隆美爾的第二次來訪,恰巧是正午時分。
夏日的驕陽在天空拋下如火的熱浪,將荒原上的盈眼盎綠徹底淹沒,就連風也是垂頭喪氣。
老劉很客氣地招待了這位大舅爺,熱情無比地邀請他吃了一頓隨茶便飯。
陪客都是直系親屬,就只有海倫和劉震撼。
酒是一瓶六百年老樹葡萄釀造的金裝陳年皇家禮炮,揭開像木塞之後,醉香能叫人迷了眼。
刀叉和餐具一律純金,入手沉重,如同掂着狼牙棒。
菜雖然不多,但很溫馨。
一條老的長鬍子的大鱒魚被刺身之後,用冰塊和薄荷鎮住;一隻年紀輕輕的妙齡雞烤的裡外通紅,外加一道酒糟浸泡的白殼肥蝸牛和一盆鹽汁蟹鉗,都是荒原特產,現抓現烹,海倫主動下的廚。
從沒有享受過親倫之樂的隆美爾被海倫一聲哥哥叫過之後,眼眶登時一片溼潤,抹都來不及。
“大舅哥,先來嘗一嘗海倫做的魚膾。”劉震撼殷勤的要命,挑開雪白的吉卜絲和甘藍色的紫蘇葉,將淋着檸檬汁的紅色魚片布到了隆美爾的盤子裡:“哈哈!你是知道的,我的老婆裡有美人魚,她們海族做的刺身魚片可是天下一絕,海倫沒學到精髓,你可千萬別見怪!”
“妹妹好手藝,魚片的口感一流!”隆美爾優雅地用口布擦了擦脣角,好奇地握起了桌邊的金鹽瓶,一陣上下端詳,他剛剛一時激動灑多了鹽。結果嚐起來居然一點都不鹹:“這種味鹽的香氣好特別,我也算見過一點場面,但還真的從沒嘗過這麼風味絕佳地鹹鹽。”
“應該很名貴吧?”美帥擡起頭,看住了老劉。
的確是好鹽。剛剛傾灑在魚片上的鹽花居然是湛藍色的,如同浩瀚地星辰,一眨一眨還會閃眼,味道也是鹹中帶甘,雅緻怡人,嘗一口齒頰間淡淡的玫瑰香始終縈繞不去,隆美爾三砸之後仍有餘味。
“哥哥難得來一次,當然要拿最好的東西出來招待你。”海倫的語氣哽咽着,又幫隆美爾布了一隻肥肥的蝸牛。
“這是我們東南行省萬畝鹽田中最最頂級的“情人鹽”,據說當年有一位癡情的女子思戀遠方的愛人。每日流淌出的珍貴眼淚所化,現在一盎司“情人鹽”的價格基本上與黃金是等值地。”劉震撼和所有的闊佬一樣大肆炫耀着身家,突然話鋒一轉:“大舅哥。你說象這樣物產富饒的家鄉,有誰會願意拱手讓給別人?”
“李察,你什麼時候也學會這種拐彎抹角地貴族腔調了?”隆美爾啞然失笑:“有什麼話你就跟我直接明說好了,是不是你不同意用紅土高坡換取盾斧矮人?”
“比蒙每個行省都有自己獨特的物產,惟獨我的翡冷翠只出產強盜和賊匪。我爲什麼不換?”劉震撼嘿嘿一陣壞笑:“不過,,我只是拿不準你到底想把紅土高坡換到手幹什麼..方便的話能給我講講嗎?”
“你是怕我設局騙你?”隆美爾切下一隻雞腿,放到了海倫的盤子裡,親手擠上了沙拉醬。
“當然!你可是睿智無比地慕蘭美帥。如果做事沒有一點原因,我是說什麼也不會信的!”劉震撼準備來個好風憑藉力,送對方一個藉口好引君如甕:“你換紅土高坡...是不是想自己出來單幹?”
“李察你還真猜對了!”隆美爾點點頭,很鎮定地抿了一小口葡萄酒。
裝吧!你丫就裝吧!劉震撼心說。
“其實從我剛剛來第一眼看到你開始,我就已經知道,你肯定明白了紅土高坡在多瑙荒原的戰略地位是多麼重要!早些時候在粟米特綠洲,你也曾經繳獲過慕蘭軍隊所使用地地圖,那位領軍雅布珊阿里代伊正出自我的門下,他所用的軍用地圖。上面有我的親筆註解!”隆美爾不動聲色地笑了笑,放下了酒杯,斜乜着一臉木然的老劉:“李察,你難道真以爲我就那麼目中無人?那麼異想天開?我難道會指望這種微末伎倆就可以欺騙你們所有比蒙的智商?”
