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頭都要低到地下去了的夕夕剛擡起頭,身邊只留下了一陣清風,枉夕夕害怕他會認出自己來,可是從始至終,好像他都沒有看過夕夕一眼。
看着手中的香囊,真是一個燙手山芋。
小心翼翼地捏着香囊走進??房間,看着正在看琴譜的阮寧,夕夕走上前去:“姑娘,我這有個香囊味道很清香的,我幫姑娘掛在牀頭吧。”
“他送的嗎?”
“啊?誰?額,是的。”看着阮寧看着香囊的目光,難道她真的像表面看上去的那般,對慕容逸如此無動於衷嗎?這麼看來卻不然。
“合歡花、薰衣草、柏子仁……我的睡眠很好,夕夕還是摘下來吧。”阮寧說着,又低眸看着琴譜。
才女,不愧是才女,如此博纔多學,夕夕思慮着,看得出他們之間明明郎有情女有意,爲什麼卻又這般呢?
想了想,夕夕還是摘了下來:“那這香囊我先放着,等姑娘需要的時候再和我說啊。”
“繁華俗物,情多俗更俗,還是扔了罷。”阮寧翻了一頁紙,紙張抖動了一下,絲絲的輕響。
原來如此,夕夕瞭然,不是女無意,只是郎太多情,女不敢有意,更不屑有意。
“情歸情,此情非彼情,多情皆是因爲沒有懂情人去留情。”夕夕勸慰道。
阮寧放下了手中的書:“夕夕,你懂?你又,怎會懂?”
夕夕粲然一笑:“姑娘,水去日日流,花落日日少。盛年不重來,一日難再晨。”
阮寧眸中閃過一抹詫異:“卻不知原來夕夕也這般多才。”
雖然阮寧竭力把問題拉在夕夕有才無才上,可是那眸中突然的黯然還是遺漏了她的心思。
“姑娘,慕容公子對你的心思人人可見的,即便世事難料,後世未央,可是珍惜一時是一時。”
“你怎知他姓楚?花皆有情,又怎能獨霸一隻?”
夕夕暗咬了下舌頭,自然是不能說出之前的事情,但是不怕阮寧誤會,只得說道:“我之所以知道他姓楚,是因爲以前不認識姑娘的時候總聽別人說姑娘如何風華絕代,即便是當今皇上的知己慕容逸也對姑娘癡心不改,前些日子見過他一次,聽別人說的才認得他,都說只有他才配得上姑娘呢。”
“那夕夕也這麼認爲嗎?”
“沒有配不配得上,只有值不值得。”
“呵呵,”阮寧輕笑:“配得上,卻是不值得的。”
夕夕還想再說什麼的時候,阮寧已經合上了書本:“今日總是睏倦,你也早些去休息吧。”
“額。”夕夕把香囊放在袖中,免得再使得阮寧觸及勞神,走到桌邊收拾書本的時候,一張紙悠然滑落。
夕夕看了已經躺在了牀上的阮寧一眼,彎腰撿起,是阮寧的筆跡,想了下,夕夕把紙張掩在袖中,把書收拾在書櫃的最裡層,帶上門走了出去。
心如鹿撞,怎麼能窺探阮寧的東西呢?
