戰兵種。一旦被扯開外環的保護,這些戲稱自己是蚯蚓比蒙河仙人大限也就到了。雖然他們也恰如蚯蚓一樣,被砍成兩截暫時也不會死,但是被打成肉餅,被撕成碎片,就算真的是不死生物也扛不住。
河仙人是沒有眼睛的。他們眉心中間的那隻眼睛其實是聚光琉璃晶。這種類似於魔晶一樣的球晶體可以發射出“伽瑪射線波”探詢物體,和蝙蝠的超聲波探路在原理上極其相似。想將自己探路的射線訓練成殺傷型射線,河仙人需要經過長時間的鍛鍊。
因爲視力有限,河仙人在命中要害的準確度上難比訓練有素的弓箭射手。“伽瑪射線”的威力同樣也不如弓箭。雖然“伽瑪射線”能夠透過金屬盔甲燒灼內臟,可是殺傷力和發射間歇也因各人資質的優劣而有高低之分。不但侷限於射程而且還侷限於數量。所以河仙人的攻擊方式大多是集羣式射擊爲主。他們有兩百萬人口,足夠敷用——據暗精靈統計的有效數字,在一百碼的距離,平均需要發射十道“伽瑪射線”才能造成一次有效殺傷,這還是在對手魔抗能力不高的情況下得出的結果。
雖然事實上每一個河仙射手都是天生的魔箭手,但普通的河仙射手每一個小時之內,最多隻夠發射三十次左右有殺傷力的“伽瑪射線”,再多就不在能力範圍之內。這個魔箭手實在是頗多水分。能在兩百碼間距兩發射線就可以重創對手的河仙射手相當稀少。在卓爾大軍之中,這樣的高階射手又被稱作“雲頓不萊梅”,意即精靈語中的“伽瑪神射手”。和比蒙的“神箭哲琴”、精靈的“御刃箭手”一樣,這樣的神射手非常罕見,需要先天的才華和後天的培養。每一個合格的“伽瑪神射手”,他們的光束射線都可以長時間橫掃,而不是像羽箭那樣出手便沒有轉圜餘地。
所以,只要不是被“伽瑪神射手”或者多條“伽瑪射線”累積燒灼腦部和心臟部位,射線所造成的傷害只能讓魔獸們越發的癲狂。這等於是間接地在營造狂化效果,讓魔獸所能造成的殺傷波及面更大更廣。
尤其討厭的是,“伽瑪射線”無法穿透石頭和木頭這兩種介質,偏生這些對卓爾大軍傷害能力最大的伊米爾牛頭人又是使用的石盾作爲護具,魔抗能力也是無比傑出。河仙人戰士根本無法對伊米爾牛頭人戰士進行有效的狙擊。幾乎沒有遏制兵力的伊米爾牛頭人一個頓蹄就能造成一次“戰爭踐踏”的致暈效果,斧頭一掄能擊飛一大片斷肢殘肉,對士氣的打擊十分嚴重。
巴託惡魔不但近戰能力誇張,魔法力也頗爲了得。他們的火焰巨劍激盪出的火焰圈,彷彿帶着種種詛咒功能,在火圈投入精靈大軍人羣中燒灼的同時,就像一粒投入水池中的石子一般,振盪出一圈圈的火焰漣漪把如潮的不良效應散播開來。渾身批着白霜般龜裂皮膚的鹽霜巨人,不停地在手中凝聚出一根根疙裡疙瘩的鹽矛,遠遠地投擲向那些被伊米爾牛頭人和魔獸大軍肆虐的不像樣子的卓爾大軍。一百五十步左右,這些鹽霜巨人投出的鹽矛照樣可以洞穿戰盾,再刺穿兩個身頭全身重鎧的蠍化卓爾。刺入地上之後,偶爾有幾根鹽矛還能迸裂成碎片,形成濺射效果。這些鹽矛顯然都帶有強橫的毒素,哪怕只是被碎鹽片蹭破了油皮的卓爾軍火人,都連哼也不及哼一聲,就滿面靛藍倒地而亡。
“這他媽真是雪上加霜,加的而且還是鹽霜。”劉震撼趴在斜坡上沒心沒肺地一陣偷笑。
這些焦鹽沼澤的魔獸大軍既有遠程壓制,又有近戰猛士,這個火焰君主着實智慧不凡。這位火焰君主指揮着那些耍鹽矛的鹽霜巨人,將遠程火力對準了肉盾兵種,明顯就是看穿了對方河仙的孱弱。突然打亂了建制的卓爾大軍在倉促間應戰,不吃鱉纔怪。
摩爾和卓爾的聯合空軍在高空徘徊了一圈之後終於醒過了味,如果再得不到空中火力支援,光靠魔法師們的幫助,地面軍隊就死定了。
