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園丁??”
“去你大爺的園丁!我叫苑弋(yuanyi)!!”
“嗯???”
“哦哦沒事,沒事老師,我們倆認識...”
苦澀的跟瞪過來的馬老師解釋一句,我就心裡難掩驚訝的小聲問他你怎麼在這?他看着我卻好像已經忘掉我這個存在,怵在那警惕的上下打量我全身老半天,才突然哦了一聲,說你不就是拘留...
“是啊,我就是那天和我爸去山上鋸柳樹的人,你好啊,好久不見啊。”
一把堵住他嘴,一邊驚慌的說着一邊跟這二貨狂使眼色,他反應過來後也纔跟一臉疑惑的馬老師點點頭。等馬老師又轉頭批文件說你們認識就正好,他是我們學校新的轉校生,你們聊聊我批下這幾張考卷再回答你數學上的難題後,我才一把扯着苑弋靠到了牆角。
“我靠!緣分啊!”
“我特麼說了我叫苑弋不叫...哦,你是說那個“緣”分啊?”
“...也不算吧,就一個升地級市的小縣城,就這幾所學校,碰到了很正常吧?“
好像,沒我想象中那麼激動熱情呢...也不怪,畢竟任何人跟人性格都不一樣的...
其實我也不知道自己剛纔那麼激動幹嘛,可能是回中人生地不熟,而且剛來兩天就受到這麼多迫害危險還沒人幫,好不容易碰到個認識的所以才激動的吧。但這股熱乎勁過去我纔想到到我和他本來就不熟的,一面之緣而已。
不過乾站着也是沒事幹,我沉默了會就問他怎麼轉來回中了,以前在哪所學校唸書啊?
苑弋估計也覺得無聊,撇撇嘴就說他轉學轉慣了,因爲他老爸經濟來源調動的比較頻繁,今年下半年纔回到老家開始穩定下來的。
擦,不對吧?
雖然他這麼說、但我可不覺得他這次轉到回中也是因爲他老爸經濟來源調動頻繁什麼而轉的,我估計還是他自己闖的禍,。
竟前不久,我可纔剛在拘留所裡見到他,不然我們還沒認識的機會;而他卻也是個怪人,大熱天的,那跟糉子一樣的帽子就是不脫掉。
我卻也不至於無聊到用這個來切入已經基本沒了的話題,就那樣跟他乾站着耗時間。
等到上課鈴響的時候馬老師才歉意的看着我讓我課外活動來找她輔導,我也沒在意,本來就不是請教來的,只是探出頭看到外面樓道夏星他們果然早就沒影了以後,就笑着說沒關係,然後看着馬老師帶着這個古怪的糉子頭往其他班走去。
不在一個班啊...可惜了。上次在拘留所我可是很清楚看到過他的身手,好像是那種從小練習武術,還是搏擊什麼的那種孩子,要是在一個班,他願意幫我的話,他和我加起來對上夏星那估計七八個,那...
cao!想什麼呢...看他那悶油瓶不愛搭理人的樣子,就知道是不可能的事兒...
我還是自求多福吧...
迎面跟大長腿...可惜特麼是個男性的大長腿英語老師一起進了教室,我立馬就看到張傑那張吃了屎一樣難看的臉。前面已經表露出來了,他現在倒也不再裝的那麼窩囊懼怕,只是摸着還在發疼的腫臉,憤憤的瞪着我看。
他就把那倆雞蛋裝上紅外線射燈我也不怕他的,但這眼神卻代表着危險的警告。那會我只是緊繃着心快速坐會座位,攤開書做做樣子,立馬發短信給溫章,告訴他我的想法。
溫章說過他從來都沒考過年級前五名之後,所以也不知是學霸不專心上課還是學霸,還是因爲他對於我這個得來不易的兄弟看的的確比學業還重要,總之他很快就回復了我,第一句話,就是問我有沒有病?
我問他怎麼了,他就反問我是否覺得炮斌人很不地道?如果我覺得炮斌只算是人不地道的話,那我跟沙黑子混熟了,就會知道沙黑子就不算不地道,他直接就不是好人。
不用他說,木子謙都已經跟我講過;但顯然溫章這麼說,就代表這個沙黑子比我從木子謙話裡察覺出的,睚眥必報、囂張、喜歡欺負還要惡劣很多。但是...