就當是幫她實現一段姻緣吧,想着,夕夕頓時理直氣壯,像是揹負了巨大使命般地昂首走進屋內,立刻拴上了房門,偷偷地看了起來。
那年,氤氳的霧瘴裡,一抹絲帕袖了口鼻。你說,萬紫千紅,即便蒼白如你,依舊最美。銀輝的琉璃劍,殷紅璀璨在你的胸前,一絲影射,劍身裡,傾國傾城的精緻更多了十二月的落櫻。我清婉含笑,發間的月黎簪劃過臉頰,淡然啓齒,你若喜歡,我的美麗只爲你。你的眸黯了,我忽視了那裡的惋惜,不是疼惜。
一句話,染遍了凋零的秋,面具盛裝,等我報了你的仇就去陪你。茉莉花的天下,罌粟更嫵媚了妖血。你的眉,疏離了隱忍的寒月。撫窗而眠,入夢了你的堅持。一雙柔荑的匕首,除了你,別人看一眼的多餘,只有用命去舍取。多少真情不畏真容的猙獰,冷漠的疏離,瞳孔裡只存在你一個人的焦距。
那日,恍惚是夢,祈福投了效,你還在。你點了我的名,我溫淚笑語,用心有靈犀入懷,你茫然。待面具摘下,你的詫異,後退萬千丈。等待多了情,捨命不是因爲情,只爲顏。玫瑰女子,任何一株,你都會付之生命的珍惜。
銅鏡裡的傷痕,舒寧膏緩緩輕柔,爲你綻放的瑰麗褪了色,多少逝了紅顏。貽笑大方的值與不值,還是那支月黎簪,劃在你的脖間,用你的命去換,可好?你如月輕笑,任我將簪子穿透你的心臟,那麼妖豔的震撼。
不再想你的胸懷爲多少女子敞開過,任無知人的訕笑與猜疑,琵琶語在低語,永睡在我的懷裡,許不會辱沒了你風流才子的名聲。也許,只有牡丹花下死,才能成就你多情而薄情的神話。這紅塵,我始終如塵埃在兜轉。原以爲我有最華麗的資本,有你的不捨。終是相信了最無端的無奈,爲何,忍心讓我輸的一無所有。
終於,一些地方蒙古化了。信手拈來八月菊,你最愛的軒轅曲,席月逶襟,但笑那潮起潮落的雲涌,颯爽的朝華,心死人不滅。
難道阮寧已經對慕容逸如此情之深了嗎?還是他們有着不爲人知的過去?
看着手中的香囊,或許夕夕明白了一切,頓時計上心來。只是,慕容逸那個浪子又是否能回頭呢?
翌日一早,趁着阮寧還在洗漱的空擋,夕夕放好了那張秘密的紙。
“姑娘,今日天兒很好,我們出去走走吧。”夕夕打開窗戶,看着縷縷微光跳躍在格子上,一陣神清氣爽的溫馨。
阮寧擡眸看了眼窗外,嘴角浮上一抹舒心:“是不該辜負瞭如此美景,夕夕,今日我們去合歡山吧。
合歡山,之所以稱之爲合歡山是因爲那裡是許多情侶殉情的地方,如此叫法,和姻緣樓大同小異,一夜酒肉之情的姻緣。
合歡山上密佈了許多楓樹,遠遠望去,一片鬼魅的紅色,與天相連。
雖然山很高,但是蜿蜒着許多低矮的樓梯,只是即便這樣,抱着古琴一路向上的夕夕還是已經香汗淋漓了,阮寧就不消說了。
夕夕把古琴立在一塊石碑前,張開雙臂迎着清風,放眼望去,天地之間朦朧着一片清幽的紅色,讓人
隱隱有種想跳躍下去,魂歸這片虛美得衝動。
高處不勝寒,即便只是在半山腰上,夕夕輕顫了下,剛想彎腰去抱古琴,卻感到一束目光投來。
“怎麼了?姑娘?”夕夕摸了摸臉頰,並沒發現異樣。
“夕夕,你的側面很美,像是一副有靈魂的畫。”阮寧真心說道。
“姑娘,那我的正面就不美了嗎?”說着,夕夕自己先不好意思起來:“咳咳,姑娘當我說瘋話呢。”
“呵呵,怎麼會?如果用玉露膏遮去臉上的瑕疵,”說着,阮寧用手帕遮在夕夕臉前,若隱若現裡,那張容顏精緻無暇:“果然是個美人胚子。”
“姑娘說笑了,不管如何去粉飾,也是比不得姑娘天生麗質的。”
一抹讚許的目光投向夕夕,阮寧淺笑:“夕夕以後叫我阮寧就好,呵呵,夕夕你是不該屬於這裡的,只是,每個人都有秘密罷了。”
看着阮寧意味深長卻沒有絲毫探究的目光,夕夕心內一陣感動:“那阮寧可信我?”
“不信,又爲何與你一起遊山?”