墮落精靈對於畏戰者的懲罰非常殘酷。這些空軍們只得硬着頭皮,一邊祈禱一邊又開始了俯衝作戰,掩護同僚的撤退。巨魔蝙蝠騎士當然不會那麼賣命,但是卓爾們卻是攢足了力氣突破着火焰君主和巴託惡魔交織出的火力,拼命地壓制着地面正肆虐的焦鹽沼澤魔獸。
非常不幸的是,一批由羽焰火蛇和密密麻麻的鹽翼飛蜥組成的飛行魔獸大軍,恰好此刻張牙舞爪地從沼澤的黑暗中飛撲出來,正好在空中與墮落精靈的空軍展開了一場激烈的纏鬥。
地面上是魔法和兵刃切割肉體的交響曲,天空是下餃子一樣落屍。
焦鹽沼澤由魔獸們組成的業餘軍隊沒有任何攻擊層次,而卓爾大軍也同樣被打亂了建制。一邊是以兇悍嗜血穩穩佔住了上風,另外一邊仗着人數的優勢玩命地後撤。這時候需要不需要戰術已經並不重要了。除了空中部隊打得有聲有色,地面的卓爾大軍已經連褲子都輸掉了。
正當劉震撼準備是不是要拔刀相助的時候,卓爾大軍迎來了喘息的時機。
最後一去卓爾軍隊終於在這一連串的痛擊中還過了神,死火山背上的四臺鳥翼弩車和河仙人戰士一次集射後,終於制止住了魔獸大軍無法阻擋的勢頭。加林查最聰明的一點就是吸取了比蒙領主的建議,將四臺鳥翼弩車和小部分河仙人放置在了戰線兩側死火山的脊背上,而不是按照傳統做法佈置在戰線的後列斜坡上。
這個出奇不意的棋子發揮了扭轉戰局的至關重要的作用。河仙人的“伽瑪射線”對於這些強大的存在威脅力並不大,但是四片高速旋轉着的鋸齒月刃卻着實兇悍。遽然發難的隱蔽性和距離的極度接近,讓這四臺鳥翼弩車的攻擊無一落空,橫向殺傷力超卓無倫的鋸齒月刃,有兩片“嗡嗡”抖動着擦過了三個巴託惡魔的腦袋和背肋。還有一片鋸齒月刃剛好釘在了火焰君主比千年古木還要粗壯的右臂上。這種由史前巨蝨的腿筋絞弦的強力兵器雖然發射不易,其威力卻是非常非常霸道。被射中的巴託惡魔直接剷掉了半個腦袋,血漿和削斷的羊角打着滾飛上了天空。面部插着一片月刃的鹽霜巨人也捂着臉,踉蹌着倒地翻滾,發出了淒厲的痛嚎。他的腦袋也被剖成“丫”形。
只有火焰君主的臂膀嵌着那彼鋸齒月刃被魔法護盾彈開了。雖然火焰君主身體還是留下了一道深可見骨的巨大豁口,但是發射這片鋸齒月刃的兩位密林守護者享受到了更沉重的還擊。那片足有笸籮大小的鋸齒月刃帶着高速的旋轉,徑直又彈回了原處,將兩位密林守護者三米高的身軀連同堅硬的火山岩一起剮出了一版蓬勃燦爛的火花。
火焰壓榨護甲!
火焰君主的魔抗能力居然是和“神聖荊棘護甲”、“海綿護甲”、密林守護者“充血海綿體”一樣帶有反彈百分之五十近戰傷害的“火焰壓榨護甲”!偏巧這個遠距離武器今天就擺設在最前沿的陣地上!
和火焰君主相比,密林守護者“充血海綿體”的皮膚雖然也能反彈傷害,不過顯然沒有那樣強大的動能反彈鋸齒月刃,只能被活生生地割成兩半。他們死而無憾,誰讓他們靠這個火焰君主的距離是那麼的接近。除了老劉當天在海族小島上的十鯨之力放靶,能一傢伙幹挺這個十二米高巨大怪獸的魔法護甲的物理力量實在不多。
暴怒的鹽霜巨人們很快就清洗掉了這批山背上的小爬蟲。老劉沒來得及教授這些卓爾軍人怎麼構築簡單的掩體和防禦工事。所以他們像自殺一樣地立身戰鬥,給了鹽霜巨人最好的靶子。
受傷的火焰君主發出了震天的尖嘯,就像是用金針刺空耳膜一樣。這一迭淒厲的尖嘯不但在荒涼的大地上傳播出去很遠很遠,也把戰場上的人差點沒折磨成聾子。火焰君主扭頭凝視着臂膀上流出的熔岩狀火紅鮮血。血漿很給面子地大團大團噴出,在地面上激起了一大片一大片蒸騰的白氣。
在一幫爬蟲般渺小的對手手中受傷,這讓高傲的火焰君主實在是難以忍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