那我管得着嗎?我現在是被人逼的沒辦法了求人幫助啊!他是不是好人,我不在乎,我只希望能借用他的力量,先幫我度過這個難關...
反正又壓根沒想跟他深交!
看我短信裡表達的很急切,溫章也就不再勸我了,他讓我等等,說他班裡就有跟沙黑子混得,他先幫我問問。
心裡涌出一股希望,我頓時開心很多。旁邊馬熙雯那時候卻撇了撇嘴,小聲冷哼一聲,說你找沙黑幫忙,你會後悔的。
“我擦!!!”
“你、你特麼偷看我手機!??”
“誰偷看你手機啊又沒什麼好看的,我纔沒有,我纔沒有呢!哼!”
“呵呵...”
見我看她的眼神更加無語和沒有好感,馬熙雯臉上也流過一絲心虛,卻還是嘴硬的不說她偷看我手機,只是好像很不爽的噘着嘴,說你真是腦子有問題,找沙黑幫忙也不找我這個同桌幫忙。
那會看着她生氣的樣子我心裡卻沒惱火,反而突然有些酸澀...
我來回中認識的第一個朋友可就是你啊,馬熙雯...
但你是怎麼對我的?就對我笑了幾節課而已!看到我被人欺負以後,馬上就不對我笑了,罵我懦弱,甚至根本不在乎我臉面不在乎我被人怎麼看怎麼嘲笑,在全班鬧着要找老師調換座位。你可知道你這些傲嬌使然的任性話,對一個人傷害到底有多大?
那時候,怎麼沒見你說你是我同桌,怎麼沒有看到你說要幫我!??現在說這個,你好意思嗎!??
當然,只是在心裡想想,沒有說出口,一方面是她始終是個女孩,我除非被逼急了也很難對女孩發火傷害;
一方面,也是我陳千這個人本來就是這樣,別人對我不好,如果我不能打他報復他的話,那就只會把話說一遍表明自己態度就夠了,從來不跟個娘們一樣,喋喋不休的抱怨,乃至跑去到別人跟前說壞話。
就這樣淡淡當着沒有同桌關係的同桌吧,反正我也沒有想過在這個一進門就讓我感到心涼的,冷漠班級裡,找到多少朋友...
馬熙雯看到我酸澀的臉似乎也想到了什麼,神色頓時有些緊張,嘴也不撅着了,但看我不嗆她聲不反擊她,她卻反而是沒有了那種主動跟我說話的勇氣。時間就在兩個人沒心好好學習的狀態下一點一點過着...
直到溫章等待已久的短信發回來。
“問好了陳千千,你記住我同學叫馬樂,我跟他說了夏星追着你打呢,沒時間等,他說一下課就來找你。但你當心點,雖然是我同學我這麼說不好,但是跟沙黑混在一起的人都“不太好’,可能剛幫你打完架就讓你幫他什麼忙,或者是找你要錢...要不你先想想,到底是不是真要找沙黑的人幫忙再回復我吧——溫”
眉頭一皺,如果你只聽到一個人一次壞話的話,那這人可能沒那麼不堪;但聽到兩次、乃至三四次,還是不同人嘴裡說出的,那這人可能真就不行了。
溫章也很清楚幫我點明瞭“會找你幫忙”“會跟你要錢”這兩個找沙黑子人幫助可能需付出的代價,所以我那時候心裡也猶豫了起來。
猶豫着猶豫着...就看到張傑那張狗屎一坨的臉!
...
......
幹!幹他m的,不管要付出怎樣的代價這人我是找定了!我忍得已經夠久了...我今天一定不要再被像狗一樣攆着打!我一定要讓他夏星先再一次嚐嚐我的厲害!知道我不是好惹的,就別跟條瘋狗一樣特麼的來找我麻煩!
越看張傑那笑越火大,越後悔昨天怎麼沒多打他幾頓;壓抑着怒火我就給溫章發了個“找“字,然後就在馬熙雯擔憂、偷偷的注視下,煎熬的耗着時間...