兩人對望彼此,會心一笑。
阮寧接過夕夕手中的古琴:“我來拿一會,一會倦了再換你吧。”
本來看着十分漫長的山路兩個人說說笑笑之間很快便到了山頂,??很嫺熟地在一塊光潔的巨石上放好古琴,輕輕地調着音。
“阮寧經常來此嗎?”
阮寧的動作頓了一下:“只來過一次。”
“可是和慕容公子一起?”
阮寧看向夕夕:“夕夕,我一直都懷疑你會讀心呢,不過,是,又不是,因爲我只是在這裡遇到。”
讀心?夕夕寧願自己不會,那樣生活更會平淡些吧。
一聲清脆,阮寧玉手輕挑銀弦,雙手在古琴上撥動着,時而如崑崙美玉碰擊聲聲清脆,時而如鳳凰激昂嘹亮;時而如芙蓉在露水中唏噓飲泣,時而如蘭花迎風開放笑語輕柔。攏,捻,挑,劃,撥,搓,每一個音符都那般曲婉,似有訴不完的悵。只是那情愫太過沉重,琴聲嗡嗡,似也不堪承載般。
夕夕心內涌上一陣憐惜,阮寧要用盡生命的力氣來完成這曲《鳳鳴曲》嗎?
想着,夕夕清了清嗓音,娓娓唱來:“江湖冷,人心燙,知交何人在何方,夜未央,千金散盡沽酒對月笑張狂,少年遊,不知愁,擊節不惜銀篦碎,當時會,到如今,也回味,長風唱,刀光涼,轉眼風流也滄桑,武陵路,從今無人縱馬驚雷再高歌,晨光破,誰落拓,紅袖相見垂淚多,蹙雙眉,恍惚間,塵霜褪,知君醉,佳人含淚唱逝水雁南飛,紅綃垂,無語凝噎竟笑誰自傷悲,君莫卻,樽前春風吹當時白玉佩,一夢迴回不到月未玦,爲君歌,歌一曲彩雲回,紅綃垂,無語凝噎竟笑誰自傷悲。”
阮寧逐漸換了曲調,隨着夕夕的歌聲慢慢挑撥琴絃,一唱一和,完美的配合,似事先排練了千百遍般。
一曲終了,卻意猶未盡地迴盪在山谷,徜徉在兩個人的心中,更似千言萬語不休,百轉回腸無語。
“你怎麼會這首《鳳鳴曲》?”一個清脆的聲音打破了兩人的無窮回味。
阮寧和夕夕共同擡眸望去,卻是慕容逸和另一個衣着華麗,有着精緻妝容的女子。
女子淡淡地看了夕夕一眼,走到阮寧面前:“本,我問你話呢。”
阮寧的目光掃過慕容逸,一陣雲淡風輕,繼而看向阮寧:“會便是會了。”
“大膽!你,我是問你和誰學的?你不知道民女是不能彈奏這《鳳鳴曲》的嗎?”
“阮寧,”慕容逸上前一步:“不好意思了,夕姑娘,阮寧脾氣如此,望姑娘不要介意。”
民女?夕夕看着他們,從始至終,慕容逸都沒有看過她一眼,那麼她也不用低頭怕被認出來了,之前也是杞人憂天了。
阮寧動了下脣角,算是迴應慕容逸了,轉身收拾着古琴:“夕夕,我們回去吧。”
慕容逸動了下手,還是沒有伸出,看着阮寧轉身離開。
真是花心大蘿蔔,一天離開了女人都會死嗎?夕夕憤憤地看着慕容逸,這次還被阮寧撞見了,薄情的男人!
“大膽民女!膽敢私彈《鳳鳴曲》!本公主定要皇哥治你的罪!”阮寧從小被衆人捧在天上,哪受過這種忽視,一氣之下暴露了自己的身份。
是公主嗎?夕夕看了慕容逸一眼,如此刁蠻任性,一看就是被寵壞了的公主,他卻還是帶她來到了這個傳說寄託了三世三生的姻緣地,人往高處走,果然是不假的。
阮寧放下古琴,屈膝盈盈一拜:“民女拜見公主!”