“你們對我有很重的戒備心,只要細細一想,自然會拆穿我換取紅土高坡的意圖是什麼。”隆美爾對已經傻眼的海倫呵呵一笑,憐惜地擰了擰她地臉蛋:“傻妹妹......”
“你說什麼?我怎麼聽不明白啊。”老劉臉上還在裝傻充楞,私下裡心已經涼了大半截。
這還騙個屁的盾斧矮人啊?隆美爾怎麼自己倒先坦白了?
“請原諒我的冒昧,這件事我和凝玉夫人,安度蘭長老都沒法談,甚至海倫也不行,我只有和你當面交涉,纔會說實話。”隆美爾主動和老劉碰了碰杯:“盾斧矮人我還是會給你的,至於怎麼給,你大可以和我聯手演出一場戲,然後對外宣稱,說你單方面撕毀了交換條約,用紅土高坡把盾斧矮人騙到了手!反正墮落精靈的名聲不怎麼樣,這麼做也不會引起別人對你人格和品德的誤解!”
“奇怪!咱們倆沒這麼好的交情吧?”劉震撼彷彿從新認識了隆美爾:“爲什麼?爲什麼你要這麼做?”
“原因剛剛你不是猜中了嗎?因爲我不想寄人籬下,我想出來單幹!”美帥滿布血絲的眸子中一陣紅雲翻涌,腦袋上方的靈魂銀焰也是劇烈掃擺,這些現象昭示着他的情緒非常激動:“就這麼簡單,我的好妹夫!”
“你還有話沒說完,請繼續。”
“用盾斧矮人來騙取紅土高坡,其實是摩爾和卓爾高層想出來的餿點子而不是我!他們認爲比蒙的腦筋比較遲鈍,未必會看的出來紅土高坡地戰略地位!可笑的是。這個主意雖然是墮落精靈策劃的,但是在具體執行時,他們卻一個個慫包了,楞是沒有一個人敢前來翡冷翠談判。於是便把我打發來了!”隆美爾淒涼地搖了搖頭:“自第一個信使被斬殺之後,墮落精靈都認爲來翡冷翠談判是找死,看來只有我的命最不值錢!”
“盾斧矮人和特拉維夫狂戰士呢?他們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劉震撼追問道。
“盧塞恩地鷹牛空軍每天都在四出巡邏,前些日子,有斥候偶然間發現了一支人數龐大的狂戰士隊伍,正在向多洛特公國開拔,通過打探和詢問,我們知道了這支狂戰士的目的地和來意。”隆美爾看了看海倫,又看住了老劉:“海倫,李察。你們不妨猜猜看,這些特拉維夫狂戰士到底是準備往哪去,又是準備幹嘛的。”
“靠!我哪猜的出來!”
“哥哥。他們是不是墮落精靈找來的盟友?”
“在數月之前,有一個特拉維夫狂戰士的部落資深巫師突然宣稱,他得到了雷神歐丁的指示-一一一說雷神的地上行者已經在多瑙大荒原出世了,號召所有地狂戰士一起和他前來追隨這位神使,創立屬於特拉維夫狂戰士的世紀輝煌!”隆美爾忍不住一陣呵呵好笑:“有趣的是。居然真地有不少狂戰士相信這種天啓預言,紛紛從冰雪故鄉走向外面的世界,趕赴蠻荒古原!至於盾斧矮人。這些純血杜伊嘉爾剛好在下山時偶遇狂戰士,聽說雷神使者已經出世,他們居然也相信了,而且準備一起和這些狂戰士前來投奔歐丁神使!這些矮人認爲愛琴危在旦夕,只有跟隨這種偉大人物纔能有機會挽救大陸!”
“讚美神,這是一羣多麼虔誠的信徒。”海倫說道。
“讚美神,這是一羣多麼無知的白癡。”劉震撼無語。
“不能這麼說,事實上的確有歐丁神使在蠻荒古原出現了。”隆美爾笑地更愜意了。
“你就是那位歐丁神使?”老劉和海倫異口同聲,音調數百分貝向上飛飆。
“沒錯!”
“這些狂戰士難道全部雙目全渺了嗎?”劉震撼用最誇張的語氣感慨道:“我日慕蘭帝國的美帥也會是愛琴雷神地地上行者?這......”
