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石灘鎮

臨別的時候,王大河五人都來到軍營的門口,這個孩子畢竟在最危急的時候救過大家的性命,現在就要離開自己,五人都有點捨不得,尤其是王大河,在他的心中,他已經把小九當成了自己的親生孩子。

“隊長,保重啊!”

李宏輕輕的拍着王大河的肩膀,“大河,放心吧,我一定會好好的對待這個孩子,再說了,你有時間也可以來看望他嗎?”

“我會的隊長!”王大河看了一眼小九,“乖兒子,好好的跟着李爺爺。”

說完,王大河感覺自己的眼淚都要掉了出來。

冷豹已經回到了神勇侯府,他已經到過華家村,不過他見到的也只是一些村民的屍體和燒燬的村莊。

東方慶眉頭緊緊的皺在一起,“冷豹,落雁九陰全死了?”

冷豹擡起頭,認真的說道:“侯爺,我只發現了他們的屍體,不過沒有發現九具,而村民我想應該都死了吧!”

“可曾見到過嬰兒的屍體!”

冷豹想了一想,“小孩子的屍體有很多,不過嬰兒倒沒有!”

“飛火流星!”東方慶狠狠的說了一句。

“不過侯爺,我在現場卻發現了一件這樣的東西,”冷豹手上捧着一個布包。

“什麼東西。”

冷豹慢慢的打開,赫然是一把斷了的*。

東方慶馬上走了過去,把斷刀拿在手上,“驃騎,這是敖烈的兵,難道有人去過哪裡?”

“侯爺,落霞鎮一帶都是驍勇侯的地盤,他的兵去那裡也不奇怪啊。”

“難道飛火流星落入敖烈的手中。”東方慶暗暗的想道。

“冷豹,你辛苦了,先下去吧!”

“是,侯爺!”

東方慶再次的看了看手中的斷刀,眼中好像要冒出火來,“飛火流星,總有一天我會找到你的!”

就在李宏帶着小九離開的當晚,黎族竟然進攻了滄雲的第一邊關——蒼狼關,一時間,戰火重燃,驃騎營的所有兵馬全部連夜轉移,向着蒼狼關而去。

距離通雲城南部的的一個純樸小鎮,有一條非常清澈的大河,名爲淚江,在淚江的兩岸駐紮着幾十個以打魚爲生的小村莊,這裡便是老隊長李宏的家鄉——石灘鎮。

此時正是清晨,在江水旁有一位小孩在那裡練習着拳法,小孩長得異常的結實,赤裸着上身,長長的頭髮隨着江風不停的飄動,大大的眼睛,嘴角透着一點壞壞的微笑,身體被曬成江灘鄉民特有的膚色,不過在左胸的位置卻有一顯眼的紅色虎形圖案,紅的像血,他便是小九,如今他已經八歲了。

“小九,快回來吃飯了。”遠處傳來一個老人的聲音。

聽着喊聲小九馬上跑了過去,偎依在老人的身旁。

“爺爺,你教我的拳法我已經全部學會了,現在的我已經可以爲民除害了!”

“呵呵,是嗎?”老人傳來一陣爽朗的笑聲,“我家的小九就是厲害啊,小小年紀都知道爲民除害了。”說話的老人頭髮已經全白,仔細一看,不難看出,他便是當年的李宏,現在過去了八年,他也已經七十歲了。

“小九啊,你知道什麼是爲民除害嗎?”

“嗯!”小九想了一想,“就是打敗欺負我們鎮的壞人,比如那個周泰,嗯,還有牛蒙!”

李宏聽完又是哈哈大笑,“小九啊,周泰是壞人沒錯,可是牛蒙他還是個小孩,你可不能說他是壞人哦!”

“小孩就沒有壞人嗎?”

“小孩那不叫壞人,叫頑皮知道嗎?”

“我知道了,爺爺!”

李宏滿是慈愛的摸着小九的腦袋,“走,跟爺爺回去,今天我又煮了你最喜歡的鯽魚湯!”

“爺爺真好!”