“鈴~~~”
思維完全沒留到眼前事的狀態下,時間往往過得很快,一溜神下課鈴已經敲響。一下課我就看到張傑拿着本書擋在正門口,又害怕又憎惡的瞪着我。
想堵門啊?呵呵...
你這身手,堵吉娃娃的狗窩就有你份兒!
本來還沒想立馬出去呢,看他這樣我反而一屁股就站起來衝後門走去。他瞅到後立馬鑽出正門,片刻後擋在後門之前,眼神慌亂、卻又嘴硬的喊,你不準走。
不準走...
“我去你嗎的,我走不走你管得着?你特麼算什麼東西!”
“滾開!!”
“砰~”
一腳就當着全班同學面,踹到下腹直接就把張傑給踹趴下了。無視班裡人或害怕,或莫名崇拜的眼神,我擡腿跨過他就要出去看那個馬樂有沒有到,但這狗東西抱着要報復我的心,卻變得倔強不少,兩手扒着門沿愣是又擋在我眼前。
呵呵...爲什麼總是要逼我,逼我打你這種我根本提不起勁打的軟柿子...
“你爲什麼就是要這樣讓我看着火大,啊!???”
根本不用考慮,避開臉,對着看不出傷痕的身體一陣拳打腳踢,打的他腿都有點發軟了。但他卻還是死死堵着我不讓我走,還一邊叫喊着你特麼打吧,陳千千你這個野糧食吃大的草包!敢打我,等我星哥來了,看你還有沒有兇的膽量,今天打的你出不了學校大門給老子下跪!
我欣賞他的倔強,卻無比憎惡他這跟豺狗一樣明明是自己挑事捱了打,卻還一副有理的狗模樣,一把掐住他喉嚨瞪着他問他是不是真想死??就想把他掄飛,那會樓道口卻響起一聲咆哮,歪頭一看就看到夏星被人摻着,猙獰着臉衝我快步挪動過來。
一二三...cao,真看得起我,八個人啊...
“哈哈哈,你打啊!你特麼再打啊陳千千!你這隻孬種,我星哥來了,你特麼還再敢橫嗎?打的你屎冒出來!就跟昨天一樣不敢還手只會跟老子乖乖低頭道歉求饒!但這一次我不會那麼容易放過你的陳千千...我要打的你滾出回中!”
一邊慌亂的看着已經引來滿樓道學生注視的夏星一幫子,一邊心裡很不是滋味的看着一臉好像已經看到我跪在他腳邊得意笑容的張傑,我也不知道自己什麼心情,只是很複雜又陰沉的垂下臉龐...
“你哪裡來的自信啊,朋友...”
但我知道自己最多隻是慌張,心裡絕對就壓根沒一點想服軟的怯懦就對了。所以那會我只是冷笑的盯着張傑看,直看到他狂妄的眼神發覺到不對勁,有點發虛的程度。
“你星哥來了我就不敢打你了,對吧?”
“砰~”
重重一腳,就在夏星眼珠都快爆掉的注視下踹到他膝蓋彎子,直接把他踹的臉一皺半跪下去...
我就看着身後這一班看到夏星來找我茬子了,看我的眼神畏懼削減,又有點犯賤般戲謔的同學。又一腳狠踹到胸口直踹的他整個人完全癱倒,四眼朝天,然後就夾雜着火氣死死瞪着臉色愈加猙獰的夏星。
“那你特麼的就滾過去讓你星哥說一說,昨天,是誰特麼的贏了!?昨天,是誰特麼把他這張臭狗屎臉...變成了破西瓜臉!!”
“去問啊!??”
這事兒他張傑自己都心知肚明,沒必要跟他重複,所以是跟班裡這幫自帶“分秒牆頭草”熟悉的垃圾說的,讓他們別總看到有高年級混子找我茬就總覺得我陳千會輸會怕會被打的很慘,要他們知道來找我麻煩的人首先就他夏星這第一個、反而是被我特麼的收拾的很慘、很慘!!
我不怕誰,那麼多豺狗爭着搶着要吃我的肉,最後都是我陳千和自己兄弟一起特麼親手把他們打殘了掛在燒烤架上bbq!經歷了這麼多可怕的事情我被威脅過打傷過我被迫害過!但我就是特麼的從來都沒有屈服過!!