“好了,阮寧,今日既然是出來玩的,這樣反而沒了興致。”慕容逸拉了下阮寧,上前一步抱着阮寧的古琴:“還是我幫姑娘把琴帶下山吧,山路崎嶇,天色又見晚了。”
阮寧還想再說什麼,夕夕卻輕輕地拉了下她:“那就有勞公子了。”
“你算是什麼東西?憑什麼指使逸哥哥幫你拿東西?”阮寧又耍起了他的公主脾氣。
“好了,阮寧,舉手之勞罷了。”
“不行!我剛上來你就要下去,我要玩!”阮寧雙手叉腰,轉過身去,一副沒得商量的樣子。
“夕夕,我們自己拿着。”阮寧平靜地說了一聲,已經轉身離開。
夕夕看了眼前面的阮寧,從微愣的慕容逸懷裡一把奪過古琴:“誰稀罕!”
夕夕抱着琴跟了上去:“阮寧,慢點,小心路。”
笨蛋慕容逸!懦夫慕容逸!夕夕回頭卻沒有看到任何身影,不由地在心裡咒罵了起來,那個刁蠻公主的一聲“逸哥哥”又該讓阮寧傷碎了心吧。
阮寧靜靜地走在前面,不言一發,倒是夕夕急了心神,一路上不停地挑起話端,卻都似自言自語了。
眼見着快到了山下,阮寧卻“哎呀”一聲扶在了一塊石頭上。
夕夕立馬放下古琴:“怎麼了?有沒有傷着腳?”
阮寧吸了一口冷氣:“疼。”
“都怪那花心大蘿蔔!”夕夕一
邊嘀咕一邊小心翼翼地查看着阮寧地腳。
“我自己不小心,與他何干?”阮寧面無表情地看了一眼山頂,看着微腫的腳面,低垂了雙目。
夕夕四處看了下:“你在這等下,我上去找他!”
阮寧卻一把拉住了他:“找他做什麼?而且你已經很累了,扶着我走吧。”
夕夕小心翼翼地攙着阮寧,把古琴放在了路中間,她倒要看看慕容逸到底對阮寧有心沒心。
幾乎把阮寧的所有力量都承載到了自己身上,還好阮寧輕盈,否則以夕夕的嬌小身體也是承受不起的。
事實證明,夕夕已經沒有力氣了。
“呼,呼,”夕夕呼着氣,看着坐在路邊的阮寧,一陣愧疚:“都是我太沒用了。”
“別這麼說,倒是我連累你了。夕夕,你先回去叫人吧,我走不動了。”阮寧臉色蒼白,三寸金蓮已經腫的把靴子都頂了起來。
“不行,太晚了,走,我揹你回去。”夕夕擦拭了迷濛了眼睛的汗滴,深吸了一口氣走上前去。
“那會累壞你的,你先回去吧,沒事的,我在這裡等你。”
夕夕卻不聽她的,不得不說人若倒黴連喝水都會被嗆死,這條路還算繁華,但是今日她們都已經走了這麼久卻沒見到一輛馬車。
小心翼翼地揹着阮寧,夕夕的步伐基本上算的上挪了,阮寧的目光迷離着,嘴裡迷糊地不時吐出:“疼,疼……”
關鍵時刻,需要的時候卻不在,即便是慕容逸回來找阮寧也不能要了,要他也沒用!
