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混黑道以來,我也經歷過好幾次生死一線的感覺了,所以那一刻我並沒有慌,我唯一擔心的是怕張星跟着我死在這裡。那樣我可就罪孽深重了啊。
我提着還在滴血的片刀,目光緩緩掃視着衆人,我身上也被劃出了幾條傷口,雖然不深,但是不斷流着血,這樣對峙下去。對我沒有一點好處,所以我只能搶攻,我雙手握着片刀,猛然衝出去,我對準的人是領頭那個人,只要殺了他,就能製造出逃命的機會來。對方沒想到這個時候我居然還敢率先搶攻,我一刀劈出,領頭的刀疤男子趕緊用片刀來格擋。
由於我是先發制人,他被動防禦,我這一刀直接砍進了他的肩膀中,如果不是他用刀格擋,這一刀足以把他的肩膀給砍下來,刀疤男發出一聲慘叫。我一腳踹在他的褲襠中,這時,旁邊的人終於反應過來,一下子七八把片刀揮了過來,我趕緊就地一滾,一臉滾了幾轉才躲開,否則我直接就被亂刀砍死了。
“上,砍死他!給我砍死他!”領頭的刀疤男氣急敗壞,大聲喝道。
我一個鯉魚打挺爬起來之後,並沒有停下手中的動作,提着片刀衝了上去,大開大合,片刀過處,便是陣陣慘叫聲發出。張星這個時候也被激起了求生的信念。提着片刀亂揮亂砍,胡亂殺了一通,倒是讓這些人不敢上前。我一腳踹開一個混混,反手一刀砍在一個的臉上,直接就砍下了他的半邊臉,痛得他發出淒厲的慘叫聲。
我沒有半點憐憫,手中的片刀如死神的鐮刀,冰冷,無情,因爲一旦我留手。死的就是我了。這一番拼殺,我身上的傷口又多了好幾條,如果不是這段時間跟着阿牛學了很多技巧,我早就躺下了。饒是如此,不斷流出的鮮血,也讓我的力量不斷消退着。我知道再這麼下去,我必死無疑。
於是我先是虛晃一槍,嚇退了我正面的敵人,旋即猛然倒退,一刀砍翻圍攻張星的人,拉着張星就開跑,這一次,張星拼了命的跑。後面他們也是緊緊跟着。跑過這條巷子,便是大街,我直接在街上攔下了一輛車子,我們滿身的血,把司機都嚇了一跳。
我把刀從車窗伸進去,頂在司機的鼻子上,冷喝道:“開門,快點。”司機不敢反抗,張星一下子來開車門鑽了進去,。
“南哥,快點上車!”張星衝我喊道。
我正想上車,忽然間感覺後面惡風不善,下意識一閃,一把片刀就砍了過來,這羣人追了過來。叉叨向扛。
“快開車!去狼舞找人。”其實不用我吼,司機已經一下子把車子開了出去。這時這些人追上來,對着我便是一頓亂刀砍過來,我胸口一下子捱了三刀,幸好我閃得比較快,要不然這三刀就要了我的命。
“草泥馬,去死!”
我一屁股坐在地上,順勢把片刀橫着一砍,直接就把其中幾個的腳給砍傷了,我連滾帶爬的起來,拼了命的跑,我現在已經完全打不過他們了,不跑就是死。街上稀稀散散的人看見這裡上演了一場砍人事件,都嚇得尖叫起來,紛紛跑開,我不斷跑,拼命跑,只感覺腳步越來越沉重,由於失血過多,腦袋也開始昏沉沉的,眼睛都有些迷糊了。
“我不能死,我不能死!”我不斷如此告訴自己,我咬着舌頭刺激着自己,我身上的傷口,早就麻木了,雖然在流血,但是感覺不到意思痛。
“去死吧!”盜版男追了上來,一刀砍過來,我閃躲不及,後背又捱了一刀,全身上下傷口起碼十多條,都在流着血,我一下子撲到在了地方,刀疤男猙獰的笑着,一刀砍了下來,強烈的求生慾望,讓我體內又爆發出了一股力量,我用刀格擋,鏗鏘的一聲,我手中的刀被震飛了。刀疤男的刀一下子又落下來,我忍着痛就地一滾,身上又捱了一刀。
“陳照南,牛逼啊,你不是挺牛逼的,現在怎麼不牛逼了?”刀疤男看着惡狠狠的說道。
“你……你到底是誰?”我的臉上又是鮮血又是汗水,死神,再一次接近我了。
“哈哈……我是誰?你不是挺牛逼,不把我們飛鴻幫,不把我們堂主放在眼裡嗎?這就叫死有餘辜。”刀疤男說道。
“原來你是飛鴻幫付燕林的手下。真他媽的卑鄙!”
