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看臺一角暴起了雷鳴般的吶喊。這片區域,正是來自洪武身後的看臺。
視線所及,洪武那帶着幽光的黑色獸盔,泛着森然與冷冽。但背部那開闔尺長的口子卻無法掩飾,隱有點點血跡浸出,讓人難以置信,卻又那麼真實。
這一刻,吶喊與尖叫聲如燎原之火,一發不可收拾。迅速傳遍了整下武鬥場,臺上大部分武者嘶揭底裡,搖旗吶喊,場面一時間混亂無比。
“給我全下了,給我全下了。”
“這次要把以前輸的全贏回來,除了籌碼,我還壓上這塊獸器。
”“媽的,早下就好了,早知把祖傳異寶也帶來。”
神話被接連打破,讓人麻木。這樣的結果讓衆人失去了往日的判斷,導至了羣強賭上家產的決心。
這一天,值得人銘記,因爲這一天,成爲了最黑色的一天,幾乎全城默哀,難以忘懷。
洪武和魏佑桑兩人極有默契,失去了觀衆的注視,兩人都不約而同怔在了原地,就這般對視了起來。
感覺到場面再次靜了下來,洪武悲喜交集,邁着穩健的步子,向着魏佑桑大步行來。
洪武悲的是他的臉丟大了,魏佑桑爆發力驚人,既然讓他見了紅。而喜的卻是這一場賺大發了,今天這一場比鬥,要比得上他努力數月的收入。
此時,洪武心中明瞭,魏佑桑的元壓無序的起伏,已是強弩之末,不可能再有與他對抗的能力,心中隱隱有些興奮起來,這種報復的快感已經很多年都沒有在他的身體裡出現過了。
行進間,洪武磨拳擦掌,鏗鏘作響。他準備要把魏佑桑揍的滿地找牙,以消心頭之恨。
十丈五丈三丈一丈整個武鬥場鴉雀無聲,所以心神都被那個默默無聞的少年吸引。
看臺上的觀衆滿懷着期待,等待着魏佑桑大發神威,只要擊敗了洪武,他們將贏取十倍的利潤。
洪武揮動了拳頭。他很肯定魏佑桑
已是外強中乾,絕不可能還像先前那樣輕易就躲過他的攻擊,但他依舊沒有大意,留了兩分力道,以作應變之用。
沙鍋大的拳頭在眼前慢慢放大,側身而立的魏佑桑依舊保持着淡定與從容,對那將要及身的拳頭莫不關心。
“我認輸”
普普通通的三個字對於一些人來說,卻如晴天霹靂。好多人都有天崩地裂,絕望自刎的衝動。
洪武一怔,靠着留下的兩分力道,拳頭在距魏佑桑鼻尖數寸的地方停了下來。
一口逆血差點奪口噴出,洪武暴跳如雷,心中憋屈到了極點,無以復加,“難道讓我出一口氣也不幹。”
雖然結果以魏佑桑認輸而落幕,但是洪武被魏佑桑耍的團團直轉,卻落在了衆人的心間,耐人尋味。
最後,洪武還是沒有嚥下那口氣,肩部一縮,一道寸勁由肩而發,停在魏佑桑鼻尖前的拳頭猛然前衝,擊向他的面門。
這一拳要是擊中魏佑桑的臉部,就算能留下幾顆牙齒,也要在牀上躺過幾日,但魏佑桑顯然不會讓洪武如意。
瞳孔一縮,魏佑桑心有靈犀,在洪武肩部聳動之時,就有了警覺,但也只來得及雙手合於胸前,擋住了洪武含怒一擊。
“咚”
魏佑桑應聲倒飛而出,雖然只是寸擊,但洪武穿上了獸盔,又是含怒一擊,力量之大,比先前只高不低。
“嚓碴”
雙眼瞪的溜直,兩旁的嶙峋怪石在眼中飛進,兩道臂骨折斷的聲音清楚的傳入了魏佑桑的耳中,一股巨痛瞬間傳入腦中,以魏佑桑的意志,也忍不住低哼了一聲,雙臂一麻便失去了知覺。
魏佑桑惱怒之極,萬萬沒有想到洪武竟然如此衝動,爲了一已私憤,願意自掉名聲,“早知如此,直接跳上看臺了。”
在心中暗暗計算着距離,調動着體內所剩無幾的元力向背部聚集。
隨之而來的,卻大出魏佑桑的預料,那滿是符文的
牆面並不是堅不可摧的,而是像海綿一般,具有彈性,化解着這道衝力。
與之接觸,一種異樣的感覺在魏佑桑心間浮現,怔在當場。
場中一片譁然,洪武男神的形像隨之破滅,引人嘲諷。
“那人絕對是託,我被騙了,我被騙了。”一名武者低垂着腦袋,一副失魂落魄樣子,喃喃自語。
“洪武犯規了,該判他輸,”一人嘶吼着,在絕望中尋找着希望。
“竟然能傷你的人,且會輕易對你認輸,武鬥閣該給個說法。”一人聲嘶力竭,對着接注的武鬥閣人員狂吼。
有一人直接站立在看臺邊緣,對着衆多看臺上的武者吼道:“洪武犯規了,該判他輸,人家認輸了,他還動手。”
一時間,羣策羣力,都爲了挽回那輸掉了天元幣。
看臺上,上千人指指點點,羣情激憤,對着洪武發泄着輸錢的懊惱。
“哼”
洪武帶着殺氣一聲冷哼,霸氣橫生,壓過了這場喧譁,讓衆人情不自禁的打了一個寒戰。
凌厲的雙眸環視一掃,場面竟然慢慢安靜了下來,洪武的威名早積人心,無人敢攖其鋒芒。
斜瞥了一眼靠在牆壁發呆的魏佑桑,洪武無奈的撅了撅嘴,釋然一笑,頂着萬衆注目的目光,坦然的退出了武鬥場。
洪武退走之後,衆人的目光又不自覺的集中到了魏佑桑身上。不解的看着這個剛剛創造了奇蹟,此時卻微略顯的有些呆滯的神奇小子。
“白龍馬,白龍馬”
“白龍馬”
不是誰大喊了一聲白龍馬,略一回味之後,便感覺意味悠長,加入了這個節奏。
在衆人的心中,爲了報復洪武,也只有捧起他的對手。
這種間接的動作,纔不會引起洪武的觀注,微略滿足一下報復的快感。
魏佑桑並不知曉外界的情況,他的心神魂牽夢縈,被滿布符文的牆壁所吸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