“我當然是歐丁神使。我有信物!”隆美爾一臉正色:,“雷神之怒”戰斧知道吧?你們愛琴所有的狂戰士不是都拿着的贗品的“雷神之怒”嗎?這件雷神歐丁所使用的武器,正品就在我這裡!”
“那柄能夠釋放三道連巨龍也無法豁免的麻痹閃電,那柄歐丁使用的神器戰斧怎麼會在哥哥你手裡?”海倫很驚奇,她的大表哥根本不是愛琴人氏,難道是這段時間經歷了什麼奇遇?
“我明白了。”劉震撼咧了半天嘴,左顧右盼了半天方纔發出了一連串糝人十分的傻笑:“你們慕蘭人一直就有收購武器地嗜好,當初我在加裡曼丹也收刮到過雪佛蘭戰斧和精靈族神弓,你作爲大權在握的美帥,有一柄“雷神之怒”也在情理之中!靠!難怪這麼多年愛琴大陸一直沒有正品“雷神之火”出現,原來是在沙漠裡!”
“和那枚卡嘉瑞德寶石一樣,“雷神之怒”戰斧也是我當初在拍賣會上競標買來的。”隆美爾很矜持地點頭:“我也沒想到,這柄戰斧會在狂戰士眼中有着神使信物的價值。”
“給你賺到了,幾萬狂戰士的確是一支很可怕的力量。”
“也不算賺,只能說是一個機遇!我現在手頭只有砒霜巨人和禿鷲空軍,人數太少,根本在盧塞恩城根本說不上什麼話,乾的也都是些粗活!有了這些狂戰士之後,我大可以另起爐竈,不必再看人臉色行事。”隆美爾輕搖慢晃着手中的酒杯,砸了砸嘴:“這些話我也只能跟你交心,摩爾和卓爾現在暫時還不知道,他們正爲有了這些狂戰士而高興呢!”
“盾斧矮人呢?你爲什麼要把他們移交給我?”劉震撼有點奇怪,既然要另立門戶。當然手頭的力量是多多益善才對。
海倫的大眼睛裡也寫滿了疑惑和不解。
“你當我不想要這些盾斧矮人?”隆美爾一聲長嘆:“墮落精靈是放逐之族,而我呢,現在名義上依然屬於盧塞恩的勢力,你讓這些驕傲地純血杜伊嘉爾。怎麼能夠忍受屈服於墮落之族的附庸的附庸?他們可沒有狂戰士的信仰!你地名聲那麼大,黃金矮人又在翡冷翠效勞,愛琴大陸哪個不知哪個不曉?現在多洛特公國甚至盛傳,聖弗郎西斯科帝國也把白銀矮人都送到你的翡冷翠來效力了!”
“是有這事。”劉震撼點點頭,何止白銀矮人,野矮人也在。
“不是摩爾和卓爾一個勁拿好酒伺候着,這些盾斧矮人一早從多洛特飛來翡冷翠投奔你這個聖霄大法師和同族了!盾斧矮人現在吃人嘴短,答應和狂戰士們一起進入多瑙,到時候狂戰士前往盧塞恩城,他們來翡冷翠。”隆美爾聳聳肩膀:“事情就是這樣。即使我不把盾斧矮人送給你,他們也會自個上門。”
“墮落精靈的高層還真有點腦子,先用美酒安撫住盾斧矮人。爭取到一段寶貴時間,再派一個舌燦蓮花的說客,用這些肯定會來翡冷翠效力的盾斧矮人換取我的紅土高坡?好一個空手套白狼,這個時間差打的倒是真有點創意!”劉震撼一點都不氣,他現在想不高興都不行。名氣大就是名氣大,一個聖霄大法師當然比墮落之族麾下的雷神使者更有派頭。
“紅土高坡是易守難攻的戰略要衝,墮落精靈只要佔領了這裡。無論是日後用來作爲自己的地盤,還是送給魔族當晉見禮,都是絕妙地選擇!”隆美爾證實了老劉先前的猜測。
“我的大舅子,你爲什麼要把這些內幕告訴我呢?”劉震撼一口抽乾了杯中地紅酒,一邊打飽嗝一邊乜斜美帥:“或許你當時敢賭一把,我說不定真的就上當了!”