“現在,你就安心的去死吧。”刀疤男猙獰道。
“等一下,我還有一個問題,問完了我死也認了。”我大聲叫道。
“說。”
“你們怎麼知道我在這裡的?”我問出了我心中的疑問。兩次遇襲,絕對不可能是巧合。
“嘿嘿,告訴你也無妨,自然是有想你死,又知道你行蹤的人告訴我們的。好了,你可以去死了。”刀疤男說完,便舉起了手中的片刀,我也準備着要一下子撲過去,我不會坐以待斃,不到最後一刻,我都不會放棄。
就在這時,突然一道聲音想起。
“全部給我住手,我是警察!”這聲音,是個女人的,我聽着有點耳熟啊。我還沒想到是誰呢,突然間便是一隻修長的腳飛來,一腳把刀疤男踢開,這些人還想動手,警察直接拔出了槍。
“誰敢再動一下,我就開槍了。”這下我想起來了,原來是被我摸過了大咪咪的那個警察段晨薇,聽見她的聲音,我就知道我肯定不會死了,精神一鬆,我整個人也昏迷了過去。後面發生的事,當然也是我醒來後才知道的,段晨薇並沒有抓到他們,這些人直接一哄而上,段晨薇也不可能真的開槍。
當我醒來的時候,已經是在醫院裡面了,我睜開眼睛,看着周圍的一切和濃濃的消毒水味道,就感覺很不舒適。其實,我是很討厭進醫院的,那味道讓我很不舒服。
我戴着氧氣,身上全是紗布,還打着點滴。
“照南,你……你終於醒了。”這聲音很熟悉,我轉頭看去,正是羅莉,淚眼婆娑的看着我,一下子撲了上來。在羅莉旁邊站着的是楊璐璐,我看見她一臉緊張的樣子。羅莉這麼一吼,病房的門一下子打開了,進來的人把病房直接都擠滿了。
“南哥,你醒了?”
“南哥,你可終於醒過來了,兄弟們都快要急瘋了。”大家七嘴八舌,看着醒過來的我,一臉的關心。人羣中有王亮,雷哥,白姐他們都在,還有張星,這傢伙傷得不重,都是皮外傷,經過處理包紮應該沒事。我猶豫帶着氧氣,說不出話來。
“快去叫醫生來。”羅莉忽然說道。兄弟們才反應過來,趕緊去叫醫生。娜娜和醫生一起來的,我看見娜娜眼中的關心,眼圈一樣是紅紅的,看來是很想哭或者是哭過。
看着一張張熟悉的面孔,我忽然覺得,活着的感覺,真他媽的爽。這一次,又差點丟掉了小命。不過還好,至少知道是飛鴻幫付燕林的手下乾的,這個仇,我肯定要報。真他媽的後悔當初在狼舞沒有拿着槍一槍乾死他。
沒死,是幸運的,不過我的心中卻是一點開心不起來,看着兄弟們,我的心感覺有點恐懼。因爲從刀疤男的口中我得知,我被人出賣了,而且出賣我的人,是我身邊的兄弟。
到底會是誰出賣我,想讓我死?我死了,又有誰會得到巨大的好處?我的眼光從在場所有人的臉色一一掃過,試圖能看出點什麼來。結果當然是一無所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