李宏帶了小九八年,當年李宏出去參軍,家裡已經沒有一個親人,在這八年裡,他完全把小九當着自己的小孩,細心的培育他成長,也順便教了小九一些粗淺的武功,可是這小孩好像天生是塊學武的材料,即使再粗俗的武功被他用出來一樣的威力十足,這樣,李宏就更加的高興了。

喝完兩碗鯽魚湯,李宏的家外跑進一小孩,長的虎頭虎腦,很是可愛,見到李宏叫了一句“宏爺爺好!”說完便走到小九身邊,對着小九的耳朵說着悄悄話,小九一聽,當即快速的把擺在面前的最後一碗鯽魚湯喝完,然後對着在院中劈柴的李宏說道:“爺爺,我跟小虎子出去玩了。”話還沒有說完,他已經跑了出去,後面的李宏想叫都已經是來不及了。

小九從家裡跑了出來,走到江灘上,那裡已經有十多個李家莊的小孩在等着他們,一看小九來了,都很高興,一個個子比較高的小孩走到小九身邊說道:“小九,昨天牛蒙竟然把李兵打了,你看。”說完,拉出一個七八歲的小孩,這小孩長的跟小九差不多高,卻比較胖,臉上還有點青,不用看,就是用拳頭打的。

小九一聽當即“哼”了一聲,“牛蒙,竟然敢打我的兄弟,小兵放心,我們今天就去教訓他們。”小九口中的牛蒙也是附近村中的一小孩,兩村的小孩經常是打來打去的,李家莊以小九爲首,牛家莊牛蒙就是帶頭的。

那高個子小孩又說道:“小九,聽說牛蒙今天帶了好多人,還帶了兵器,我看,我們還是不要去了吧。”

“有兵器怕什麼,你們看!”說着,小九神氣的揮了揮握緊的拳頭,“我爺爺已經把他的武功全部教給我了,有我在呢,今天我們就去爲民除害。”

想了一想,又說了一句,“不對不對,爺爺說了,打牛蒙不算是爲民除害,我們走吧!”

一羣小孩跟在他的身後,這時從遠處又跑來一個可愛的小女孩,看見小九,高興的喊道:“小九哥哥,你們去哪啊,我也要去!”

跑來的小女孩名叫李雨,今年七歲,也是這李家村的人,算起來他的爺爺跟李宏在幾代以前還算有點親戚關係,加上李宏現在也沒什麼親人,所以兩家走的還比較近,從小,這個李雨就跟着小九到處玩,現在一看小九領着一羣人,知道肯定又有什麼好玩的事情,所以馬上跑了過來。

“小雨,你還是不要去了,你知道麼?我們現在是去打仗,而且對方是牛蒙啊。”小九報出了牛蒙的大名,看的出來,這個牛蒙在小孩堆裡還是比較兇狠的。

李雨眨着明亮的大眼睛,盯着小九,“小九哥哥,你帶我去吧,你在那裡我不怕,你可以保護我的嘛!”

小九一聽,當即胸膛一挺,“說的也是,不過,小雨,我們打架的時候你千萬要站在後面,知道嗎?”

“知道了,小九哥哥!”

“好吧!我們一起去打牛蒙!”

後面的小孩一聽也跟這個喊了起來,“不怕,不怕,打牛蒙,打牛蒙。”

一羣人向着淚江上的橋上走去,這座橋名爲淚橋,相傳這淚江乃是當年開天大神盤古留在人間的最後一滴眼淚,在這淚江的橋就自然的被叫成淚橋,淚橋橫跨在淚江上,方便着兩岸百姓的來往,在橋的對岸便是牛家村。

走過淚橋,在對岸江灘上已經坐着十多個小孩,見小九他們來了,都站了起來,爲首的一個小孩長的很是結實,一身黑黑的皮膚,打着赤腳,手上拿着一把兇狠的武器——一把小木斧,正是打了李兵的小牛蒙,而其他的小孩也都拿着不同的“兵器”,木刀,木劍,還有傳說中的“打狗棒”,其實就是一根竹子。

小九走了過去,兩手叉腰,對着牛蒙大聲道:“牛蒙,昨天是你打的小兵嗎?”

那牛蒙見小九來了,當真是“冤家路窄”,不由“囂張”的說道:“是又怎麼樣?”