“這個幼稚的騙局能蒙的了誰?你們比蒙上下誰會相信我?誰會相信墮落精靈?只要起疑心,再仔細一想,立馬就能想通,這裡面的意圖太過明顯了!”隆美爾苦笑道:“有疑心不是壞事。我也是一樣,以上這些話我爲什麼不敢你地夫人和長老說?因爲你纔是主事的人!”
“真是一個有趣的回答。”
“世界上沒有永遠地敵人,也沒有永遠的朋友,利益纔是真正的關鍵。”隆美爾道明瞭來意:“我今天的坦白,最大的目的就是想換來你和我“暫時”的友誼!無論以前我們之間有多少的恩怨和仇隙,但今天我拿出了我的誠意,希望也能換取來你地誠意!或許在不久的將來,我們還能攜手抗擊魔族!”
“墮落精靈都不敢抗擊魔族,你居然敢?”劉震撼不相信美帥能有這種覺悟。
“從今天開始,我是爲自己在打拼,既然是白手起家,那還有什麼敢與不敢?”隆美爾笑道:“不過也不排除有一天我會去依附魔族的可能!不過那時候我的勢力一定已經很龐大,龐大到別人不能忽視我的地步,否則我絕不會依附任何人,去做一條默默無聞的走狗了。
海倫眼巴巴地看住了老劉。
“爲了你的坦率,從今天開始,我和你井水不犯河水。”劉震撼用手指點了點美帥,目光凌厲:“如果能熬過世界大戰,我們再說後話!”
隆美爾如果說的真實情況,那他想抗旗放炮,就必然會得罪墮落精靈。
可是比蒙和他也有舊仇,而且這個仇恨還結的很深。
偏偏多瑙荒原上的強大勢力就只有比蒙和墮落精靈這兩家,如果一下子全得罪了,作爲新人的隆美爾,就真的沒有立錐之地了。
這時候他向比蒙王國奉上一份禮物,籍此來獲得短暫的友情和雙邊關係,這個思路是一點都沒錯。
劉震撼覺得這份“友誼”可以接受,事實上現在的比蒙根本沒有時間去和隆美爾清算舊帳,亂世已經來臨,誰都有忙不完的事,至於等到日後時局穩定。隆美爾無論崛起與否,比蒙肯定不會放過他,對於這一點,大家都是心照不宣。
“其實墮落精靈這麼想要紅土高坡。還有一個重要原因。”看到翡冷翠領主給出了承諾,隆美爾又送上了一份厚厚的大禮:“墮落精靈很害怕紅土高坡被夷爲平地!”
“這話怎麼說?”
“單從城防角度而不是戰略角度來說,紅土高坡也是荒原上一座不可多得地堅城,無論是摩爾還是卓爾,都夢寐以求!”隆美爾一字一頓地加重自己的語氣:“請注意我的措辭,墮落精靈很害怕紅土高坡被“夷爲平地”!我知道你一定很驚訝墮落精靈憑什麼如此張狂,因爲你在幾天之後要面對的對手,也就是墮落精靈地超級盟友,那是一支極其恐怖的強大勢力!”
“哦?”劉震撼用力嗤了嗤鼻子,根本就一點都不信:“你如果說有人能派兵把翡冷翠打下來並且佔領。這個我不能排除可能性,但是你說有人會把這座紅土高坡夷青,我覺得不可能。我的這座陶城可是用禁咒之火煅燒出來的,佔地面積又這麼大,誰能有這麼大的能耐?就算是禁咒,也要有膽子在我面前召喚才行!”
“墮落精靈的盟友是冥族,不是召喚出來的一個兩個冥界惡魔。而是一支大軍。”隆美爾的牙齒中颼颼溜出了一道徹骨的陰風。
“冥...冥族大軍?”劉震撼和海倫徹底傻眼,這支勢力可說完全出乎了意料之外:“這這這.,.這怎麼可能?”
冥界是死亡之地,靈魂的故鄉。那裡地智慧生物都是暴戾而兇殘的惡魔和鬼怪。
冥族的強大誰也不會否認,但它們怎麼會莫名其妙跑到愛琴大陸這個主物質界,來幫素不相識地墮落精靈出頭?
恐怕將歷代墮落精靈的王者全部算上,也沒這麼大的面子!
盛夏的陽光對於冥族來說,就等於普通人面臨硫酸瀑布的沖刷!
冥族就算想做白求恩這種國際主義戰士,也做不到這樣勉爲其難地境界吧?
“你怎麼忘了?你曾經擊傷過冥界三大統領之一,冥神俄狄斯的愛子,手持三股鋼叉司掌碧落血河的耐溫爾因克!”隆美爾指了指自己地腦袋:“這位血河大統領的頭顱至今還時時作痛,聽說裡面有一柄維京戰斧!”