所以,什麼狗屁夏星?他整個回中都嚇不倒我陳千!!收起你們那短淺的目光吧...
畢竟哪個就算無比篤定自己很努力、以後就肯定活得有出息的人,又願意忍受這些垃圾嘲諷的注視呢?我們的路上是風是雨他們從沒打過哪怕一支傘,那他們有什麼資格嘲諷我們被雨淋溼呢?
心裡的畏懼在昨天把他這趾高氣昂的高三混子親手拉到我腳下後已經消除了,說到底他就比我人多而已,不代表他真比我陳千強。
但是...他就是人多啊!問題是我的人呢?我的人呢!?
m的幾分鐘過去了,那個馬樂到底是玩我和溫章還是真的會來幫我!??
心裡天秤在時間推移下越來越傾向後者,直到我都已經等不住了,要跑了卻又被張傑這坨狗屎黏住了腳,夏星他們逼到我眼前的時候也算是徹底失去了希望。
“幹特麼的!昨天是仗着炮斌那點人,你特麼真以爲你個屁都不認識的轉校生能跟我們回中混子鬥?你算是什麼東西!”
“cao你麻的!!”
那時候夏星旁邊、昨天騎大運那個長毛首先衝上來就衝我臉一拳。我能躲開的,卻被張傑這狗屎黏着硬是結結實實的捱到了。
側臉一麻,沒打中鼻子和太陽穴倒也沒昏,那會我沒還他手只是首先咬了牙狠狠又踹張傑肚子一腳,踹的他把我腳鬆開,然後使勁把這長毛推後去,撒腿就往樓道另一頭狂奔。
cao!cao!!!這個地方果然跟我合不來,上了四次船,四次栽到溝裡面!現在被逼到頭了,怎麼辦??
不能主動喊老師出來那會爲以後跟別人混埋下被看不起的“打小報告”的禍根,回中又不知哪兒這麼多學霸吵得辦公室熙熙攘攘老師根本沒注意到外面已經打起來,那幹什麼?難道又跑到樓下教導處躲躲??
幾秒後我就發現這地方不是跟我合不來,是特麼的直接克我!
因爲我跑的能看到樓梯的地方原來只有往上的臺階,是特麼通着廁所的死路!
就在滿樓道男生女生、或擔憂害怕,或興奮的湊熱鬧,又或特麼乾脆是嘲諷戲謔的注視下,我就被夏星這五個人真的堵到了絕路里。
“跑啊,再跑啊...今天就打瘸你先給我臉這疤報仇,看你以後怎麼跑!”
背死死貼着牆,陰冷掃視着那些嘲諷的笑容,和夏星這一幫人的猙獰,真的是又憤怒、又絕望...又特麼的感覺很丟人!畢竟纔剛剛放過狠話,現在眼看着,要被堵着往死裡打...
cao!都怪他麼的那個馬樂,果然不是好人!要不是他給了我希望,我怎麼可能會一下課傻乎乎待班裡等着捱打?我至少能故技重施躲進辦公室,先把這頓打給推遲了,騰出時間再想怎麼徹底抹滅掉,乃至把捱打,轉變爲狠狠的打人、狠狠的報復...
“垃圾,今天,你必須給我跪下!我才考慮會不會放過你。你這個雜種,算什麼東西?你明明就誰也不認識!還敢這麼兇,居然割了我的臉...我夏星特麼的...”
可是...也就在我最絕望憤慨、夏星這一幫子人最得意,最猙獰要衝我動手在滿走廊上百人面前暴揍我一頓的時候...
“砰~”的一聲,就打斷了夏星的狠話,我低頭一看,就看到一個紅牛的易拉罐,狠狠的砸在夏星後腦勺砸的他差點頭一歪撞在牆上,然後從他後腦勺,又彈回到他們的身後...
視線順過去,也就看到就在他們的身後...
可能有十幾個個穿着高二校服的人,其中一個還很眼熟,都站在那裡,袖子裡藏着書卷子,褲兜露着可能是指虎的金屬圓環,兇相畢露的,齊刷刷瞪着夏星已經有點愕然的這一幫...
“幹你m的,夏星...找事是吧?”
“你特麼的找到閻王殿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