憤憤地想着,心內又擔憂着阮寧的腳,夕夕感覺自己口渴難耐,身體也沒有一絲力氣了,目光都有些暈眩了。
看着前面隱隱的鬧市,還有一點,還有一點。
夕夕任憑毅力支持着向前挪去,驀地,眼前一陣昏迷,沒了任何知覺。
再次醒來的時候,窗外一片刺眼的明亮,已不知道是幾天之後了。
“你醒了,你終於醒了。”多爾歡跳着:“姑娘,姑娘,她醒了。”
口乾舌燥,渾身無力,夕夕無奈,這幅身體太缺少鍛鍊了。
嗯?怎麼不是自己住的地方?夕夕四下打量了下,自己怎麼會睡在阮寧房間呢。
多爾過來攙扶着夕夕走下牀:“姑娘腳傷了不便下牀,但她非要過來看你,我扶你去看她吧。真是笨死了,出去爬了次山就把姑娘腳扭到了,大夫說不臥牀半個月別想下牀了,你也是,貪睡,都睡了兩天了。”
夕夕聽着多爾兀自嘀咕着,卻感覺一陣溫暖。沒走幾步便到了阮寧的牀邊,原來她就睡在阮寧房間的另一邊。
阮寧的臉色依然毫無血絲,染上一層倦怠。
“夕夕,你……”阮寧聲音沙啞乾澀。
夕夕顫了下目光,看向多爾,多爾紅了眼眶:“大夫說沒事,修養幾天就會恢復的。”
“我沒事,你不用擔心,好好修養着。”
阮寧浮現一抹蒼白的笑:“你和我住一起吧,我讓多爾把你的東西都拿過來。”
多爾怔了一下,看了同樣臉色憔悴的夕夕一眼,咬了咬嘴脣:“哦,好,我這就給她拿過來。”
自從夕夕和阮寧住在了同一個房間之後,下人們對夕夕的態度也溫和了點,其實夕夕對這一切都是無所謂的,人走茶涼,世間冷暖她嘗的多了,只是被人服侍的感覺永遠都是那麼爽。
只是休息了幾天夕夕的身體已經恢復如初了,倒是阮寧神色還是那般奄奄的,夕夕知道,那是心結。
夕夕這纔想起來慕容逸貌似從那天之後根本沒有來過,從多爾嘴裡旁敲側擊也沒聽聞他有來過。
難道是他沒發現那古琴?不管有沒有發現他都該來看下阮寧的,說不定他現在正陪那個刁蠻公主逍遙快活呢。
夕夕咬的銀牙作響,其實早該知道他是浪子不是嗎?爲何還要對他有奢望?
“姑娘。”
夕夕兀自遊神着,卻不想差點又撞在了一個人的身上。
“啊,”夕夕及時剎住,擡眸,卻是高子廉,懷中抱着那把夕夕看了就來氣的古琴。
“聽說夕姑娘腳受傷了,現在如何了?”高子廉一個激動,直接連自我介紹也省了。
反正夕夕也認識他,即便不認識現在也計較不了那麼多:“你怎麼會有我家姑娘的琴?”
“這,實不相瞞,這是我一個朋友撿到的,然後讓我送來的。”
“爲什麼他自己不送來?爲什麼你又至今才送來?”
“他,他有事情不能親自前來,至於這古琴,我前幾天來過,可是總被通知你家姑娘一直在昏迷,無法見客,她現在怎麼樣了?”
原來是這樣,既然阮寧都不願意見他了,那,唉,更好,省的再爲他勞神了。
“哦,我家姑娘沒事,琴給我吧,謝謝。”夕夕接過琴。
“哎,那個,我能看下你家姑娘嗎?”高子廉木訥着,有些躊躇。
“這也是你朋友的意思?”
“額,是,額,也不是。”看着臉色微紅的高子廉,夕夕嗤笑,原來他也喜歡着阮寧啊。
“額,不好意思了,我家姑娘傷的很重,最近是沒法見外人的。”夕夕揉了揉眼睛,一陣嗚嗚咽咽。
“怎麼會是這樣?有沒有我能幫忙的?”高子廉焦急道。
“你能幫什麼忙?姑娘有事的時候也不見得遇到你們。”夕夕含沙射影地說着,她相信如果高子廉把這話對慕容逸說,他一定能明白的。
看着轉身離開的夕夕,高子廉張了張口,看向阮寧房間的方向,默默不語。
夕夕正想着要把琴藏在哪裡的時候,阮寧已經醒來:“夕夕,你那天唱的是什麼歌?真好聽。”
夕夕立刻把琴放在角落裡:“小時候聽來的罷了,阮寧的嗓子好了呢。”
“嗯,夕夕的音色是極佳的,歌聲也很圓潤,如果多加培養的話,一定可以成爲‘大中第一歌女’的。”阮寧說着,目光卻越來越黯然:“不要,歌者爲歌就好。”
(本章完)