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你媽的!!”
匕首快剁到手上的時候偏到桌子上,因爲有人從背後,狠狠的砸了他後腦勺一啤酒瓶。
玻璃渣子一點一點堅硬的頭皮上滑下去,星星點點的血珠子從小口冒出來。大野懵了下,眼裡火在燒拽着匕首就轉過頭吼了聲他媽誰找死?結果,卻啪的一聲。
又是一大嘴巴子,重重的,狠狠的抽在他臉上,那麼響,那麼脆亮。
“你特麼敢動老孃弟弟,你找死?!”
是邢丹丹,丹丹姐!我能認卻還沒認的乾姐姐!她都來了,那...
“陳千!!陳千你在哪??我來了他媽都住手別動他!”
聽到那聲音,我緊繃繃的心鬆緩下去,眼一溼差點流出激動的眼淚!
他們來了,他們終於來了!!
邢丹丹看着我掉在桌子一邊的半根指頭臉漲的通紅通紅的,一向膽小的鯉魚都緊緊把拳頭攥住氣得顫抖。
後面,丁子領着一幫看起來都三四十的大人踹開門就衝進來,一看到我,就懵了,眼睛一眨不眨注視着那半截指頭,拳頭,攥的發抖指甲嵌進肉裡;牙齒,都在那時候差點繃碎。
啪~
手一撕,粗布縫的錢夾子直接扯破,一沓子紅色鈔票像廢紙一樣撒在空中,落在滿地。他就在那場突如其來的鈔票雨裡歇斯底里的怒吼咆哮。
“弄!弄弄弄!!!******給老子弄死他們,快,快啊啊啊!!!!”
那一幫子大人一看,就知道是他從他爸工程上偷過來的,別問我爲什麼知道看一兩個二筆腦門上很黃很暴力的安全帽就知道。但他們可不是幹活的手上連繭都沒有。
他們是翟洪昌僱去照工地的打手,他們是翟洪昌***的狼!
一根鋼管完全不顧後果直接往最近的人腦門上砸當場把一個腦袋打破瓢掄暈過去,後面的人一窩蜂涌進來咔嚓一聲就把門別住了。大野慌了一幫子兄弟也慌了,如果打架也分專業那跟這幫子人比他們都是隻會在夜總會打打酒鬼欺負欺負學生業餘的死鹹魚!
七八個鬍子拉碴的“工人“操着各種地方口音手上掄啥打啥,用啤酒瓶砸我的那個一鋼管被抽到下陰當場吐着白沫沫就昏了,罵我罵的最兇的那個讓一個大叔勒着脖子拖進衛生間,拽頭髮一扣就死死摁進都不知衝沒衝的馬桶裡面,更多的人都躺在地下抱着腦袋,因爲他們知道面對這種人還手,就像馬蜂窩一樣,誰捅誰就一窩蜂叮誰!
他們會跟在大野後面狐假虎威羣毆,但出頭鳥,只有在欺負弱小的時候他們纔敢做。所以從來都是他們叫大野哥,而不是誰站在大野的前頭,做大哥,沒那麼容易。
但現在就算他們的大哥大野,也愣在哪裡一動不動。邢丹丹站在那讓一幫大小都知道他老子是幹啥的“工人”都繞開哪裡,所以大野,反而沒被打幾下。
“陳千!兄弟,我的兄弟,你的手,你的手...“
“啊啊啊啊啊!!!”
丁子眼一紅撲在桌子上就把我頭死死攬進懷裡一絲都不肯鬆開,別人害怕噁心的半截指頭被他像這世上最珍貴的寶貝一樣緊緊握在手裡緊緊貼在流淚的臉上。很幼稚,卻讓我那樣心酸的不斷用那半根指頭往我手茬子上對,好像這樣,就能把它裝回去一樣...
那時候,我哭了,流出只有在我的兄弟面前纔會淌出來的淚水。心裡,有了覺悟。
曾近,我一無所有,享有安寧...
現在,我禍事連天,卻擁有兄弟...
如果這就是擁有兄弟要付出的代價...
那我寧可跟兄弟刀山火海里去闖去拼...
也不願一個人佝僂着被書包壓垮的身子,走過灰色無聲卻一去無回的青春路,再在路的盡頭看着鏡子裡,從沒青春過的自己...
我...要永生難忘的青春!
讓別人譏諷我的現在,卻不知我擁有怎樣精彩的過去,和因此而輝煌的未來...
我...要一幫至死不渝的兄弟!!
會陪我拼,會陪我去闖蕩!會陪我笑的沒心沒肺,也會陪我痛哭流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