“日”劉震撼早忘了這件事了!隆美爾這麼一說。他倒是想起來了。
當初在地底世界的黑龍墓地,龍巫女皇阿仙奴被他逼到絕路,硬是開闢出了骨冢之門,召喚出了有着“冥界狼羣”之稱的血河守衛者阿迪達斯瑪部落,結果這些冥界之狼硬是被劉震撼堵在一個山體巷道中,擠成一個肉疙瘩,進不得退不得,挨着個被老劉用塗抹了凝血酶的戰斧和龍槍點名。
最後可能是殺孽造的太重,統管冥界狼羣的血河大統領也給逼了出來。
當初一斧震退耐溫爾因克的時候,阿仙奴曾經就提醒過老劉,血河大統領已經鎖定了他的氣息,這筆帳,依照冥神俄狄斯愛子地火暴脾氣,是一定會來討還的!
沒想到還真被阿仙奴說中了!
“別想不明白了,卓爾精靈的黑暗魔法也屬於召喚類法術,召喚冥界生物正好是強項,愛琴大陸早已經在冥界已經掛號了,一旦有冥界生物前來愛琴,都會垂詢你的消息,你太有名了。”隆美爾的笑容分明帶着一點幸災樂禍:“卓爾主母就是在南十字星森林的戰鬥中召喚冥界生物助陣時,才得知了你和血河大統領的這段恩恩怨怨!”
“可是.,,冥界和愛琴根本沒有“時空大裂縫”相連,雖然冥界超階生物對位面類和空間類魔法有一定的研究,但是異空間穿梭根本就不可能實現!”海倫臉色一片煞白:“難道它們也有馬龍水晶?”
“當然有馬龍水晶,這可是跨位面傳送!你說,兩部馬龍水晶傳送陣外加“時空大裂縫”,再利用冥界的陰風山谷。愛琴和冥界之間的來往還是不是問題?”隆美爾說了一個老劉特耳熟的辦法,安瑞達得到翡冷翠地支持,也正準備用這種辦法向愛琴運送深淵生物呢。
“照你這個辦法,馬龍水晶應該是墮落精靈提供的。”老劉納悶死了:“他們哪來的水底才能出產的馬龍水晶?”
“你又忘了?當初你把墮落精靈弄出地底時。盧塞恩城可放了兩部用以地面接收地水晶傳送陣!至於調改座標這種小事,以墮落精靈的財力和物力,不難請到煉金術士幫忙吧?”
“歐比斯拉奇!”劉震撼沒話說了,水晶傳送陣都是兩部聯通使用,當初將墮落精靈趕出地底世界之後,建於罡風天塹附近的兩部水晶傳送陣是被拆掉了,但是建在盧塞恩城的那兩部水晶傳送陣卻只能扔在那。
這件事也早就忘一乾二淨了,沒想到這些看似不起眼的蠅頭小事串聯在一起,卻引申出了這麼複雜的事實!
把時間盤算一下,劉震撼暗暗覺得心涼。墮落精靈在南十字星森林掃蕩也有幾個月時間了,那裡有時空大裂縫,也足夠隱蔽。真不知道冥族已經搬過來多少人馬了。
“有陰風山谷作爲永久動力,馬龍水晶傳送陣一次性就是八十個單位,每天估計可以傳送八千左右的單位,墮落精靈把這個消息封鎖的很嚴,我也是最近才知道。實在是瞞不住內部人氏了,因爲現在的南十字星森林起碼有七十萬冥族生物潛伏在那躲避陽光,其中甚至包括大惡魔瑞博克、地獄潛行者、伏地惡魔、哈迪斯冥狼。阿迪達斯瑪這樣的強大存在,絕大多數主力都是祟角怪這樣地高階魔獸,領頭者的正是血河大統領耐溫爾因克!”隆美爾看出了老劉的疑問,自己激靈靈地打了個寒戰:“或許你不相信,現在地南十字星森林中,有好大一片地方已經被這些冥族吃乾淨了所有的生物!”