“哼,跟我的兄弟道個歉,我就饒了你,要不能就別怪我不客氣。”小九非常的生氣。

牛蒙好歹也是個“老大”,豈能示弱,不由也學着大人哈哈一笑:“道歉,我道個屁,今天我們老賬舊賬一起算,來吧。”說完揮了揮手中的小木斧。

小九大怒,“好,牛蒙,敬酒不吃吃罰酒,別怪我不客氣了,今天我就要爲民除害。”打架的時候,他又一下把李宏的話忘記了。

那牛蒙也當真是兇狠,舉着木斧就劈了過來,雖然是木頭做的,可是要是真的打的身上,應該也會受傷吧,可是小九卻絲毫不把他放在眼裡,跟着李宏練習了幾年的拳法,雖然只是軍營裡一些簡單的套路,可是用來對付這些小屁孩還是綽綽有餘的,不過這下小九可就錯了,牛蒙這小子可是天生神力,沒過幾招,小九就靠着靈活的身軀一把奪下牛蒙的木斧,丟在一旁,兩人頓時又死死的抱在一起,這一下,牛蒙可就賺死便宜了,小九幾乎被他壓的喘不過氣來。

牛蒙的小兄弟比小九這邊多了好幾個,不一會兒也把李家莊的小孩打在江灘上,李雨看見小九被打在地上,不由‘哇哇’的哭了起來。

有幾個小孩見李雨在那裡大哭大叫,竟然衝了過去,就要打李雨,小九一看,雖然自己被壓住身體,還是不由着急的大喊:“妹妹,快跑。”

這時已經來不及了,牛家莊的小孩已經跑到李雨的跟前,一把就把李雨推倒在江灘上,李雨在地上大哭,牛蒙本來死死的壓着小九,見自己的兄弟竟然去打李雨了,趕忙爬了起來,向着李雨跑去,走到跟前,把那幾個牛家莊的小孩一推,怒道:“你們怎麼女孩子也打,豈是英雄所爲,太不要臉了。”說完氣呼呼的把李雨扶了起來,李雨猶自在那裡哇哇大哭。

“小雨妹妹,你不要緊吧!”這時小九也跑了過來。

經過這一鬧,大家也都不打了,拍了拍李雨衣服上的沙土,小九安慰着她,這小女孩這才慢慢的止住了哭聲。

牛蒙學着大人模樣抱了一拳,像模像樣的說道:“小九,今天是我的兄弟不對,不該打你的妹妹。”

小九本來已經是輸了,見牛蒙爲了自己的妹妹連他自己人也打,當下不竟對牛蒙也有了好感,這牛蒙雖然愛打架,可也算是一個小英雄,光明磊落。

看着牛蒙笑了起來:“牛蒙,你力氣真大,今天我輸了,明天我們再打過。”

那牛蒙也傻傻的一笑:“那裡啊,我就是靠力氣,你的拳法才厲害呢。”

那幾個小孩見帶頭的小九牛蒙在一起笑着說話,都不由感到奇怪,剛剛兩人還在江灘上拼命呢,怎麼現在就在一起有說有笑了啊。他們不知道,即使是小孩子心裡,也有英雄惜英雄的時候。

小九領着一羣小孩向着自己的村莊走去,見牛蒙一羣人還站在江灘上,他很想說什麼,但是忍住了,走到淚橋中間的時候,忽然牛蒙從江灘上追了過來,跑到他身邊氣喘吁吁的說道:“小九,等下,我想跟你結拜成兄弟,你可願意?”

聽見牛蒙要跟自己結拜成兄弟,小九高興壞了,剛纔他就是想跟牛蒙說這事,只是自己剛輸在人家手上,講出來不好意思,現在聽牛蒙一說,小孩子心裡的那股豪氣涌了出來,當即說道:“我願意。”

當下兩人就跪在淚橋上,面朝淚江,一起對天盟誓。

“我牛蒙!”

“我小九!”

“今天在淚橋上結爲兄弟,以後有福同享,有難同當,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

兩人像模像樣的對着淚江拜了三拜,便起身了。

牛蒙高興的拉着小九的手,問道:“小九,你多大了?”

“八歲了。”小九答道。

“我今年十一歲,以後我就是你大哥了,誰要是欺負你,告訴我,我一定用斧子砍他,呵呵。”牛蒙憨說道。

“牛哥,以後就叫我九弟吧,這是我妹妹李雨。”說完把李雨拉了過來。“小雨,現在我跟牛哥已經是兄弟了,以後你也要叫牛哥知道嗎?

“知道了!”李雨甜甜的一笑,“大牛哥哥!”

“幹嘛叫大牛哥哥啊!”

“因爲你長的很大啊!”這羣小孩頓時都笑了起來,倒是那個牛蒙站在一旁,紅着臉,怪不好意思的。

不過看見李雨可愛的笑容,他還是大聲的說了一句,“好,以後你就叫我大牛哥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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