隆美爾每報出一個響噹噹的冥界生物名稱,海倫都會尖叫一聲。
大惡魔瑞博克、地獄潛行者、伏地惡魔、哈迪斯冥狼這些強悍生物在冥界的地位,就猶如酒水界的皇家禮炮。
再加上祟角怪這種手持巨大釘錘地高階魔獸充當主力,這支冥界大軍的實力不是強。而是強到沒邊了。
和這些成建制的冥界惡魔們相比,任何軍隊都會相形見拙。
“這些冥族難道都不準備回去了嗎?馬龍水晶傳送陣只能利用冥界陰風山谷作爲動力讓他們到達愛琴,可這是單向傳送,如果它們想回去,哪去找那麼多地風系魔法師給這樣一支大軍啓動傳送陣?”劉震撼有點混沌的腦海裡突然靈光一閃:“歐比斯拉奇!不會是打地底罡風的主意吧?”
“聰明。”隆美爾挑了挑大拇指。
“不過想去罡風天塹也不是一件容易事。”劉震撼齜牙咧嘴地一笑:“就算這些冥族報仇成功,把我千刀萬剮把翡冷翠夷平,可是它們想去地底世界,還是要從人類國度那裡經過,才能到達艾澤拉斯大山的地下入口處!”
“冥族根本就沒把人類放在眼裡。”隆美爾笑道:“它們也沒把你這個聖霄放在眼裡,這次說是來報仇,其實一下子過來這麼多,分明也帶着獵食的目的,溫血生物的血肉是它們最喜歡餌食,這個你應該比我更懂!”
“它們吃完肉,還能再用骨頭拼湊出一支亡靈骷髏大軍,把這個世界變成修羅場。”劉震撼也笑了:“的確,它們一下子過來這麼大數量,擺明不光是爲了報仇,更多是爲了享受一頓饕餮盛宴!”
“我個人認爲,翡冷翠不是那麼好打下來的,冥族大軍中具備超階實力地惡魔,也不過就那麼四五十來個,更重要的是,血河大統領自己腦袋裡帶着傷,戰鬥力嚴重下降!愛琴龍族作爲大陸守護者,絕對不會容忍冥界悍然入侵!”隆美爾很妥帖地幫老劉想了個辦法:“這個戰爭光靠你一個翡冷翠肯定不行,你得抓緊時間去找龍族和人類幫忙,我知道你和龍族、人類的關係不錯!”
“我這就去找黛絲!”海倫一陣風似的衝出了門。
“我好歹是主場作戰,光是日光懲罰,也夠這些冥族喝一壺,到時候它們能發揮一半的實力就不錯了!”劉震撼聽聽這支冥族大軍的構成,懸着的心放下了一半,冥界生物號稱食物鏈的最終端,比起其他位面的生物更加強悍,這是一個不爭的事實,但它們也具備着一些亡靈纔有的特徵,一旦來到主物質界就會實力大幅度銳減。
環境相剋學說,在這裡也可以得到最好的驗證。
“你別把冥族都當傻子,它們肯定趁夜裡來偷襲你!以它們的腳程,我估計後天就是它們衝出南十字星森林進入荒原的時間,五天通牒時間其實不是墮落精靈訂的,而是冥族定下的總攻時間,墮落精靈只不過想趁這幾天的時間差來個混水摸魚,把紅土高坡騙到手罷了!”隆美爾不愧是一個軍事天才,張口就是戰略戰術:“現在對你來說有個機會,這支冥族大軍基本上全是地面兵種,諸如血鴉那種數量奇多的飛行魔獸,因爲經受不住愛琴盛夏的日光照耀,一個也沒有前來助陣,所以你在聯絡龍族的同時,大可以趁它們跨入荒原在白天前進,實力嚴重下降的良機,用空軍和龍族一起發動突襲!”
“我都不知道說什麼好了。”劉震撼舉杯和隆美爾輕輕一碰,半真半假地表示了自己的感謝。
其實就算隆美爾不說出這些情況,只要冥族衝出森林踏進荒原,在天空俯瞰着蠻荒古原的“薩魯曼巫師之眼”,也一樣會讓翡冷翠提前洞悉敵情。
劉震撼暫時還吃不準隆美爾今天說的到底是真實情況還是連篇鬼話,不過這不要緊,就算冥族想玩什麼十面埋伏之類的陰險詭計,只要在大荒原上,它們就逃不過“巫師之眼”的監控。
“期待和你再相逢的那一天。”不知道爲什麼,最後出門分手告別之際,隆美爾騎着銀象背鑾上突然又迴轉身對老劉說了一句帶有不祥意味的話。
美帥血絲濃厚的眼神清澈而感傷。
在那之前,他和劉震撼說了不少場面上的漂亮話,惟獨這最後一句讓老劉感動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